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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生也直》原文和译文

 千粟馆 2016-11-15
http://mmm./yuwen/sujiaoban/xuanxiu/lunyumengzi/2015-04-25/15115.html
(一)
【原文】子曰:“人之生也直,罔之生(活着)也幸而免(侥幸免于祸患)。”  
【解词】
        1、罔:诬罔不直。定州汉墓残简本“罔”作“亡”。
【译文】孔子说:“人活着是正直的,不正直还能活着,是侥幸才免于祸患的。”
【解读】
          1、人活着正直属正常情况;人活着不正直属异常情况,是侥幸。
          2、正常的人就是正直的人,不正直的人属于异常的人。

【上章说斯民“直道而行”是天下能够大治的基础;若民性本邪,最英明的圣君最优越的制度也全都无效失灵。此章“人之生也直”,则进而说民直道而行的内在生命依据。“直”是人之本性,性者生而自有之质。“人之生”犹人之性,何以直而非枉?因为人就是历几百万年之努力逐渐由匍匐曲行而演进为直立行走,才作为一新生物种出现于天地间;慢慢挺直脊梁发展大脑,才进化为文化人,终成“天地之贵物也”。人类禀受直性而生,因直道而贵:“夫乾,其静也专,其动也直,是以大生焉。夫坤,其静也翕(合),其动也辟(开),是以广生焉。”(《易·系辞上》)《坤》卦主生,其“六二”之爻德就是“直方大”。故直心之诚、直言之信、直行之道,都是生命的固有秉性,非后天自外灌输之物。中华古人对这天地合德之身的独特奇妙,充满欣喜的探究热情:“人者天地之心(宇宙间唯一能对天地作整体思考与感知的生灵)也,五行之端(大地精微凝聚而成)也,食味(吃进最有滋味的食物)、别声(能辨别各种声音的含义)、被色(一身充满最美妙的色泽)而生者也。”“人者天地之德、阴阳之交(化合)、鬼(祖先基因)神(万物变化莫测之妙)之会(凝合)、五行之秀(据研究人身蕴含地球所有基本物质的菁华)也。”(《礼记·礼运》)古今中外思想界,孰能象儒家这样从生命本质上全面认知人、钟情人、宝爱人、矢志不渝地捍卫人!“天命(天赋的生命本质)之谓性,率性之谓道(按人性发展就是正道),修道(修养人性美善)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瞬息之间)离也,可离非道也。”(《中庸》开宗明义语)万物各以其性为生命,相区别;人亦然,得其性则生,养其性则健全发展,残其性则病,丧其性则亡。人既直生,自喜直长,故社会宜直不宜曲,人道即正直之道,与生命同在,能压制不可消灭。人之初,性相近,近在正直,故古人恒言“保其赤子之心”,内存不自欺之诚,外行不欺人之仁,皆此赤诚正直之自然,道德也,学养也,都只为自明其真性,护卫其直道。论人性,墨家以兼爱交利言,荀子以争利言,扬子以为我言,老子曰自然,佛教曰真如,现代言竞财逐势为人性,独孔子以正直为人性!孔学乃一纯粹高尚之人学,卓异于世,想正直做人,只有从学孔入手,后及其它。理虽如此,势未必然。世道不良,直道三黜,诬罔盛行,不直本不宜生而生者(“亡之生也”)比比而是,活得比直道中人还更滋润;诬罔取祸固有,免祸而侥幸得福者尤多。“幸”字古今字义有变迁。颜回好学而“不幸短命死”,皇《疏》曰:“凡应死而生曰幸,应生而死曰不幸。”可见幸与不幸,只指事出常理的非份之福或无妄之灾,由种种不应如此偏如此的非理性所致,“幸”即“侥幸”而免祸为福,故可庆幸。王充《论衡》有《幸偶篇》详言之:战场同时遭兵,隐蔽者不伤为可庆幸,不隐者中伤则为不幸;奸盗巨款而漏网免刑可庆幸,小偷被抓判重刑则不幸;无德而受厚禄为幸,贤才而被斥是不幸;一样素质或贵至封侯、富累巨亿可庆幸,或贱至奴仆、贫而乞食为不幸。无德无才不当受宠,靠媚道邪门大受宠信的佞幸,《史记》专为此辈列为一传。总之“幸者脱免而生,不幸者不侥幸也”。《幸偶》又引孔子曰:“君子有不幸(意外厄运)而无幸(不存侥幸心),小人有幸(意外走红)而无不幸(罪有应得,并非意外遭祸)。”《中庸》曰:“君子居(处)易(泰然)以俟命,小人行险以侥幸(以冒险碰运气)。”有道之世,“朝无幸位(无投机政客),民无幸生(刑罚当罪)。”故曰:“罔之生也幸而免。”羊舌职曰:“善人在上,则国无幸民(投机发财之民)。谚曰:'民之多幸,国之不幸也。’”(《左·宣公十六年传》)民人若偶有侥幸得福者,事或偶然,不足为异。然天下之长治,以正直为常道,不可靠投机侥幸为福禄之道。权诈得手而侥幸升迁,贪贿得计而富可敌国,伪劣包装而侥幸蒙钱,逢迎恶俗而捧为明星,画眉入时而先占要津,成功碰运气,失败不反省,投机成风,劳者无产,有德无位,则弄权奸利者额手相庆,忠诚实干者效力无门。世多此幸,岂非“国之不幸”!百年前康有为曾以国学讥东洋人用语之无当曰:“《国语·晋语》:'德不纯而福禄并至谓之幸。’言非分而得可庆幸也。今东(洋)人以福为'幸福’,则小人侥幸所得,岂为福哉?盖失词矣。”(《论语注》)而今中土苟免而侥幸成风,我族正道直行之性渐失,复何面目讥洋人之“失词”“失道”!】
 
我看了这句话我真是感触良多啊,因为一开始我觉得做人本应该是正直的,但现在的人都说正直的人没前途,不会有出息,都说成功的人要会拐弯。现在我看到了这句话后,明白到我的信念是没有错的!我要用告诉所有人,正直才是人生存的基础!
孔子说,“人能生存、成长在于正直、有德;歪门邪道的人活着,不过市郊幸免于祸患罢了。”孔子说:“一个人之生是由于正直,不正直而生存,不过是幸免于难。” 人生下来直立而行,异于禽兽,人性直,出生时已然。这也是孟子所以说“性本善”,不直之人多同于禽兽,常常是不得其死,能活着不过是侥幸。 
孔子曰:“君子无幸而有不幸,小人有幸而无不幸。” 韩愈说:惟君子得祸为不幸,小人得祸为恒。君子得福为恒,而小人得福为幸。 这就把道理讲明白了。有诗云:“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人的本性是正直、直率的,虚伪的人能够生存其实是一种幸运。子又有曰:好直不好学,其蔽也绞。《论语·阳货篇》第八章意思是为人正直,如果不好学,不注意修身处世,也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论语》记载了一件有趣的小事:“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鲁国一个姓微生名高的人素有直名,一次有人向他要一点醋,他没有,就从邻居那里讨来再给那个要醋的人。按说微生高该受称赞,不过若从形而上的层面探讨直与不直,孔子的质问就成立了。“抱歉!我也用完了。”不假思索,实事求是,这才是直。
孔子还正面谈了大事上的直:“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高度赞赏卫国大夫史鱼的品格和道德,无论是君有道国家清明时还是君无道国家动乱时,为官处世都能像射出去的箭一样正直。直,古文从木,意为如同树木直挺向上,可延伸为爽快、率真、坦荡、正派,或者说不曲、不掩、不假、不邪。这不仅是人的性格问题,更是人的品质问题。孔子认为人性、人生根本是正直的,所以他说“人之生也直”,显示出哲学家的深刻。同时,孔子也看到现实的人已不像尧舜时那样“直道而行”,显示出哲学家的清醒。
《论语》里有十几处讲到直,其中三四处是讲直之“体”,多数是讲直之“用”,也有两处讲了直之“蔽”,相当全面。可是,孔子的这一重要思想却没有被后世儒家很好地继承和发扬。与孝、悌、忠、信和恭、宽、温、让等道德规范相比,直几乎被忘却了。不仅如此。在日益复杂的社会里,利己思想、谋略思想、权变思想等等各有胜算,无孔不入。世人果然愈加富有心机,善于巧伪,乃至一代胜似一代。西方人说中国人狡猾,中国人说西方人简单,不是没有原由的。当今,纯粹的直只在理论当中,或许也可以说尚存于幼儿身上。成年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曲枉、虚伪、邪恶。据说有人做过研究,一个人每天要说大量的话,其中三分之一是废话,三分之一是谎话,三分之一是真话。信息社会之垃圾信息、虚假信息、有用信息的比例,想必亦如此。面对充满废话和谎言的世界,比较直的巴金大声呼吁“说真话”,确实振聋发聩。说真话有两个标准,一是说话人自己掌握的,即心口如一;二是别人可以检验的,即实事求是。然而,何其难也!白某是个北方直人,居沪二十五载,曾屡感不适。《汉书》有言:“直道而行,多仇少与。”(“与”即同党)回想起来,“多仇”未必,“少与”确实。年届孔子说的“耳顺”,向往庄子说的“忘己之人,是谓之入于天”,无可憾矣。

【不过,孔子曾因“直道而行”而受到老子的善意批评。30岁那年,孔子前去拜见老子。老子对于孔子这位青年才俊当然是了如指掌。两个人交谈了许久,临别时,老子说:“聪明深察而近于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广大危其身者,发人之恶者也”。老子担心孔子看问题太深刻,讲话太尖锐,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危险。
  
  老子的担心后来应验了。孔子51岁入仕,虽然只当了4年的官儿,却官至大司寇,并代理丞相一职,这足见孔子的本领。不过,由于孔子“直道而行”,得罪了权贵,被迫离开了鲁国。但是,这些打击并没有改变孔子“直道而行”的品德,反而更加坚定了他坚守道德底线的决心。他带着弟子周游列国,宁折不弯,最终成为影响中国千百年的“圣人”。】
    
(二)
【原文】樊迟问“仁”。子曰:“爱人。”问“知”。子曰:“知人。”樊迟未达。子曰:“举1直错2诸3枉4,能使枉者直。”樊迟退,见子夏曰:“乡5也,吾见於夫子而问'知’;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子夏曰:“富哉言乎!舜有天下,选於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汤有天下,选於众,举伊尹,不仁者远矣。”
【注释】1.举:《左传·襄公三年》:“建一官而三物成,能举善也。”《论语·乡党》:“色斯举矣,翔而後集。”《孟子·告子下》:“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这里用为选拔、举荐之意。
2.错:《书·微子序》:“殷既错天命。”《论语·为政》:“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荀子·议兵》:“刑错而不用。”这里用为废弃之意。
3.诸:《诗邶风柏舟》:“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尔雅》:“诸诸便便,辩也。”《论语·为政》:“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说文》:“诸,辩也。”《敦煌变文集·燕子赋》:“穷研细诸问,岂得信虚辞!”这里用为辨别之意。
4.枉:《论语·为政》:“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荀子·王霸》:“是犹立直木而求其景之枉也。”《说文》:“枉,邪曲也。”这里用为不正、斜曲之意。
5.乡:《诗小雅庭燎》:“夜如何其,夜乡晨,庭燎有辉。”《左传·僖公三十三年》:“乡师而哭。”《论语·颜渊》:“樊迟退,见子夏曰:'乡也,吾见於夫子而问'知’;子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何谓也?’”这里用作动词,读向(xiang),意谓过去、刚才之意。
 
【译文】樊迟问关于人与人之间相互亲爱的问题。孔子说:“爱人。”樊迟又问如何能知道。孔子说:“善于识别人。”樊迟没有理解和明白孔子所说的话。孔子又说:“举荐、选拔正直公正之人,辨别并废弃出不正斜曲之人,就能使不正斜曲之人成为正直、公正之人。”
樊迟退下,见到子夏说:“刚才,我见了老师,问关于如何知道仁的问题,老师说:'举荐、选拔正直公正之人,辨别并废弃出不正斜曲之人,就能使不正斜曲之人成为正直、公正之人。’这是什么意思呢?”
       子夏说:“这话的内容多么丰富啊,舜有了天下,在众人中选拔人材,举荐了皋陶,那些不仁的人就离得远远的了。汤有了天下,在众人中选拔人材,举荐了伊尹,那些不仁的人就离得远远的了。”
            
【说明】如何能建立起人与人之间相互亲爱的关系,这确实是个问题,尽管孔子说了这么多,樊迟还是没有弄懂。当然,想要建立起人与人之间相互亲爱的关系,首先要会识别人,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能与之建立相互亲爱的关系。想要,是主观愿望,可是客观事实却不能完全随从人的主观愿望。有的人他就不愿意与人亲近,你怎么办?还有的人,心理已经变态,坏得无法形容,想要与他建立相互亲爱的关系,那就不是仁了,而是助纣为虐了。所以,在建立人与人之间相互亲爱的关系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知人”,知人而后才能达“仁”,知人而后才能“举直错诸枉”,“举直错诸枉”后,才能使“不仁者远矣。”也就是子夏说的,舜知人而选皋陶,“不仁者远矣”;汤知人而选伊尹,“不仁者远矣”。如果说,一个国君所选的均是皋陶、伊尹这样的人,国君自己“仁”了,上行下效,全国的人民都能趋向“仁”,也就“能使枉者直”了。
 
 
 
(三)
【原文】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直躬,据经典释文引郑康成注,直是正直的人,躬是这人的名字,郑本躬作弓。淮南子汜论训高诱注,直躬是楚国叶县人。攘,说文:“推也。从手,襄声。”段注引曲礼郑注:“攘,古让字。”后来作夺取之义讲。又引论语此处之义说:“因其自来而取,曰攘。”
【译文】楚大夫叶公语孔子:“我乡有一个直人,其名为躬,他的父亲偷别人的羊,他去证明。”孔子却说:“我乡的直人与此不同,父替子隐瞒,子替父隐瞒,直就在这父子互为隐瞒之中。”
证父攘羊,事虽直,但违背天伦之理,其中有诈,实不可取。父子相隐,出于天然,事虽屈,而理至直,所以孔子说:“直在其中矣。”皇疏:“父子天性率由,自然至情。若不知相隐,则人伦之义绝矣。”又:“范宁曰,夫所谓直者,以不失其道也。若父子不相隐讳,则伤教破义,长不孝之风,焉以为直哉。今王法则许期亲以上得相为隐,不问其罪。盖合先王之典章。”昔日法律依礼而制定,即在维护人伦常道。合乎伦常之直是为有道之直。背弃伦常之直,其直诡谲,而不可信。
 
(四)
【原文】子曰:“乡愿,德之贼也。” 
【译文】不分是非的老好人,是道德的破坏者 
 
乡愿这个词含义丰富,孔子所谓乡愿大概是指伪君子,指那些看似忠厚实际没有一点道德原则,只知道媚俗趋时的人。孟子所言大约是说言行不一,当面背后各一套的四方讨好,八面玲珑的人就是乡愿。这种人随波逐流,趋炎媚俗,更多的是指道德败坏的小人。孔子判断一个人的德行“不以众人的好恶为依据,应以善恶为标准”,这个当然是不错的,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是万不可妥协的。乡愿所指的伪君子成分定然是众人所唾弃的,所以俗语有伪君子比真小人更可怕,可见人们对这种乡愿的普遍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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