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胸外科专家“趣谈”肺癌手术治疗

我想告诉大家，早期发现肺癌，目前外科手术、药物治疗、放射治疗、物理靶向治疗，这个手段跟30年前、20年前是完全不一样。看看现在的手机，以前是一摇，一摇得摇到通县马家河去，现在不是，只要拿着手机一打电话，奥巴马能接，都能打过去。其实我们医学也跟着同步发展，这种高科技不光在航天、IT领域，其实在医学也有很大的发展。就整个外科而言，1984年开始工作，到现在接近30年了，那个时候手术是切断肋骨、断掉肌肉，切口在三四十厘米长，手要进去，操作手术，处理血管、静脉、动脉，处理支气管。现在不是了，手不进去了，我们直接看着屏幕做手术。

那个时候的传统手术是什么？做完手术，病人创伤大，还有痛苦多，一般来讲，70岁以上的病人几乎是手术的禁忌者，风险太大。另外一方面，手术要道三个礼拜左右才能恢复，那么大切口、那么大的创伤，病人手术还不敢咳嗽，咳嗽就疼，所以手术并发症也发生多。如果比喻传统胸外科手术切肺，相当于吃西餐，要刀子、叉子那么叉着吃，然后放在嘴里，现在不是了，现在是微创手术，打几个孔洞，而手术切口也就十几个厘米左右，也不断肋骨，也不伤肌肉，而且看着屏幕，拿筷子夹饺子一样，如果筷子长，我在这儿能够着这张纸，所以用这种微创手术治疗，不单单是70岁以上，即使80岁的老年人也可以安全地渡过手术这一关。

另外一方面，以前我们手术是针线活，真是针线活，骨科拿凿子掰，我们也一样，全是一针一线去缝，手得亲自缝，纳鞋底、缝鞋垫都是这样，现在不是了，现在进入了缝纫机时代，一下就行，现在觉得缝纫机还得砸一排又回来了，现在不是了，进入订书器时代，打一个枪，打一个钉，这个血管就断了，然后又打这个支气管就断了，不同粘连的肺也打一个订书器这个就断了。以前全用手指头操作，现在用筷子夹着订书器，这么一操作，这边枪也出来了。所以孔洞是两三个1.5厘米的切口，有一个操作孔，医生以前70岁以上老花眼，现在没事，以前这蒙看手术，花眼、近视都不行，现在不是，看着电视做手术，拿着筷子夹来夹去，这样的技术给病人创伤很小，以前针打结打紧了，使劲点，怕打松了，血管勒断了，打松了又接着出血，现在不是。

主持人：精确度更高。

支修益：精确性、规范性、准确性都高了。随着工艺的这种改进，越来越多的手术很安全、很简单。就是以前认为两三个小时的手术，半个小时解决了，以前光开胸、关胸，那么大，先切皮、再切肌肉、再断肋骨，然后要止血，手术完以后，先关胸，再缝肌肉、再缝皮，光这个过程半个小时，现在动脉一枪，静脉一枪，血管一枪，就这三个环节，手术就完了。特别是有些地区，中国已经有了13台机器人，各式腔镜操作，手再弯弯不到这边来，顶多弯180度，这么弯，机器手360度，哪个角度都可以这么缝，都可以。

现在希望告诉老年朋友，现在技术、器械最好的，选择手术器械的钢材是世界上最好钢，加上最好的机器人操作，加上人脑。目前中国的胸外科不比美国差，中国手的术外科不比欧洲差，我们的病人多、经验多，所以精确操作方面，有了新的技术、有了微创技术，有了器械外科，目前即使80岁以上的老人可以接受非常安全的微创外科手术，手术结束以后，当天可以下地，三五天可以出院。

这种理念，肺癌中心来一个病人，三天之内做完检查，然后通过微创手术，病人五天出院，整个住院加起来不超过十天，所以这么一个微创会是一个什么状态。现在毕竟进入老龄化，有些人合并了脑血管病、心血管病、糖尿病、冠心病，所以这些情况综合医院更有更大的优势，我作为北京胸外科学会的会长，我也是全国胸外科学会的常务副会长，我们到各地做手术的过程中，70岁以上的老年人合并有慢性疾病的病人，在综合医院比在肿瘤医院有更多优势，因为有心内科、心外壳、有内分泌科、神经内科，可以很好地保驾护航。所以我想告诉老年朋友，70岁以上，甚至80岁以上，如果通过筛查发现早期肺癌，通过微创手术一样可以让我们远离癌症、远离死亡。这样手术创伤小、手术恢复快，所以如果有些病如果是1B期，肿瘤大于3厘米、5厘米，有肺部淋巴结转移病人，通过检测基因，手术还要做化疗、靶向治疗，延长生存期，让病人一样能够远离死亡。这是外科手术。

主持人：像这种术后的生存率怎么样？

支修益：目前因为筛查项目，发现小于1厘米、1.5厘米这样小结节，五年生存率接近百分之百，但一定是筛查发现的，所以有症状了，有淋巴结转移的病人又不一样了。所以外科现在也不是一把刀时代，如果针对二期、三期的病人，强调一点，目前把肺癌分成四期，根据肿瘤的大小、位置，有淋巴结转移、肺部淋巴结转移、综合淋巴结转移，和肺外的脑、骨、腹腔转移，我们分成了一期、二期、三期、四期。又根据大小和淋巴结转移的情况又分1A期、1B期、2A期、2B期、3A期、3B期和4期，3A期以前的病人都是作为手术能够带来临床获益的病人，3A期以上的病人，这些病人不适合开刀。另外一方面如果1A期以前的病人，这把刀就可以了，不用再做其它治疗，如果1B期，包括2期、3A期的病人，手术后一定要做化学治疗，用药物治疗，不管用化学药物、化疗药物还是用靶向药物，这两个必须要结合。如果三期的病人，甚至还要跟放疗相结合，所以目前我们把肺癌当作一个全身性疾病，既有外科，又有内科，又有放疗，甚至还有心理医生、中医大夫，这么一个团队给病人治病。这也是我们成立肺癌中心的目的，这是外科治疗的优势。

同样回到谈到目前的传统治疗，还有一个化疗，也就是药物治疗，以前的药物治疗，同样提到1983年，我刚当大夫的时候，那个时候药物有效率在5%到10%，几乎就是毒药，90%都是毒副作用，只有5到10%是正作用，那个时候的病人为了10%也得去接受治疗，恶心、呕吐、掉头发、血项下降，白细胞下降以后再感染，那个时候治疗是毫无尊严的化疗，现在不是了，化疗药已经更新换代，跟手机似的，什么iPhone4、iPhone4S，现在我们的化疗药物也到了iPhone4了，就是疗效在提高，到百分之四五十了，以前你所担心的恶心，我们有防止恶心的，担心白细胞下降，有让白细胞上升的，所以有关毒性的这种药物的对证治疗也很好，所以我们现在把化疗药物，打比喻是波音777，这种辅助用药也是波音737或者波音747保驾护航。

特别值得提的出现一种靶向治疗药物，只杀伤癌细胞，不影响好细胞，精确治疗。这种治疗，药物一进入体内以后，转着圈就找到癌细胞了，到那儿一停，看到你，把你杀死，对周围好细胞不去影响，所以这个治疗就是我们现在的卫星、航天器，这种治疗已经非常走进我们的生活。如果在七年前，还有稀有的人群能接受这种治疗，现在在中国，可以说更多的晚期肺癌都通过这种靶向治疗，让他不会因为癌症而死亡，让他带癌生存、带癌生活，什么坦然治癌、科学治癌，以前都是口号，现在有手段了。

以前说肺癌是一个慢性病，谁说是慢性病，活几个月就没有了，还叫慢性病，慢性病的定义一定要说以年为计算单位，现在即使晚期肺癌，四期非小细胞肺癌，通过靶向治疗药物，有像高血压，每天吃片络活喜，糖尿病每天打个胰岛素，也一样，用以年为准。现在晚期肺癌活三年、四年、五年、六年的病人越来越多，所以我也希望别让肺癌病人吓死。掌握这个手术这么微创，还有这么好的药物，我如果既能接受手术，加上很好的药物，我不会因为肺癌而死亡的话，哪个病人还恐惧癌症。所以现在宣传还是不到位的。

还有一种治疗方法，也不能做手术，虽然也是早期，但是病人年龄太大，七八十岁了，有这病那病，就是不能接受手术治疗，全麻都不行，微创也不行，现在有了射频消溶治疗，在CT引导下，以前射频消溶治疗，通过热原理，达到90度把肿瘤细胞烧死，通过不管手术还是把射频针放到肿瘤组织里面，还是通过胸腔镜放到肿瘤组织里面去，还是通过超生、CT，通过十几年临床实践和研究，发现只有CT引导下射频消溶是物理靶向的治疗手段，精确治疗手段。在CT下，把射频消溶针放到肿瘤的核心部位，再做CT有点偏，拿出来，调整调整方位，放到肿瘤核心部位，9个小针爪均匀地驻扎在肿瘤各个角度，一个角度一个连，进去又一个营，然后根据治疗计划，让每根针的温度都达到90度以上，把肿瘤烧死，所以这种射频消溶治疗，对于那些不能接受、不愿意接受手术，或者有些合并疾病，手术风险太大的人群、老年人是一个很好的治疗方法。

另外，即使局部晚期的肺癌，不能做手术，也可以通过射频消溶，跟扔原子弹似的，先把司令部炸死，剩下一些散兵游勇，跑到森林、树丛中的小分队，通过靶向药物逮着，用分子靶向药物结合物理靶向治疗手段，通过微创治疗，同样可以给晚期病人带来福音。

在这种外科、手术、化疗、靶向加上射频消溶和精确的放射治疗，这些技术都进入了21世纪第二个十年，所以我也希望一些老年朋友，在你二十年前、三十年听匣子广播介绍的方法都过时了，打开新篇章，进入新世纪，让我们共同对抗肺癌、治疗肺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