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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路金波和他的出版王国 困困 2002年，路金波兜里揣着5000元钱，到北京首都体育馆旁边一家宠物店见韩寒。他打算出版韩寒的小说改编漫画，授权费5000元。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当时韩寒已辍学在家两年，出版过《三重门》等，时常被出版社隐瞒版税与印数困扰。他抱着狗从宠物店出来，瘦小腼腆，旁边停一辆“三菱”改装车，大概因为早听过“李寻欢”花名，所以感觉并不生疏。 “李寻欢”这个名号确实余威犹存。1999年～2002年，路金波以此混迹网络，与之齐名的宁财神回忆，“李寻欢”的小说心思细腻、文字纯情，深受早期网络文艺女青年青睐，如果要说日后为什么会喜欢上青春文学，此时已露端倪。 其中的三驾马车“李寻欢”、“宁财神”和“安妮宝贝”被笼络一处，成立风靡一时的文学网站“榕树下”。办公室分了3个区域：安妮宝贝率领一干文艺女青年占据了房间角落，每天缩在里面讨论创作，“榕树下”无人不敬她一分。宁财神给办公室鼓捣来一颗假榕树，放上假鸟，没事儿拿一弹弓打鸟。如今宁财神以《武林外传》编剧留世，他结了婚，少了顽皮，专职做编剧。路金波的办公区域最亮堂，他已经开始穿西装打领带，腰板笔直，如同一个真正的生意人。 2002年，网络泡沫中，“榕树下”解散，一部分股权卖给贝塔斯曼，成立“贝榕书业”（万榕书业前身），放弃网络，主要经营线下出版。“三驾马车”中只有路金波留下来，他意图寻找线下的“三驾马车”，他们是：韩寒、安妮宝贝、王朔。 与韩寒第二次见，就许诺给他200万。“贝榕书业”签下《一座城池》，首印80万册，首付100万元。韩寒应下的当天，路金波觉得不踏实，夜里10点又把韩寒叫到办公室，当场签字，立即给钱。当时“贝榕书业”融资也不过400万，路金波嘴上强硬，脸上还是有些为难。韩寒说，你先付我80万也行。 随后几年，因为《光荣日》、《他的国》等12本书，路金波4年内共付给韩寒约1700万元人民币，可就在2009年下半年某一天，韩寒开着跑车前来谈合作，嚷嚷着没钱了——卡里只剩150元钱。路金波这样解释韩寒4年花掉1000多万的本领：“他买套房，给他爸妈买套房；今天买辆跑车，半个月后不喜欢了，折价卖掉……” 人们总是猜测路金波与韩寒的关系：或许深刻，或许肤浅；路金波仿佛是韩寒不愿露面时留在人间的发言人，又在绯闻四起时放出许多烟幕弹；他们是哥们儿，可连接他们的仿佛仅仅是钱。2009年年末，流传路金波与韩寒“分手”传言——韩寒把新创杂志和新书运营权交给“盛大文学”。路金波说，我们从没“在一起”，“万榕书业”是韩寒的出版商，并非他的幕后推手，垄断了他4年，如今不过是将10%的版权出让给其他出版商。 与王朔的关系更为简单。“我就是在王朔比较寂寞的时候，跑得比较勤，当了十几回小学生，听王老师讲讲文坛往事、黄帝内经……次数多了，王老师感觉不拿出点儿存货来，仿佛对不起我。” 2007年，路金波以一字3美元稿酬签下久没露面的王朔，出版《我的千岁寒》，号称共付稿酬375万元，随后出版王朔的《致女儿书》和11卷《王朔文集》。连带200万元签下老友安妮宝贝的《莲花》——她闭门创作，离群索居。至此，路金波的出版王国完成第一次扩张。 “我用5年时间以‘李寻欢’混世，所得太多。我觉得，自己的写作水平远远比我的知名度要差多了。我也觉得很羞愧，凭我这样的写作的潜力，如果老是在这个圈子里面，到30岁怎么办？很尴尬。于是从那个时候我就决定老老实实当一个生意人，逐渐把自负、把‘小我’隐藏起来，变成一个更无情、冷酷、客观的人。”走过从网络写手到文学金牌推手的路，此刻他最得意洋洋，也最脆弱。 他说：“我想我还是成功地洗去了浮华。” 摘自《现代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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