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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乘侃书法

 善水深流 2016-11-23


曹大瑞作品《听雨听风》(局部)


一乘侃书法

文/曹大瑞

书法说白了,它就是写字,没那么神秘。不过是工具不同,书写者的文化、阅历、情景等诸环境之不同,就写出了千姿百态的字。譬如毛笔字,就比较难写了,难的不是字本身,而是那个软软的、奇奇怪怪的毛笔。拿起毛笔的人,自古至今玩明白的太少了,那小小的东西不容易玩。这法那法都是那个软软的东西一提一按一拖一拉整出来的。说到这里,那就需要功夫了!


功夫是练出来的,先得在笔与墨上不间断的摸索,久而久之便摸透了它的脾性,参悟了它的法度,然后才能自然而然、信马由缰地驾驭它。


一个抄书写文章的人能把字写的规规矩矩、端端正正,这也是功夫,是不能赖一夕一朝就练出来的功夫。同样这也是好字,也叫好书法。但真要把字写出高格调,就是人文意义上的“雅”,这不仅仅是功夫层面的问题了。


要做到雅,那是学识、审美、襟怀、眼略、心境、态度和阅历等意识形态范筹之间的事儿了,这里面写的字和人生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恰恰这个时候,法已经不重要了,还终回归到写字上。绕了一周,还是写字这档子事儿,只不过这时候是手写心中之字。



某书法家表演现场


有天看到一个报道,说一位书法家给另一位书法家写了一封信,那人收到信后一看,立马感动得泪流满面。里面的内容大概是劝这个书法家趁着体格好,赶快写大字。说得好像这个时代需要他的大字,给后人留遗产似的。我看大可不必,写这么大的大字干什么?纸张的成本那么贵,生产工序百十道,连年轻人都嫌脏嫌累不再接续这个手艺了,你却拿毛笔忽拉几下子,一口气枪毙一张。后人又没说非得让你留下一批大字不可,那就省点体力练点静功,何况又不是别人都不会写大字。真可谓是昔有古人惜墨如金,今有“文人”视宣纸如粪土,岂不痛哉。


曾经有段时间,一曲《牛什么牛》广场舞歌曲火了一位女书法家,也是写大字,写得支离破碎一地散沙的样子,笔划挟着节操碎了一地,甚是可笑。据说她也是效仿一个吼喊派创始大师的做法。那大师写起书法动静来得比她大,哭着唱着吼着喊着写,我估计那些看他写字的正常人尴尬癌都顿时犯晚期了。



吼喊派大师表演现场


试想试问,书者文之余也!是个文化事儿。写个字嘛,老老实实地写,扎扎实实地练点真功夫,再静下来读点书,喝杯茶,聊聊天,想点事儿那样多好啊!真想创世界纪录,我看写多大的字、喊多大声都会有后人刷新你的。


当然,古代也有边写边饮边叫边舞的,譬如李白也曾骑马写字。一个土豪想出他老人家的丑,拿出一匹十丈之绫让他写一个字,李白把笔饱蘸浓墨飞身上马,直直的在绫上画了一个大大的“一”字,土豪正在嘲笑之际,李白将笔空中一抛,大斗笔稳稳当当坐坐实实的钉在“一”字的右侧,一个大大的“卜”字跃然成形,一时传为美谈。这样的传说也是主人公在慌不择路甚至叫狗急跳墙的情况下生出的,可不是刻意炫耀取庞的。你要真有本事,拿个高尔夫球杆,一杆将毛笔打出三百米,毛笔落下纸上出现个大大的“球”字,那才叫本事!玩儿吧。



当然,写字不吵不闹不跑不跳的人还是有很多很多的,但是他们当中,妄想太重把自己当成书法家的却依然不少。参加了几个国展,弄个带印章的小本本儿,搞点与写字沾边的行为艺术,就标榜自己是“书法家”了。“家”可不是乱称的,老实练练功夫,睁眼看看世界,你会发现离“家”还早呢?!



另外还有很多令我们感觉莫名其妙的一些人,天天琢磨着开派创“体”,诸如:“XX体”、“X体字”以及活板桥啊,当代书圣什么的。我奉劝诸君别在这上头瞎掰,那是傻瓜才干的事。不知道爱思考的你是否曾经坐在马桶上,托着下巴皱着眉头就这个问题陷入过哪怕一次深思:即使同卵双胞胎也是长得有所不同,更何况世上写字的人那么多,各自的风格就自称一种“体”,那各种各样的体也够美术史记得呛了吧。至于某些扯虎皮的,字写得比隔壁老王好不了多少,就兴冲冲地说自己与王羲之齐名了。他们充其量只是个同姓,而且跟王羲之的精子是不会有一毛钱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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