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上乳山（10）

片段速写②临行一战
    我与老刘认识好几年了，每次回家前，他都会很热心地为我“送行”，这是乳山的特有术语，就是陪你打实战，老刘总是说：抓紧时间多打打，回家后你就没机会找人打了。
    这是实情，于是只能咬牙坚持。老刘的两个大摆拳甚是可怕，以前在道上时，不知放躺过多少好汉。因此动手前我们总是要反复提醒：轻一点啊，别让我明天回不了家。他总是笑嘻嘻地：放心，没事。但他常收不住手，当吃了重拳时，我强烈抗议：那么重干嘛。老刘总是一脸委屈的样子：我没用多少力啊。
    这天下午照例开工了。老刘因为右手肘部有点伤筋，不敢多用摆拳，不料他的勾拳同样可怕，有次被击中腹部，我感觉一股大力直透进来，立马蹲在地上，透不过气来。过了好一阵才缓过劲来。这样被击中了二次，那家伙还没心没肺地说：奇怪啊，我没怎么用力啊，你是不是假装的？令人哭笑不得。
    但总的来说，相比十天之前，我大有长进，在和先前相同的攻击强度下，只要他不动身法，不突变节奏，他要打中我已经有一点儿难度了，有几次急攻被我堪堪避过，咦！他就有点惊奇了。
    因为老是手下留情，老刘就觉得有点不过瘾了，于是他不断怂恿：斗志旺一点，把你那天和小宋对战的劲头拿出来啊。
    我才不上这个当呢，我攻击越猛，他的反击就越强，我吃重拳的机会就越多了，哈哈，悠着点，安全第一。
    旁边金牌陪练老孙坐着看，三番五次说：上步，上步。我开始忌惮老刘的重拳，哪敢上。后来老孙说得多了，我下意识地上了一步，没想到正中老刘的头部，老刘身体一仰，差点撞在墙边的玻璃上，他还大声叫：好拳！而老孙说：就该这么干嘛！
    后来又得手了一、二次，哈，开始回收点利息了。
    老孙不愧是高人，象洪七公在旁边指导郭靖一样，立竿见影，真是有趣。
    我正担心老刘接下去会加强进攻的力度时，老秦过来说：时间差不多了，你俩歇了吧。我大喜，见好就收，感觉真不错。
    老刘后来说：你拳头的力量也不小啊，我诧异地说：是吗？我不觉得啊。后来一想，明白了，现在出拳时感觉脚底很松透。原来手足有点上下贯通了。估计老刘打人就是这么回事，所以要遭别人误会啊。
    我后来仔细一琢磨：只上了一步，为什么效果就大不一样了呢？原来这不就是“顺逆无碍”吗？
   不上步就是防守，上步就是进攻，而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顺逆无碍”就是在进进退退中自然出拳，不刻意于进攻，在把拳头往前递出去时，下意识中一抬脚，落地时就自然往前迈出了一步，而另一拳又瞬间到位，可谓了无执着而又不攻而攻，威力就自然显现出来了。
    如果说 “立马横槊”是在静态站立出拳时，处理手、胯、脚的关系。
    那么“顺逆无碍”就是在此基础上，于动态中处理手、胯、脚的关系。
    一切都为了使拳和步达到和顺自然，以至达于本能。
    老秦的技术就是这样神奇：立竿见影，真实不虚。
    因此我信心萌发，有了一个的目标：今后几年准备向老刘看齐！将来如能接近于老刘的水平，也就差不多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