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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曾是只野生的黑鸬鹚，白洋淀只是我南徙的中转站。 2 那天，我飞过浩淼的水面，飞过远接百里的芦苇荡，来到了白洋淀边。 3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眼前“唰”地落下一道白光。等他伸手抓我双腿时, 我奋力一扑，啄住了他的眼睛……从此，我失去了自由。 4 就这样陈瞎子成了我的主人，白洋淀成了我的家乡。几年以后，他成了白洋淀有名的渔王，还娶了媳妇，我和白鸬也有了一群可爱的儿女。 5 做鱼鹰很辛苦，陈瞎子更辛苦，可我们还是乐此不疲。 6 有一次我们竟合力捕获了白洋淀的花头鱼王。陈瞎子逢人便讲，看着他独眼里抑制不住的光芒，我也用我的黑翅膀覆住白鸬的白翅膀，在儿女们的欢呼声里柔情地啄着它的脖颈。 7 我和陈瞎子的好日月终于在白洋淀几度干涸后戛然而止。水干了，鱼净了，鱼鹰也没了用场。陈瞎子的老婆病死了。 8 终于，在芦苇干枯、荷花凋败时节，和我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母鸬在吃了一只有毒的田鼠之后离开了我和陈瞎子。 9 陈瞎子流完泪，絮絮叨叨地说，老伙计，你走吧！他把我往灰暗的天上送去。我抖动着衰老的翅膀，嘎嘎地叫了两声，奋力地开始了许久不曾有过的飞翔。 10 我终于没有飞出白洋淀。我已融入了这方水土，白洋淀就是我的家乡。我在干旱的淀边凝望着天空，凝望着远方。我伸长了脖子久久地等待，希望能一直等到水的到来。 选自《连环画报》2016年第6期 扩展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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