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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苏菲的世界》——笛卡尔篇

 Korey 2016-12-06
《肉身与灵魂及笛卡尔理论》

向现代哲学之父笛卡尔致敬,了解灵魂的极限及肉身与灵魂的关系是每个哲学家毕生追求,无数天才伟人倾尽一生研究,才有我们今天对宇宙自然深奥认知。

笛卡尔于欧洲各地游历,就像当年苏格拉底终其一生都在雅典与人谈话一样。笛卡尔说,今后他将专心致力寻求前所未有的智慧,包括自己内心的智慧与'世界这本大书’中的智慧。

因此他便从军打仗,也因此有机会客居中欧各地。后来,他在巴黎住了几年,并在一六二九年时前往荷兰,在那儿住了将近二十年,撰写哲学书籍。

一六四九年时他应克丽思蒂娜皇后的邀请前往瑞典。然而他在这个他所谓的'熊、冰雪与岩石的土地’上罹患了肺炎,终于在一六五零年的冬天与世长辞。

在文艺复兴时期,人们重新发现了人与大自然的价值。在历经这样一个令人兴奋的年代之后,人们开始觉得有必要将现代的思想整理成一套哲学体系。

而第一个创立一套重要的哲学体系的人正是笛卡尔。在他之后,又有史宾诺莎、莱布尼兹、洛克、柏克莱、休姆和康德等人。所谓的哲学体系是指的是一套从基础开始创立,企图为所有重要的哲学性问题寻求解释的哲学。

古代有柏拉图与亚理斯多德这几位伟大的哲学体系创立者。中世纪则有圣多玛斯努力为亚理斯多德的哲学与基督教的神学搭桥。到了文艺复兴时期,各种有关自然与科学、上帝与人等问题的思潮汹涌起伏,新旧杂陈。

一直到十七世纪,哲学家们才开始尝试整理各种新思想,以综合成一个条理分明的哲学体系。第一位做这种尝试的人就是笛卡尔。他的努力成为后世各种重要哲学研究课题的先驱。他最感兴趣的题目,是我们所拥有的确实知识以及肉体与灵魂之间的关系。

这两大问题成为后来一百五十年间哲学家争论的主要内容。他超越了他那个时代不过这些问题却属于那个时代。

当时新兴的物理学也已经提出'物质的性质为何’以及'哪些因素影响自然界的物理变化’等问题。人们愈来愈倾向对自然采取机械论的观点。然而,人们愈是用机械论的观点来看物质世界,肉体与灵魂之间有何关系这个问题也就变得愈加重要。

在十七世纪以前,人们普遍将灵魂视为某种遍布于所有生物的'生命原理’。事实上,灵魂与精神这两个字原来的意思就是'气息’与'呼吸’。这在几乎所有的欧洲语言中都一样,亚理斯多德认为灵魂乃是生物体中无所不在的'生命因素’(lifeprinciple),是不能与肉体分离的。

因此,他有时说'植物的灵魂’,有时也说'动物的灵魂’。一直到十七世纪,哲学家才开始提出灵魂与肉体有所区分的论调。原因是他们将所有物质做的东西,包括动物与人的身体视为一种机械过程。但人的灵魂却显然不是这个'身体机器’的一部分。

因此,灵魂又是什么呢?这时就必须对何以某种'精神性’的事物可以启动一部机器这个问题做一个解释。举例子要举起我的手臂,然后,手臂自己就举起来了。

我决定要跑步赶公车,下一秒钟我的两腿就像发条一样跑起来了。有时刻坐在那儿想某件令我伤心的事,突然间我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因此,肉体与意识之间一定有某种神秘的关系。因此我很想知道笛卡尔在这方面的理论。

在他的《方法论》中,笛卡尔提出哲学家必须使用特定的方法来解决哲学问题。笛卡尔认为除非我们能够清楚分明地知道某件事情是真实的,否则我们就不能够认为它是真的。

为了要做到这点,可能必须将一个复杂的问题尽可能细分为许多不同的因素。然后我们再从其中最简单的概念出发。

也就是说每一种思想都必须加以'斟酌与衡量’,就像伽利略主张每一件事物都必须加以测量,而每一件无法测量的事物都必须设法使它可以测量一样。

笛卡尔主张哲学应该从最简单的到最复杂的。唯有如此才可能建立一个新观点。最后,我们还必须时时将各种因素加以列举与控制,以确定没有遗漏任何因素。如此才能获致一个结论。

笛卡尔希望用'数学方法’来进行哲学性的思考。他用一般人证明数学定理的方式来证明哲学上的真理。换句话说,他希望运用我们在计算数字时所有的同一种工具——理性,来解决哲学问题,因为唯有理性才能使我们得到确实的知识,而感官则并非如此确实可靠。

笛卡尔的第一步是主张在一开始时我们应该对每一件事都加以怀疑,因为他不希望他的思想是建立在一个不确实的基础上。因为如果地基垮了的话,整栋房子也会倒塌。笛卡尔并不认为怀疑一切事物是合理的,但他以为从原则上来说怀疑一切事物是可能的。

举个例子,我们在读了柏拉图或亚理斯多德的著作后,并不一定会增强我们研究哲学的欲望。这些理论固然可能增进我们对历史的认识,但并不一定能够使我们更加了解这个世界。

笛卡尔认为,在他开始建构自己的哲学体系之前,必须先挣脱前人理论的影响。 在兴建一栋属于自己的新房子以前,他想清除房屋地基上的所有旧瓦砾。他希望用全新的材料来建造这栋房屋,以便确定他所建构的新思想体系能够站得住脚。

不过,笛卡尔所怀疑的还不止于前人的理论。他甚至认为我们不能信任自己的感官,因为感官可能会误导我们。笛卡尔写道:'当我仔细思索这个问题时,我发现人清醒时的状态与做梦时的状态并不一定有所分别。’他并且说:'你怎能确定你的生命不是一场梦呢?

所以,笛卡尔最终怀疑每一件事物。在他之前的许多哲学家走到这里就走不下去。笛卡尔却设法从这个零点开始出发。

他怀疑每一件事,而这正是他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此时他悟出一个道理:有一件事情必定是真实的,那就是他怀疑。当他怀疑时,他必然是在思考,而由于他在思考,那么他必定是个会思考的存在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Cogito,ergosum。我思故我在。

也许你还记得柏拉图说过:我们以理性所领会的知识要比我们以感官所领会的更加真实。

对笛卡尔来说正是如此。他不仅察觉到自己是一个会思考的'我’,也发现这个会思考的'我’要比我们的感官所观察到的物质世界更加真实。笛卡尔开始问,自己是否能以同样直观的确定性来察知其他事物。

他的结论是:在他的心灵中,他很清楚地知道何谓完美的实体,这种概念他一向就有。

但是他认为这种概念显然不可能来自他本身,因为对于完美实体的概念不可能来自一个本身并不完美的人,所以它必定来自那个完美实体本身,也就是上帝。

因此,对笛卡尔而言,上帝的存在是一件很明显的事实,就像一个会思考的存在者必定存在一样。

笛卡尔的意思只是说我们都是具有对于完美实体的概念,由此可见这个完美实体的本身必定存在。因为一个完美的实体如果不存在,就不算完美了,此外,如果世上没有所谓的完美实体,我们也不会具有完美实体的概念。

因为我们本身是不完美的,所以完美的概念不可能来自于我们。笛卡尔认为,上帝这个概念是与生俱来的,乃是我们出生时就烙印在我们身上的,'就像工匠在他的作品上打上记号一般。

笛卡尔认为,这就像'圆’这个概念的要素之一就是,圆上所有的点必须与圆心等长一样。如果不符合这点,圆就不成其为圆。同样的,如果缺少'存在’这个最重要的特质,一个'完美的实体’也就不成其为'完美的实体’了。

这就是典型的'理性主义者’的思考模式。笛卡尔和苏格拉底与柏拉图一样,相信理性与存在之间有所关联。

依理性看来愈是明显的事情,它的存在也就愈加可以肯定。在谈到我们对外在现实世界(如太阳和月亮)的概念时,笛卡尔认为,这些概念可能都只是幻象。但是外在现实世界也有若干我们可以用理性察知的特点,这些特点就是它们的数学特质,也就是诸如宽、高等可以测量的特性。

这些'量’方面的特性对于我们的理性来说,就像人会思考这个事实一般显而易见。至于'质’方面的特性,如颜色、气味和味道等,则与我们的感官经验有关,因此并不足以描述外在的真实世界。

笛卡尔再度引用我们对完美实体的概念。当我们的理智很清楚地认知一件事物,例如外在真实世界的数学特性时,那么这件事物必定是如同我们所认知的那样。

笛卡尔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现了三件事:一、人是会思考的生物。二、上帝是存在的。三、宇宙有一个外在的真实世界。

笛卡尔宣称宇宙间共有两种不同形式的真实世界或称'实体’。一种实体称为思想或'灵魂’,另一种则称为'扩延’,或称物质。灵魂纯粹是属于意识的,不占空间,因此也不能再分解为更小的单位;而物质则纯粹是扩延,会占空间,因此可以一再被分解为更小的单位,但却没有意识。

笛卡尔认为这两种本体都来自上帝,因为唯有上帝本身是独立存在的,不隶属任何事物。不过,'思想’与'扩延’虽然都来自上帝,但彼此却没有任何接触。

思想不受物质的影响,反之,物质的变化也不受思想的影响。他将上帝的造物一分为二,所以我们说笛卡尔是二元论者,意思就是他将思想的真实世界与扩延的真实世界区分得一清二楚。

比方说,他认为只有人才有灵魂,动物则完全属于扩延的真实世界,它们的生命和行为都是机械化的。他将动物当成是一种复杂的机械装置。

在谈到扩延的真实世界时,他采取十足的机械论观点,就像是一个唯物论者。那么 们人类又如何呢?我们难道也是一种机械装置吗?一部分是,一部分不是。

笛卡尔的结论是:人是一种二元的存在物,既会思考,也会占空间。因此人既有灵魂,也有一个扩延的身体。

圣奥古斯丁与圣多玛斯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他们同样认为人有一个像动物一般的身体,也有一个像天使一般的灵魂。在笛卡尔的想法中,人的身体十足是一部机器,但人也有一个灵魂可以独立运作,不受身体的影响。至于人体则没有这种自由,必须遵守一套适用于他们的法则。

我们用理智所思考的事物并不发生于身体内,而是发生于灵魂中,因此完全不受扩延的真实世界左右。顺便一提的是,笛卡尔并不否认动物也可能有思想。

不过,如果它们有这种能力,那么有关'思想’与'扩延’的二分法必定也适用于它们。如果我决定要追赶一辆公交车,那么我的身体这整部'机械装置’都会开始运转。如果我没赶上,我心情就会很失望。

笛卡尔也不否认灵魂与身体之间时常相互作用。他相信只要灵魂存在于身体内一天,它就与会透过一个他称为松果腺的脑部器官与人脑连结。

'灵魂’与'物质’就在松果腺内时时相互作用。因此,灵魂可能会时常受到与身体需要有关的种种感觉与冲引的影响。不过,灵魂也能够挣脱这种'原始’冲动的控制,而独立于身体之运作。它的目标是使理性获得掌控权。

即使我肚子痛得很厉害,一个三角形内所有内角的总和仍然会是一百八十度。所以思想有能力超脱身体的需求,而做出'合乎理性’的行为,从这个角度来看,灵魂要比身体高尚。

我们的腿可能会衰老无力,我们的背可能变驼,我们的牙齿会掉,但只要我们的理性存在一天,二加二就永远是四。

理性不会变驼、变弱。老化的是我们的身体。对笛卡尔而言,理性事实上就是灵魂。诸如欲望、憎恨等原始的冲动与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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