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 | 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办学理念和治理经验

编者按

为了解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办学理念和治理经验，开阔视野，借鉴做法，提升我国中西部地区高校领导干部思想水平和管理能力，“千名中西部大学校长海外研修计划”第八期第六班于2016 年5 月赴荷兰进行了为期20 天的研修。研修团由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巡视员王继平任团长，成员来自内蒙、吉林、湖南、海南、云南、甘肃、新疆等省（自治区）的16 所地方院校领导和教育部有关司局、直属单位工作人员。

研修期间主要通过专题讲座、现场考察、座谈研讨等方式进行学习，访问了海牙应用科技大学、万豪劳伦斯坦应用科技大学、萨克逊应用科技大学、汉斯应用科技大学、乌特勒支大学等学校，拜访了荷兰高等教育国际交流协会等行业组织，并实地考察了AWL-Techniek 公司，与荷方30 多位专家、政府官员、学校负责人、行业组织和企业负责人分享经验、交流成果。本次研修在西部大开发、创新型国家建设和建设人力资源强国等发展战略背景下，对于提升中西部地方高校办学水平、加强高校领导办学治校综合能力、促进中西部地方高校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通过“千名中西部大学校长海外研修计划”2016 年5 月荷兰行，研修团员对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发展历史与现状有了深入和详尽的了解，并对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治理方式、人才培养和应用研究等具体做法进行了实地考察，对我国职业教育未来的工作具有深刻的启示意义和借鉴价值。

一、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历史与现状

（一）教育体系

荷兰的教育培训体系包括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特殊教育、成人教育等6 大板块。整个教育系统非常开放，横向和纵向流动渠道通畅。（见图1）

 

图1 荷兰教育体系

荷兰初等教育学制8 年，学生4 岁入学。教育目标是开发学生的理解与创造能力，引导其情感发展，培养其社会与文体能力。学生初等教育结束即分流进入中学教育阶段。

荷兰中等教育从12 岁开始，包括三个平行的学习系统，分别是大学预备教育（VWO）、普通中等教育（HAVO）、职业预备教育（VMBO）。大学预备教育学制6 年，取得VWO 文凭则具有大学教育 (WO) 即研究型大学的入学资格。普通中等教育学制5 年，取得HAVO 文凭则具有高等专业教育(HBO) 即应用科技大学的入学资格。职业预备教育学制4 年，取得VMBO 文凭则具有高级中等职业教育（MBO）入学资格。高级中等职业教育（MBO）共有四级：助理级、基本职业级、职业级、中层管理级或专业级。学生取得“基本职业级”证书就能进入劳动力市场就业，取得“中层管理级”证书即获得应用科技大学入学资格，可以选择继续学习。

荷兰高等教育包括大学教育（WO）和高等专业教育（HBO）两部分，前者由研究型大学实施，后者由应用科技大学( 荷兰国内称HOGESCHOLEN，在国际上称UAS) 实施。目前，荷兰有研究型大学13 所（荷兰开放大学亦在此列，此处未含），应用科技大学37 所（还有若干所完全私立的应用科技大学，此处未含）。研究型大学主要承担培养能独立从事科学研究人才的任务，教育项目有学士、硕士和博士。应用科技大学主要承担荷兰各行各业高级专业人才培养任务，教育项目主要有学士和硕士。应用科技大学在校生约占高等教育在校生总数的60%，同时也是高级中等职业教育（MBO）毕业生继续深造的主渠道，在荷兰教育体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二）发展历史

在荷兰，历史较长的应用科技大学前身多为19 世纪的行会演变而来，且曾长期不被视为高等教育机构。荷兰1919 年颁布实施的《国内科学与技术教育法》为这类学校发展提供了最初的法律框架支持，将这类教育（HBO）与初等教育、中等教育和技术教育区分开来。1968 年，荷兰议会通过《中等教育法》（SEA），将HBO 正式作为小学教育与大学教育之间一个独立的教育类型。实施这类教育的学校(HOGESCHOLEN) 属于中等教育范畴，类似于我国中等专业学校，但又不完全相同，可称为专业学院。

20 世纪80 年代的专业学院重组直接推动了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诞生。20 世纪60 年代末至80 年代初，专业学院大量增加、系统发展，到1983 年增加到350 多所。学生人数的高速增长导致荷兰高等教育预算压力加大。荷兰参考其他国家的发展经验，认为发展应用型高等专业教育是处理好学生高速增长的理想方式：一是费用远低于研究型大学，二是能提供非全日制教育，三是培养学生的定位以适应荷兰的经济发展需求。1983 年，荷兰教育与科学部发布《规模扩大，任务再分配与集中白皮书》（STC），提出对专业学院进行重大重组，通过合并大幅扩大办学规模，增强学校在资源配置、人事管理和教育过程结构调整等方面的办学自主权，增强学校的规模效应。1986 年，荷兰颁布实施《高等专业教育法》，将专业学院正式从中等教育剥离，纳入高等教育系列。到1987 年7 月，荷兰专业学院整合为85 所，其中45 所为规模巨大、目标多元的学校，部分学校的规模甚至超过了研究型大学。这次合并重组工作深刻改变了荷兰高等教育的格局，形成了大学教育（WO）和高等专业教育（HBO）并行的荷兰高等教育双轨结构。

20 世纪90 年代初至21 世纪初是荷兰应用科技大学定型期。1993 年，荷兰颁布实施《高等教育和研究法》(WHW)，替代了《大学法》《高等专业教育法》以及其他高等教育和研究的相关规定, 进一步明确了高等专业教育(HBO) 与大学教育（WO）同属高等教育的性质，规定了两类学校的定位：研究型大学重点为学生独立从事科学工作培养学术研究和专业开发能力，应用科技大学重点为学生自觉从事社会各领域工作培养专业实践能力。该法赋予了两类学校更大的办学自主权。1999 年，欧盟启动了“博洛尼亚进程”，旨在消除欧洲国家之间学生流动的障碍，提高欧洲高等教育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吸引力，确定在该框架之内建立本科和研究生两个阶段的高等教育结构。荷兰是该计划的发起者之一。2002 年，荷兰议会批准符合“博洛尼亚进程”要求的学位结构改革法案，研究型大学和应用科技大学从2002—2003 学年开始，除了仍可授予毕业生若干传统的荷兰学位外，均可开展学士学位教育和硕士学位教育，并加入“欧洲学分转换系统”（European Credit Transfer System）。至此，荷兰高等教育全面融入欧洲高等教育学位和学制框架。在国际交流中，高等专业教育（HBO）及其实施机构专业学院（HOGESCHOLEN）一般被称为应用科技大学教育或应用科技大学（UAS）。

（三）发展现状

按照2015 年的统计，荷兰高等教育的基本情况如表1 所示：

 

荷兰教育在严格的法律框架下运行，各类教育都有完备的法律保证和监督。政府按照宪法的有关条款，通过立法和制定规章制度来管理教育。各类大学在荷兰宪法、法律、政府规章范围内运行，享有自主自治、相对独立的办学权。政府通过第三方认证机构（NVAO）对办学质量和各类专业的培养质量进行评估认证，每隔六年进行一轮。所有获得政府资助、核准、认证的信息均可在高等教育课程中央数据库（CROHO）中查询，使得各学校的教学声望和办学水平既有一致的标准，又有公开透明的查询渠道。

荷兰的高等教育机构就投资创办主体而言也可分3 类：政府资助机构（公立）、政府核准机构和未接受政府资助或未经政府核准的机构（私立）。公立大学有资格授予官方认可的文凭，私立大学也需要达到政府认可的质量要求。一般情况下，公立为政府主办，私立为行业、企业、个人等主办。

研究型大学和应用科技大学的学生在获得学士学位之后可以在不同类型的学校之间转换，即应用科技大学的毕业生经过选修指定课程后可以申请研究型大学的硕士学位直至博士学位；研究型大学的毕业生也可通过获取实践经验后申请应用科技大学的硕士学位。应用科技大学的办学定位聚焦在应用性专门人才的培养和应用性科研。所有应用科技大学不仅都开展学士学位的本科层次和硕士学位的研究生教育，而且将科学研究聚焦在与所在地经济社会发展密切相关的项目上，即民生科技。

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社会贡献主要表现在为经济社会发展的促进作用。一是对人才培养量上的贡献，在校学生几乎是研究型大学学生的2 倍。二是培养的毕业生与劳动力市场需求的一致性。从1996 年至2010 年，应用科技大学毕业生的就业率从78% 增长到84%，超过80% 的毕业生从事所学专业的工作或邻近领域的工作，84% 的毕业生认为他们接受的教育为就业提供了充分的准备，93% 认为为未来的职业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基础。三是国际化程度不断提高，国际学生的数量不断增加。近年来，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国际留学生逐渐增多，其中来自德国的留学生最多，达2 万多人；中国的留学生也达4000 人左右。四是注重多种形式的终身学习。具有职业资格的成人学生可以通过应用科技大学继续获得学士学位，而硕士学位的获得要求稍高，一般要求具有一致的教育背景和相应的工作经历、具有应用科技大学本科学位、或是拥有三年相关工作经历且具有应用型专业本科学位。五是根据产业结构和社会需求设置学科和专业，使学校有能力为中小企业（SME）开展应用性和针对性的研究工作。企业也乐意参与到学校实验实训等教学环节中，实现了真正的产教融合，达到了双赢的效果。

二、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治理方式

（一）外部治理

1. 荷兰教育、文化和科学部

荷兰教育、文化和科学部主管全国教育文化科学领域的政策制定和立法，实施对高等教育的宏观管理。部内设有高等教育督导处，专门负责对应用科技大学的教育督学工作。由于在不同历史时期，应用科技大学会面临不同的教学质量问题，荷兰政府决定改进高等教育督学对应用科技大学进行外部质量评价的方式，构建了一个基于风险的高等教育督导体系，将督导评价的重点放在教学问题诊断上。每当应用科技大学协会组成的调查委员会质疑某门课程存在不足时，高等教育督学就会对该课程进行风险评估。如果某门课程的课堂教学确实存在问题，教育、文化和科学部就会对这门课程给予黄牌警告。应用科技大学必须及时对这门课程进行整改，努力提高该课程的教学质量，并适时向主管部门汇报工作改进的情况。如果该课程的教学质量在规定期限内依然没有获得实质性的改善，则教育、文化和科学部将给予红牌警告，并将课程从学生修习课程名录中剔除和停拨课程经费，修读该课程的学生也不能继续申请政府奖学金资助。

2. 荷兰应用科技大学协会（VH）

VH 成立于1975 年，是由37 所荷兰公立应用科技大学组成的独立协会。其主要宗旨和任务是代表应用科技大学进行集体劳动合同谈判、参与应用科技大学政策制订、分享教育和研究质量方面的经验、组织开展合作交流等。在应用科技大学的发展过程中， VH 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是学校与政府、产业界联系的核心纽带。VH 经常就应用科技大学的发展战略问题与全国性产业组织进行磋商。此外，VH 还组织专家对应用科技大学的课程实施开展校外同行评价。

3．荷兰和佛兰德斯认证组织（NVAO）

NVAO 是欧洲高等教育领域独一无二的双边组织，由荷兰与比利时北部地区的政府于2005 年签订双边协定而建立。双边政府共同推荐13 人组成董事会，下设4 个执行董事和若干管理部门，服务这一区域的所有学校和2000 多万人口。认证机构不受政府干预，独立进行质量认证和证书认证，以可靠性和提高度两大指标衡量工作。NVAO 成立以来与荷兰、比利时北部原有的质量保障系统、项目管理系统和课程评估系统对接，逐步走向机构审计，承担起非政府社会中介独立评估机构的职责。由于经验的不断积累、流程的不断简化、独立性及中立性的不断强化、学校的持续自我改进、结果的完全公开等，该认证机构已被广泛认同并具有权威性。

4. 荷兰科学研究组织（NWO）

NWO 是荷兰最重要的科学资助机构之一，隶属荷兰教育、文化和科学部，于1988 年根据政府法令成立，以取代原来的“荷兰基础研究组织”。NWO 每年预算绝大部分来自国家财政拨款。NWO 主要资助由好奇心驱动和针对社会挑战的相关科学研究，目的是促进和协调全国各科学领域的基础与应用研究，包括人文学、社会及行为科学、自然科学、地质和生物科学、医学和技术科学等。NWO 在科研方面完全自主，采用同行评议的方式对所受理的项目申请进行评审和遴选。

在这个治理体系中，教育、文化和科学部代表政府，负责制订基本制度，对应用科技大学进行宏观规划布局，并规定和调整办学方向；协会代表应用科技大学，负责联系政府、产业界和其他相关方面，参与政策制订，组织交流与合作；认证组织负责对学校进行评估，对应用科技大学的办学质量予以监督； NWO 负责资助相关研究项目，推动应用科技大学围绕行业企业需求，开展应用研究。各个责任主体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有效地整合了资源，发挥了自身优势，形成了具有鲜明特点的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制度基础。

（二）内部治理

学校内部治理通常分两级治理结构：

1．学校治理

每个大学都有董事会，董事会由各方代表组成，包括学校、当地社会和企业代表, 任期四年, 可连任两届。校长由董事会任命，对董事会负责，董事会对教育部负责。校长和副校长是执行董事，具体负责学校日常运行与管理。同时，形成由教职工和学生代表组成的参议制度，建立学术委员会、教学指导专家委员会等组织，对教学运行、学术活动、团队项目建设进行咨询和把关，参与学校决策管理。

2．学院治理

学校内部的学院和研究中心等是学校内部治理的重点。大学内部建立自主运行机制，院系是教学科研具体组织单位，在资源配置、雇员使用、教育教学、任务组织等方面有比较充分的自主权。

该治理体系对各个学院赋予了较大的自由，充分发挥了教师和学生的主体作用，形成了较好的运行机制。

（三）人力资源管理（以萨克逊应用科技大学为例）

萨克逊应用科技大学高度重视人力资源管理，按照员工的特点和技能确定岗位，通过建立完善的组织机构及岗位目标、员工培训和考核评价等制度, 把员工自身的提高与工作目标任务紧密结合, 充分调动每一位员工的主动性和潜能，以期最大限度地规范员工的行为和实现学校发展目标。

1. 人力资源管理战略

大学的管理者认为，世界正变得越来越有活力、国际化程度越来越高、变化也越来越大。比如，未来60% 的工作岗位是目前无法预知的。教育大学生面对和处理这些变化是现代大学的使命。为此，大学要把科技与应用、人才培养与产业（企业）需求对接起来。大学提出了五大发展战略，建设一支富有感召力的教师队伍、保持大学自身组织的活力是其中重要的两条。根据这一思想, 大学的人力资源管理要求全体教师掌握了解现代产业（企业）的发展趋势，拥有较为丰富的现代产业（企业）工作经验，在教学中要能示范、感召和教育学生，使他们具备正确的知识、技能和竞争力，成为一名合格的职业者。

2. 校内人力资源治理体系

大学设有人力资源部，主要职能包括人员的招聘、人员管理、人员培训、人员工资制定政策以及人员评价考核等。设学校人力资源部主管1 人、人力资源顾问30 余人。人事主管直接向学校执行董事会负责；人力顾问由人事主管直接领导，一般要求由获得教育管理专业硕士以上学位, 并有相关经验的人员组成；主要负责相关政策制定，按照分工协调学校相关部门，指导学院进行工资发放、人员培训、人员招聘、人员管理等职能。二级学院没有设人事管理岗位，但学校人力资源部均配备有对应的人力资源顾问。人员招聘实行学院专业（项目）负责制，按照专业（项目）建设的需要，与人力资源顾问讨论提出招聘计划并进行校内外招聘。一般来说，只有具备5~7 年的专业对应产业（企业）工作经验的人员才能应聘进入学校教师行列。刚入职人员有试用期，第一个合同一般为期一年，之后可以续签合同，但一旦入职两年或已连续签有三个合同，学院（专业）就必须做出正式聘任或彻底解除合同的决定。

3. 分类等级管理制度

大学岗位设置采取分类等级管理制度，主要分为教学类和非教学类。在教学类岗位中，助教职级为8-9 级；刚入职教师职级为10 级，如果上一级有岗位空缺且有相应业绩，工作5~7 年后可以晋升11 级，再工作5 年可以晋升到12 级。一般来说，大多数教师只有到职业生涯晚期才能晋升到副教授（14 级）和教授(15 级)。非教学类岗位中，监考人员一般由退休人员担任，职级5-6 级；一般的秘书类办事人员为6-7 级；实验员等辅助教学人员职级为8-9 级；项目经理职级为11-13 级，一般为12 级。两类岗位之间可以相互转换, 但必须在所规定的相应等级之间按要求进行转换，同时也要考虑到岗位的需求。教授为终身制，严格控制教授岗位职数。学校按照研究及专业发展的领域来设定教授岗位数量，每个领域一般只设1 个教授岗位。但学校为了鼓励创新和加强后备人才建设, 对发展潜力很大的中青年学者不设岗位限制，实行破格提拔。

4. 绩效评价制度

大学建立年度绩效评价制度，覆盖全体教职工。制度分为三个步骤：一是计划。每年年初，上一级主管领导与员工进行第一次谈话，本着相互信任、相互尊重的原则，讨论沟通员工本人年度的工作计划（包括课程教学、科学研究以及学习、培训等等）。二是检验。年中，上一级主管领导与员工进行第二次谈话，考量工作进度，评估阶段性工作成果，作出相应的工作调整，确保年度工作任务完成。三是评估。年终，上一级主管领导与员工进行第三次谈话，反馈年度工作评价结果，评价结果分为四个等级：优秀（比例3% 左右）、良好、合格、不合格（比例3% 左右）。对评价结果较差的员工，其上一级主管领导与本人谈话中会讨论分析存在的问题，并帮助其改正与提高。对个别不称职的员工，也有完备的退出（辞退）机制。

（四）质量认证

荷兰大学的质量认证体系并不是一个孤立的封闭体系，而是欧洲国家共同的质量认证体系即博洛尼亚进程在荷兰的具体化。具体而言，由荷兰和佛兰德斯认证机构（NVAO）实施。NVAO 坚持尊重学校办学自主性和自治权，坚持中立性，不断完善课程评估标准和机构审计标准，不断充实修订评估系统，2011 年形成了2.0 版。NVAO 设定每六年为一个机构审计周期，现已进行了5 轮评估和认证（将NVAO 成立前的轮次连续计入）。

认证的具体流程为：首先，对申请学校的发展目标和办学定位准确把握。其次，认证专家对学校的申报材料进行符合度审查。第三，讨论评审给出初步结论公示。对结论不太好的学校给予一定时间改进。对最终不合格的学校，政府将采取措施宣布解散。

三、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人才培养和应用研究

（一）人才培养

1. 应用型的人才培养体系

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人才培养是以能力培养为核心，以实际应用为导向，采用“模块化”的课程体系，体现职业领域对人才的知识与能力要求。他们将每学年分成4 个小学期，每个小学期均有不同的教学安排，有理论课、实践课，特别是实习实训的比重较大。例如海牙应用科技大学的食品加工专业，一年级分4 个小学期（四段），每段8 周（大约2 个月），学生主要在学校上课，包括理论课和实验课，每段学习任务完成后进行考试，且必须修够规定学分才能升入二年级；进入二年级后分专业方向选课，聘请企业人员来校讲课，学生也可到企业做项目，在此期间学生须获得一个技能证书；进入三年级后去企业实习半年，在此期间须有教师到企业指导学生实践，一般一个教师指导6 个学生，同时企业人员也担任实习指导教师，实习任务完成后由企业进行鉴定，另外半年继续回学校上课；进入四年级后继续实习半年，毕业学期完成论文或某一项目。四年一共要修够240 学分才能毕业。例如在萨克逊应用科技大学，毕业论文最后由学校和实习单位双方共同评定成绩，实习单位评定成绩占25% 左右，学校占75% 左右。

2. 以能力培养为核心的课程体系

课程根据当地社会的需求来设置，必须与行业企业紧密合作，一般由学校、行业企业以及学生共同讨论确定相应岗位能力所需的知识、技能和态度，然后由学校与企业合作根据所需的知识、技能和态度并结合职业资格标准开发相应的课程。随着产业结构的调整，一般课程设置也定期进行调整，以适应当地社会不断发展的需求。如万豪劳伦斯坦应用科技大学的乳品加工专业，根据行业标准和工艺流程进行模块化教学，不单独开设物理、化学等基础课，而是融入到专业模块教学中，增强了公共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的结合度、契合度。

3. 实施多样化的教学方法

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教学方法灵活多样，一般都是小班教学。即使有大班课，也是先集中起来讲一些基本知识，最后通过小组讨论的方式掌握相应的知识和技能。此外还允许学生在家中学习、网上学习等等。如项目教学法以项目为基础，学生组成团队（小组），教师作为教练，由学生团队自行完成项目，培养学生具备知识、技能和态度三种能力。项目团队（小组）由团队来管理，每个成员各有分工。学校要给予经费支持，教师对项目进行过程指导。互动教学法则由教师把学习任务分配给学生，让学生自己先完成知识的学习，然后在课堂上提问，教师答疑解惑，教师与学生之间及学生与学生之间互动，真正体现“做中学，做中教”，从而达到更好的教学效果。

4. 以学生为中心、能力培养为导向的育人理念

荷兰应用科技大学一直秉承“以学生为中心，以能力为导向”的育人理念，要求学生毕业时要具备不同等级的技能。如万豪劳伦斯坦应用科技大学要求学生毕业时具备沟通技能、管理技能、终身学习的技能等。并且对知识和技能的总量都有一定的要求，且每年都在调整。学业考试是综合考核，不仅考查理论与实践技能，同时还考核学生的平时学习情况以及学习态度等。萨克逊应用科技大学的所有学生均配有职业导师，学生的各种问题都可以和职业导师沟通，包括职业生涯规划、课程学习中遇到的各种问题、辅修课的选择以及各种生活问题等，直至学生毕业进入社会，期间每年职业导师要和学生单独谈话不少于3 次，充分体现了以学生为中心的育人理念。

5. 构建以校企合作为主的实践教学体系

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实践教学通过校内实验实训与校外实习实训共同完成。校内实验室主要是公共基础性的标准实验室，供一、二年级使用。实验室由校企双方合作共建，双方各投入一定比例的经费用于实验室建设。学校聘请企业人员来校讲课，同时学校的实验室也为企业开放，共同做项目研究。专业实验或专业实习实训主要通过校外实习单位完成，是最重要的实践教学环节。

（二）应用研究

1. 应用研究的定位

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应用研究”主要是指为解决荷兰当地中小企业发展中面临的诸多技术难题及培养具备较强动手能力的应用型人才而开展的具有一定针对性的科学研究。从本质上讲，这种“应用研究” 是荷兰所有大学应具备的三大职能（即专业教育、科学研究和知识应用）之一，而应用科技大学的科学研究特指“应用研究”，始于2001 年。

2. 应用研究的内容

荷兰应用科技大学应用研究的项目均是来自当地中小企业发展中的问题。各校通过发挥专业优势或研究领域特长与当地中小企业开展多种形式的合作，为解决中小企业发展中面临的技术难题或为抢占商机开展具有前瞻性的应用技术研发。同时，荷兰应用科技大学在选择研究项目时还要充分考虑项目是否与学校应用型人才的培养目标一致，是否有利于培养学生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如萨克逊应用科技大学生命健康专业比较有优势，该校研究人员通过与企业沟通及调研，发现当地制造血压测量仪的企业影响产品竞争力的主要元素是产品体积大、测量数据不准确、操作复杂等，为此该校就把新型血压测量仪的研发作为一个研究项目予以立项；又如海牙应用科技大学因地处国际组织遍布的海牙市，安全保卫专业领域自然是该校的强项，于是学校就与多家安保企业开展各种系列安保设施的应用研发。

3. 应用研究的开展

 应用科技大学的应用研究主要是通过寻找本地中小企业发展中急需解决的现实性和前瞻性问题并能与本校人才培养相结合而开展研究。当然，这些研究项目也并不完全局限在某一个企业的需求，可能也是整个行业的问题，因此应用科技大学也会从行业的角度去开展研究。如乳制品是荷兰非常重要的产业，万豪劳伦斯坦应用科技大学的研究人员通过到各个乳制品企业调研发现，该行业中蒸发器的应用非常普遍。研究人员专门组织学生到各企业采集此类数据，并将之输入相应软件进行计算，结果发现蒸发器是造成企业成本增加的一个因素。为此，该校就将蒸发器工艺的优化改进作为一个研究项目。学校研究人员、企业人员和学生的共同研发的蒸发器优化工艺为该企业每年降低成本10 万欧元。

4. 应用研究的保障

一是政策及外部环境保障。应用科技大学的研究项目经费主要由三个方面构成：政府公共财政支持、学校拨款和企业专项资金支持。各个方面的资金比例无统一固定标准，随研究项目不同而变化。荷兰政府在批准设立应用科技大学时就明确规定应用研究工作是其重要的职责，同时在公共财政上予以大力支持。在荷兰科学研究组织（NWO）下设创新联盟基金会（SIA），代表荷兰政府专门针对荷兰应用科技大学提交的应用研究项目进行审核。由于该基金会中有许多来自企业的董事，有较强的决策权，故能保证应用研究项目能符合企业的需求。此外，荷兰大学协会还成立科研评估委员会，每6 年对应用科技大学的研究工作开展1 次评估，评估关注的重点是项目团队的成长状况及应用研究的质量，特别是研究成果对企业发展的贡献。

二是机构设置保障。荷兰应用科技大学均未在学校层面设置专门的科研管理机构，仅在各院系或独立设置专门的研究所（院或中心）。各研究所之间均按本院系的研究特长或领域开展应用研究，不允许互相竞争研究项目。同时，荷兰教育部门也要求各个应用科技大学按照各校的研究专长或研究领域开展研究。

三是人员配备及绩效考核保障。各校研究所（院或中心）的人员大致由三类构成：第一类是教学人员兼职开展应用研究，同时把研究项目带入自己的教学中，既可提高教学水平，也可带领学生参与研究项目，提高学生的实际解决问题的能力。这类人员均不从研究项目中获取任何报酬。第二类是专职研究人员，此类人员专职从事研究工作，同时按照项目要求带领并指导学生参与项目研究，提高学生解决实际问题的动手能力。这类人员的工资从政府的专项经费和项目经费中获取。第三类是企业兼职人员，这类人员是为保证研究项目能满足企业的需要而到学校兼职从事项目研究，进一步增强应用科技大学服务企业的能力。这类人员一般不从研究项目中获取报酬，只获取在企业的工资收入。此外，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所有研究人员实行项目经理负责制，随研究项目的产生而存在，并随着研究项目的完成而解散。

四是应用研究条件保障。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应用研究项目因与企业的需求紧密相关，同时研究经费和研究人员也均有企业的支持和参与，故研究所需的实验室有多种形式：一是共享学校的实验室；二是共享企业的实验室；三是共享各学校的实验室；四是政府、学校和企业为适应知识社会发展以用户为中心和创新2.0 的趋势，共建以人为本、以用户为中心、以社会实践为舞台、面向未来的科技创新模式、开放创新社会和创新体制的全新研究开发环境。

五是实现各方利益保障。荷兰应用科技大学应用研究项目对各利益主体均有所获：从学校层面看，可以体现学校的水平、加强校企深度融合、促进应用研究与教学和人才培养的结合、体现人才培养特色、增强服务社会能力、得到企业和政府认可；从企业看，企业从中解决了自己的技术难题，增强了竞争力；从政府看，政府通过项目研究促进了经济和社会全面发展。因此，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应用研究工作经过15 年的发展已形成了一个多赢的格局，并成为其经济竞争力持续提高的一个重要手段。

（三）典型做法

荷兰应用科技大学在教育教学中有几个典型做法值得我们关注：

1. 创业教育

应用科技大学普遍重视开展创业教育。学校在课程和项目的设置中特别强调培养学生的“企业家精神”。围绕创业教育，学校一方面着力营造良好的创业生态环境，搭建孵化器等平台，吸引产业界资源进入，为学生创业提供有力支持；另一方面，注重帮助学生提升创业软实力，在教学理念、师资配置与课程设置方面着力培养学生的市场经验、管理技巧与沟通协调能力。通过在校期间的创业教育，学生的综合素质普遍得以提升，即使没有选择毕业即开展自主创业，也能在工作岗位上主动谋求创新实践，从而带动了整个社会的创新风气。

2. 实习管理

荷兰有专门的组织（如SBB）认证实习单位，认证后的实习单位全部在网上公开，供学校和学生进行选择。提供实习的单位可向政府申请实习经费的支持，每人每年最多2700 欧元。实习单位必须具备相应条件，比如实习单位须提供1 名指导人员，实习环境必须有安全保障，实习单位给学生颁发相应实习资历证明，学生可在选择的实习单位就业等。实习岗位准入和公布制度的广泛实施使应用科技大学的学生实习管理体现出规范化、便捷化、精确化等特点。

3.LIVING LAB

Living Lab 可译为“体验实验室”或“应用创新实验室”, 源于美国麻省理工大学, 在欧洲发展壮大。目前，LivingLab 已经进入第三代，范围涉及到整个城市区域, 为创新应用实时提供原型设计和测试平台等服务。Living Lab 的兴起为大学、企业、政府和社会的合作共赢提供了重要的平台，有力地促进了知识转化与人力资源提升，体现了创新行为全球化、民主化、多学科交叉等特点。Living Lab 不仅为校企合作提供了重要的平台，也为政府整合多种资源及开展多主体协同创新提供了有效支持。

4.FAB LAB

Fab Lab 可译为“微观装配实验室”，是美国麻省理工大学比特与原子研究中心发起的一项新颖的实验。在以“个人制造”为核心的革命中, Fab Lab 为此提供了重要基础。第一个Fab Lab 于2001 年在波士顿建立，旨在提供完成低成本制造实验所需的环境。Fab Lab 是一个快速建立原型的平台, 用户通过Fab Lab 提供的硬件设施以及材料、开放源代码软件和由麻省理工大学研究人员开发的程序等电子工具来实现他们想象中产品的设计和制造。随着Fab Lab 网络的延伸，个人创意、个人设计、个人制造越来越深入人心，进一步引发了全球创客的浪潮。荷兰应用科技大学在校内辟出专门空间引入Fab Lab，吸引学生广泛参与，极大地激发了学生创新创造积极性。

四、启示与建议

（一）应用科技大学的角色

中国和荷兰两国社会经济与文化背景不同，教育体系也呈现较大的差异性，但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办学经验对我国高等教育改革和职业教育发展具有借鉴意义。特别是我国正处于探索推进高校转型的阶段，荷兰应用科技大学为我们提供了很好的案例范本。在荷兰，研究型大学与应用科技大学共同组成荷兰的高等教育系统，两类高校只有类型之别，没有层级之分。两类大学的政治地位和社会地位是平等的，员工的分类和定级标准也是相同的，但是两类大学在办学、教学等诸多方面还是存在明显的差异，它们的特点比较如下：

1. 使命

应用科技大学培养行业和社会需要的应用技术人才，研究型大学则培养研究型的精英人才。

2. 生源

 应用科技大学的生源以五年制普通高中毕业生为主，研究型大学的生源以六年制高中毕业生为主。

3. 学制

应用科技大学的学制一般为四年，主要开展本科教育，兼有硕士学位培养任务；研究型大学教育则覆盖学士、硕士和博士。

4. 教学

与研究型大学相比，应用科技大学在教学形式上更注重实践导向，强调校企合作，在传统的理论课之外还有互动式教学、项目教学、能力导向等教学形式，学生需要在企业完成实习和应用科学研究工作。

5. 研究

应用科技大学的研究聚焦在应用科学方面，是基础研究与社会生产和服务的连接点；研究型大学的研究重点是开展原创性、基础性和引领性的科学研究。

6. 社会服务

与研究型大学相比，应用科技大学更注重开展社会服务，它致力于促进知识转化与知识循环，为地区发展和经济发展服务，为提升中小企业的创新能力服务。

综上，应用科技大学是荷兰高等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具备明显的职业教育特色。与研究型大学主要侧重于基础研究和培养学科型、知识型人才不同，应用科技大学以培养高层次技术技能人才为目标，学科专业设置与产业实际需求紧密结合，重视学生实践能力培养。通过应用科技大学，荷兰实现了中等职业教育与高等职业教育、学校教育与继续教育的衔接贯通，更好地满足了经济社会发展特别是产业发展对高层次、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有力地提升了产业和国家的竞争力。

（二）工作建议

从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发展历史和现状来审视我国目前的职业教育和高等教育发展，我们提出如下工作建议：

1. 加快建设应用技术类型高校很有必要

从发展历程和现状来看，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发展有着深刻的社会经济条件和文化环境。应用科技大学在20 世纪90 年代定型，其主要动因是社会经济发展对应用研究和技术转移的需求越来越强烈，以及传统产业升级和新兴产业发展对高层次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极为迫切。应用科技大学的出现和繁荣适应了世界技术革命和产业结构调整的要求。对我国而言，我们正处在保持经济中高速增长和产业迈向中高端水平的关键时期，离不开高层次技术技能人才的有力支撑。我国的应用技术类型高校建设尚处在起步阶段，虽然已有顶层设计，但在具体的推进过程中还有许多制度和标准需要逐步完善。在应用技术类型高校的设置过程中，要充分考虑所在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条件、高校本身的发展基础和相关产业的发展阶段，三者缺一不可，不能一哄而上。“十三五”期间，要按照深化高等教育改革和建设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要求，加快建立分类设置、评价、指导、拨款制度，逐步形成有利于应用技术类型高校发展的政策体系和体制机制，推动高等学校从分层体系向分类体系转变。在具体操作中，应该既推动一部分普通高校转型，也允许一部分有条件的优秀高职院校升级，共同组成我国的应用技术类型高校群体。

2. 持续深化人才培养模式改革仍是办好高等职业教育的重点和难点

坚持就业导向，按照符合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与成长规律来组织教育教学，它既是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重点，也是难点。荷兰的应用科技大学围绕人力资源市场需求，在宏观规划、办学体制、学校治理、专业课程体系、人才培养模式等各个方面都突出了教学实训相融合，实现了人才培养与市场需求很高的匹配程度，绝大多数毕业生都能在对口领域或邻近领域就业，就业率高于研究型大学。对我国而言，我们已经初步走出了一条具有自身特色的高等职业教育发展道路，形成了专业设置与产业需求、课程内容与职业标准、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毕业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职业教育与终身学习的“五对接”模式。要进一步服务国家重大战略需求，立足类型教育特点办学，创新人才培养模式，推行项目教学、案例教学、工作过程导向教学等，探索完善实习实训管理制度与标准，不断提升技术技能人才的培养质量，促进职业教育与社会需求紧密对接。同时，我们要充分借鉴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经验，研究其专业学士学位要求的10 种核心能力，包括专业化、跨专业整合、科学应用创新、问题导向的思考和行动、社会沟通技能、管理及社会责任认知等，根据我们产业和社会发展现状，合理确定自己的培养目标和使命，努力培养学生具备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3. 高等职业教育应用研究能力和服务水平亟待提升

对高等职业教育而言，促进技术技能的积累与创新，开展应用型研究必须成为其重要的工作内容。荷兰的应用科技大学通过Living Lab 或Fab Lab 等形式为学校和企业界建立全面、深入的联系，使其成为地区或区域中小企业技术创新和知识转换的中心。我国已经提出到2020 年建成创新型国家，使科技发展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有力支撑。无论是应用技术类型高校还是高职院校，都应该在这个进程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但是，部分高职院校对此的认识还远远不够，没有把应用型研究摆在学校工作应有的位置。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创新理念和创新模式值得我们深入研究。我们的高等职业教育要更加注重于行业、企业的联动，聚焦一大批应用型的实用技术研究，致力于发展创新能力尤其是中小企业的创新能力，服务生产生活实际。要主动联系行业和企业，借鉴Living Lab、Fab Lab 等做法，共建技术工艺和产品开发中心、实验实训平台、技能大师工作室等，为教师和学生参与企业一线的技术创新搭建良好平台，提升科技贡献率，推动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提高办学和人才培养质量。

4. 进一步完善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相关制度是推动职业教育发展的关键因素

职业教育是各级各类教育中与产业企业竞争力提高联系最紧密、对就业贡献最显著的一类教育。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制度是职业教育的基本制度。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需要政府、行业、企业、学校等各方面共同完成。荷兰应用科技大学的发展已经形成了较为顺畅的体制机制，政府、行业、企业、学校各司其职，具有较强的发展活力。特别是产业界深层次、多方位的参与对学生发展、学校发展和产业界自身发展都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我国尚未出台专门法律法规规范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各方主体缺乏有效引导和制度保障，已有政策衔接不够、激励不足、操作性不强，特别是对参与校企合作的企业缺乏成本补偿机制，对学校缺乏激励措施，这成为制约职业教育发展的一个关键问题。要尽快推动《职业教育法》修订和校企合作促进政策的制订，建立健全符合我国特点的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制度体系，提升行业指导能力、落实企业办学主体作用、激发学校活力、加强政府监管与服务，真正形成推动职业教育发展的强大合力。

来源 | 赴荷兰研修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