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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顾源 如果不是五年级那会被一个大个子欺负，估计我也不会走上习武的道路，而今每每想起这事，还真有点感激那小恶棍……当然，希望这世界恶棍越来越少。 周力是我们学校六年级的学生，才十二岁身高就有一米七，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混混头子”，在学校以欺负学生而出名。那天放学，我和一个同学追逐着跑在回家的路上，在一栋房子的拐角的地方，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当时我就知道自己没好果子吃了，被我撞到的正是周力，这家伙也不愧混混头子的恶名，当时也不问缘由，直接就把我推地上，又朝我身上踢了一脚，我疼得龇牙咧嘴，当时火气上来，心想啥时候受人这样欺负过，跳起来就一脚还了回去，当时我这年年拿三好学生的乖孩子，自然不是他对手，几个来回下来，我鼻子被打出了血，再没力气跟他对抗了，周力再次把我推到，脱下鞋子往我身上一顿乱抽，最后一脸嚣张的指着我鼻子骂了一通，才大摇大摆的离去。而我那好同学，站在远处目睹了整个过程，完全像吓傻了一样。 当时内心的耻辱和仇恨，到今天我还记忆深刻。
当时我父母都在广东打工，家里只有爷爷和我，回到家里刚进门，爷爷就疑惑地望着我，我快速走回自己房间，照了镜子才知自己已经是鼻青脸肿了。爷爷大概猜到了我被人欺负，见我默不作声，也没有再追问。 礼拜六的时候，爷爷说是带我去老朋友家串门，领着我到市集上去买了一瓶酒和几斤肉，走到了邻村的一户院子里。里面出来一位六十来岁身体壮硕的老爷爷，老爷爷头发虽然花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一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竟然莫名的感到害怕。
通过他们聊天的内容，我才知道老爷爷是对越自卫反击战的退伍老兵，爷爷和他以前还一起跑过上海务工。酒足饭饱之后，爷爷郑重的请求老人家收我做徒弟，我当时并不大懂“师徒”二字的含义，只是从武侠小说和电视、电影里了解过，老人没有太多犹豫，询问了一些我的状况，就答应了，当时是给来人敬茶改口叫了师父，却没有像小说电影里一样磕头拜师。
跟着师父习武并不轻松，师父是军人出身，对我要求非常严格，他规定我一天有两个时段要到他家里练武。一个时段是早上五点至上课前，另一个时段是下午放学后至晚上8点，即使周末也不例外。我偶尔迟到，就会受到师父责罚。
师父并非练传统武术出身，而是学的部队的格斗术。刚开始他教给我一些基础的步法，身法和体能、功力训练方法。他说“三年拳不如一年跤。”所以，后来我在这里一直跟着师父学摔法，却从未学习过拳法。就这样学习了一年，即使刮风下雨也未停过。 一天下午放学，我打算去师父家习武，谁知道冤家路窄，走到河边的时候又遇到了周力，他大老远看到我就挑衅地吹起了口哨。因为担心迟到，我不愿意与他纠缠。可他不依不挠，非拦截我不可，而且还用手指不停地戳我的额头，还推我，我忍无可忍，突然出手，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另只手拦腰抱住他，一个转身带摔就把他撂地上了，这家伙躺地上一副吃惊的表情，突然又跳起来，一拳朝我头上打过来，我轻轻一跨步躲过去，同时手臂搂住他脖子，脚下一拌，使劲全身力气把他一摔，没想到他一咕噜摔到河里去了。
看着他在河里挣扎，我才知闯祸，当时爷爷管得严，我从未去河里游过泳，不识水性，哪里敢下去救他，于是飞奔着跑到最近的一户人家求救，庆幸人来时这家伙没被淹死。 虽然他人已经没事了，可是这件事传到了师父的耳朵里。
第二天早上，我到师父家里，师父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对我说：“我只教了你摔法，你就差点淹死了人，如果教你拳法，那还了得，学武之人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武力，终究被武力所害，所以心性不好，修炼不到的，不教拳！以后遇事，得多动脑子，能不动手则不动手。”
师父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像烈火一般地拷问着我的内心。师父学习武术是为保家卫国，而我却因为一时的愤怒差点夺去了一条生命。师父让我下午也不用去练武，而是好好地反省自己。自此之后，我算是对武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后记 后来，我当然又继续跟着师父习武，而且师父也把拳法、腿法交给了我，这时候，我更是深刻体会到了师父当时为什么不教我拳，师父教的拳，全部是战场上杀人夺命的狠招，没有很好的自控力的人，学了也无非是给自己身上装了一颗定时炸弹而已！现在的我内心多了一份崇敬，是对师父，也是对武术的崇敬。
《武术人生》专栏，讲述武者的酸甜苦辣，探索武道之路，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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