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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莊問答】問:我很會在意他人的看法,要怎樣才能不在意?

 太极刀 2016-12-13

不知道你會不會常有這樣的感覺?對於別人的批評,會很難放下:被人責怪了,會一直難過;被人誇獎了,會好幾天都一再回想起來,在心中偷笑一下(尤其是當這責怪或批評是來自你心目中的權威角色的時候)?

如果會有這種情況,是不是可以說,你在意識形態上,其實就是一個「奴性」很重的人了;不管事實上你的社會位階有多高。

而會有這種現象,表示,一個人的意識之中,「罪惡感」這個波長的念波佔的比例偏高了,所以,情緒會一直被「懲罰」這個主題黏住。

有一部分的這種人,並不是都在戰戰兢兢地在害怕他人的否定,而是反過來「邪惡外部化」投射,自己就扮演審判者的角色,隨時,有意無意地,都在注意到別人做錯了什麼,而會覺得對方「應該受到處罰」才對,而當對方沒有遭到處罰、或更廣義的「報應」的時候,這個人就會覺得心裡不能坦然。

因為,即使他自己也不想做這麼一個喜歡批判他人的人,他的意識態上的設定,「人應該如何如何」的道德指令偏多的時候,也會使他「沒有辦法不成為」一個居高臨下的審判者般的角色──不管他的社會地位多低賤。

 

一旦形成了這種意識設定,有的人也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甚至也會對自己說:「不要這麼在意他人的眼光啊!」可是,想要不在意,還是會在意。

人要真的不在意一件事情,需要意識之中沒有和那件事同類頻率的念波,才能夠不起共鳴,光是鼓勵自己看開,是沒有什麼用的。

會在意,就代表意識已被同質的念波主導了。

 

支離其德」莊子說:「打殘你的道德。」

這種情緒的源頭,是你自己裡面種種「對的」「人應該怎樣」的道德設定。

 

那麼,你或許會想問了:沒有了道德,那不是就變成很糟糕的壞人了嗎?

如果一個人有天然的同理心,其實,對他人,就是會能夠理解、能夠尊重,說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但是,這件事情,本質上的矛盾是在於:這個世代的人類文明,總是習慣於,以人工的罪惡感(也就是道德指令)去取代天然的同理心。

於是,我們也都可以看到:一個愈是道德指令嚴明的人,站在對方的立場,體恤、理解他人感受的能力,也就愈為智障。

這也是莊子說的「均亡羊」理論:為了你覺得對的理由,而丟失了心中之真、心中之天、心中之神──或者說右腦承認事實的功能。

 

所以,首先,以支離其德的角度而言,人的「正確的觀念」所形成的道德的自我,是最喜歡去壓制、去消滅「靈魂真我的聲音」的我執兵器。因為靈魂真我也代表了萬物共享的意識海洋,靈魂真我被破壞了,天然的同理心也就消減了。

 

我自己採取的支離其德的練習,簡稱「長紫氣」,也就是GP值(Guilty Pleasure有罪惡感的快樂)的集點活動。

我自己的經驗是:多做「有罪惡感,但會比較快樂的選擇」,幾年下來,我對他人的同理心,反而是穩定地在進步;並不像一般人想像的「愈來愈任性、不把別人當人」。

這是因為,當你沒有道德可以去審判對方的時候,你除了好奇、理解、尊重對方之外,也有沒別的選項了。

 

罪惡感,甚至羞恥心,本身就是一種「不實念波(簡稱『我執』)」,是人的自我(ego)坨坨想要消滅靈魂的呼喚時會發射的飛彈。

比如說,有些人因為學業、事業競爭輸人,而有罪惡感,但那時候,說不定他的靈魂呼喚其實是:「拜託你趕快去休息!你再這樣下去,後半生的健康全都賠掉了!而且養成了累積壓力的習慣,你自己、以及跟你有接觸的人,能量都會被污染!」

又或者,有的人因為沒有常和父母通電話而有罪惡感,這時候,他的靈魂呼喚有可能是:「你的父母情緒上對你的執著已經很重了,你還這樣一直去撩撥他!你最好出國去躲個一年半年啦,讓他們的人生少了你,他們才有機會學會過好自己的生活啊。」

有的人對吃什麼東西會肥有罪惡感,但或許那時你的身體根本是在慘叫著:「拜託給我膽固醇,我的神經已經瘦得快斷掉了!拜託給我吃甜食,我需要腦內嗎啡!」

 

基本原則是:如果你的靈魂呼喚「沒有」要和這個人談戀愛,而你發現自己不夠愛對方的時候,你就會有罪惡感。如果你的靈魂呼喚是「要去愛他」,而你卻甩了對方,反而會甩得理直氣壯的(我執要幹什麼都是理直氣壯的),但不快樂,人會又怒又虛,但一直跟人強調你這麼做是多有道理。

比如說,小孩事實上根本就不需要你去擔心操心的時候,你最會覺得「自己非要去好好擔心操心才算是有良心的好父母」而被罪惡感虐得亂七八糟的。

總之我執就一向是「壓根兒沒有這麼一回事」的事,鬧得最凶。所以才會有人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所以才會有人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不去唸就沒經」。

而「罪惡感」的念波,累積成習慣了,通常都還會惡化成更低一級的「羞恥心」的念波。羞恥的念波,在日常生活中的發作方式,一個是「緊張」(非常非常在意他人的看法,所以深怕自己有一點點不完美,但事實上是不可能完美,所以很焦慮);另一個是「面子」,絕對不能允許自己被人瞧不起。而心情上被緊張和面子支配慣了的人,往往對待他人的態度,就會出現「控制狂(control freak)」的傾向。也就是說,當我執的力道只到達罪惡感的級數時,我執全心全意要用罪惡感的「自以為非」來消滅的,是自己的心中之神、靈魂的呼喚;但到達了羞恥心的級數時,就會被「愛面子」的緊張兮兮所支配,而更要去消滅別人的心中之神了。所以,偶而會聽人說:「你的爸爸媽媽這樣也是為你好啊,他們也是沒有惡意的……」這種話時,都覺得很沒有意思:控制狂性格的人,他的控制狂是有清楚的目的指向「一定要消滅對方的心中之神」的,這,是最純粹的惡意才對吧?但是這樣子的人,他本人,因為我執的力道已太強了,我執就一定會如此相信:「我這是出自愛呀!是善意啊!」如此感覺不到自己的惡意,那也就是人格解離了。

 

之所以「支離其德」,我又稱之為「長紫氣」,是因為人的基因雙螺旋,本身也像蓄電池一樣,可以貯存波長為380納米的光,這種光在可見光邊緣,有些人看不到,有些人可以把它看成紫色。中國人說「紫氣東來」的Dawn Purple(黎明紫),天亮之前,有人看到的天空是全黑,有人看到的是紫色的。

這種撐住基因不要壞掉而變成癌細胞的重要能量,每當人的罪惡感打傷心中之神的時候,就會被擠掉一些些。擠掉太多了,人就會非常容易得癌。而這種紫氣,卻不能藉由運動養生或氣功的修練而取得;因為是不同向度的事件。

於是,氣功練得很勤,全身氣飽勁足之人,如果他的為人,就是那種門規教條一大堆、總在約束別人的說教大王,有時反而長癌長得亂七八糟的。

自以為怕生病,每天戰戰兢兢地作著運動的人,偶而滿懷罪惡感地偷懶一天而不做,說不定偷懶的這一次反而比較防癌。因為,要把失去的紫氣吸收回來,需要藉由「有罪惡感的快樂」。

 

有人聽我說這個,就說:「那我就多多做有罪惡感的壞事就對了!」

這是話沒聽仔細吧?我說的是「有罪惡感,但快樂」的選擇。有很多情況,比如說說謊騙人、打人、腳踏幾條船、情緒爆炸一拍兩散式的大鬧一場,人在其中,你並不快樂;這種的,即使會有罪惡感,也沒有用。

 

道家的訓練,如果用舊約聖經的比喻,就是:人原本的狀態,是喜歡性愛,而沒有罪感的;但人吃了是非之果之後,對性愛產生了羞恥心,於是上帝就覺得人壞掉了,把人丟出樂園。人的「原罪」,是讓罪惡感和羞恥心取代了心中之神。如何吐掉是非之果(左腦),而吃回生命之果(右腦)的技法,可以說是道家訓練的本質。而換一個說法,也就是新約聖經中,耶穌不斷地在大聲疾呼的一個主題:「我們要去除人工的罪惡感,回復天然的同理心!」

 

或者再換一個角度,用《莊子》第六篇的觀點來看,那會很像是「賽斯資料」的最後一層修練,價值完成療癒法的論點:「宇宙間的萬生萬物基本的設定,就是在互相幫助彼此的,愈能愛自己的人,往往結果會有愈多的愛可以分享給別人。因此,當人類可以脫離罪惡感的掌控,而全力自私的時候,往往結果會對他人最有幫助──也就是說,盡到了這個個體最大的價值完成(無論是扮演善良或邪惡的角色)──因此,如果你還沒有辦法對世界、對他人有幫助,往往問題是在於,你還不夠自私。」

 

再回到一開始的主題,如果你是一個很會在意他人看法的人,經過我前面的說明,是不是也能明白:這不是一個叫人「不要執著,要看開」就可以輕鬆解決的事件。中間需要修練的量是很大的。

況且,我前面講的,也不會真的有用。因為,支離其德,是《莊子》第四篇幾招主要技法的其中之一,而第四篇的技法,最好是四五招都同時一起做到的時候,才會比較產生效果;但,如果不是第二篇、第三篇的基本功練得很熟的人,基本上沒有「力氣」(或說腦容量)同時做到這四五招。

所以路途還遠,不用急,承認「沒法子立刻做到」的事實,心裡也會好過一些。

 

不過哩,話又說回來,我見過不少人,是一下子就做得到的。

這些天才,是本來就我執極重,不把人當人看的極傲之人。遇到別人的指責,只要更加「解離(左腦直接把右腦承認事實的能力殺死)」一點點,不管別人是有如何的真才實力或有事實根據,他都不必承認,愛把對方看得多垃圾就看得多垃圾,這樣,也就不在意了。

我的課堂,就連助教到都在唏噓:「難怪世上解離之人多,因為,練莊子好難,而直接解離太容易了。」

到底,情緒,是左腦偏離事實時,「專門用來承認事實的」右腦所發出的慘叫聲(遁天倍情)。把右腦直接打死,也就沒情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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