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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回忆格雷厄姆(二)

 儒雅谦和 2016-12-15



问:您是怎么知道格雷厄姆在哥伦比亚学院讲课的?

答:在林肯市的内布拉斯加大学,我读到了格雷厄姆的书,当时我19岁。那一年我从林肯毕业,申请哈佛商学院,被拒了。有一天,我在奥马哈大学翻看招生手册,突然那看到格雷厄姆和多德这两个名字。我读了他们的书,但不知道他们在教书,于是,我就给大卫·多德写信 ,多德是副院长。我说,多德院长,您好,这都是八月份了,我知道有些晚了,但是我以为你们二位都已经去世了呢,现在得知二位都健在,我非常希望在二位门下求学,多德录取了我。当时是八月中旬,我来到哥大,我的两位偶像就在这里教书,我就是这么来到哥大的。

问;在您看来,格雷厄姆讲课与其他教授有何不同?

答;他经营格雷厄姆·纽曼公司,我当时只是读了《聪明的投资者》,对他们其他方面知之甚少,只是知道两位都是传奇人物,我只在那里学了一年。第一学期我上的是大卫·多德的课,上的是大课,第二学期,格雷厄姆开了研讨课。格雷厄姆从华尔街开车来讲课,可能是他妻子开车送她过来,他每周四下午来讲课。我们的课规模比较小,我记不得超过20人,很多还不是哥大的学生,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课堂,从那以后,我收获了无数的快乐,学到了很多,本是一位好老师,他天生就是一个好老师,我后来也教过别人,还模仿了本的教学方法,他讲的课把我们都吸引住了。在这里我遇到一些好朋友,这些朋友都成了我一生的朋友。这真是一段宝贵的经历。

问:关于格雷厄姆的教授风格?

答:他总是寓教于乐,他列出很多数据,比较A公司和B公司,问我们怎么看两家公司,很多时候,他们其实是处于不同时间段的同一家公司。他讲课的风格就是让学生听过之后就忘不了。他绝对是喜欢当老师,他喜欢和我们开玩笑,我们也学到了很多。

格雷厄姆提问吗,问的是什么样的问题?

他总是循循善诱,他不告诉我们是同一家公司,就是为了启发我们。有时候,我们知道他们讲的是什么,但是他讲课就像欧亨利写的小说,结尾总是出人意料。他讲课的例子都是当时的,很少有教授这么讲课,所以学生更愿意听他讲课。

与哥伦比亚商学院的其他教授相比,格雷厄姆有何不同?

他是一个实践者,他讲课都是当时的例子。听他讲课,就想和打击率高达400的棒球明星学打棒球。

别的学生在格雷厄姆的课上学的怎么样?

答:我觉得大部分学生都不懂得珍惜,不知道机会多难得,选修格雷厄姆课的学生很少,这从听课的人数就看得出来。我估计听课的20几人里,大约有10个人是校外的,包括我的朋友Bill  Ruane ,我们后来一生都是朋友,Tom Knapp也去听课,我们也成了一辈子的朋友。我记得有个人,忘了他叫什么,都50多岁了。所以说,听格雷厄姆课的学生很少。

问:格雷厄姆好接触吗?

答:大卫·多德也是这样,他们都是非常好的人。大卫带我们出去吃饭,把握当儿子一样,在他的后半生里我们一直是朋友,他还让我照顾他的女儿,本也很亲切,但是和他的关系就不像和多德那么亲密。本总是为别人付出,不求任何回报。

格雷厄姆讲课用的是什么教材?

答:我们在多德的课上用的是他们写的教科书,在格雷厄姆的课上没有教材,格雷厄姆会给每一位学生分配任务,让我们去研究。

有那堂课是印象特别深刻的吗?
我记得他举的一些例子,比如,那个航空公司的例子,他告诉我们,二战后不久,这家公司的转变,有些东西市场就是看的很轻,他就是讲具体的例子,不是滔滔不绝地讲,而是和学生交流。

格雷厄姆会在课堂上融入其他学科的知识吗?例如:文学或经典著作

答:没印象,他写这些东西的时候会用到这些,但不记得他在课堂上讲过。他会用双关语,听他讲课很享受。

格雷厄姆会把他的商业人士请到课堂上来吗?

他带着沃尔特·施洛斯作为他的助手。我和沃尔特由此成了好朋友。沃尔特来的时候请我吃午饭,我高兴极了。

格雷厄姆欣赏谁,为什么?

在课堂上他完全不讲具体的人,他淡化管理层的重要性,他说,管理层很重要,但是几乎无从了解,所以我记得,他根本没讲过具体的人。

格雷厄姆知道他讲的东西独一无二吗?

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理念和思想,他讲的知识是他经过长期深思熟虑得出的,说真的,论智慧,华尔街上没人能和格雷厄姆相提并论。顺便提一句,每次和大卫·多德聊起来,他总是说《证券分析》都是格雷厄姆的功劳。大卫是个很好的人,他为格雷厄姆做了很多工作,例如准备书中的例子,但是他总是说,所有理念都是格雷厄姆的。

上完格雷厄姆的课以后,您怎么和格雷厄姆保持联系?

我总是骚扰他,我想在他手下工作。他给我的成绩是A+,却拒绝我为他工作,他的公司只有5个人左右,特别是当时我刚毕业,才20岁,是个毛头小子,于是,我就先回奥马哈当证券经纪人,但我一直想尽办法向格雷厄姆推销自己,比如,我向格雷厄姆推荐自己看好的股票,我可以作为经纪人帮格雷厄姆·纽曼买入,他给了我一两个小单子,不过很难成交。但至少他关注我了。另外至少有两次,他给我推荐工作机会,一个是来自《价值线》的Arnold  Bernhard,一个来自美国证券的William  Rosenwald,他向别人推荐我,显然,格雷厄姆·纽曼根本不缺人,我甚至考虑了接受他推荐的一份工作,但我还是想为他工作,大概过了三年吧,我接到了他的来信。让我下次去纽约的时候去见他,我立即动身了,24小时后就到了。他给了我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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