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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卢纶《塞下曲》其三

 hjmhjmhjmm 2016-12-18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译文】  将士们正欲催动战马,轻装上阵追逐单于,不想那纷纷飘落的雪花落满了将士手中的弓刀。

【出典】  卢纶《塞下曲》其三

 注:


 1、           《塞下曲》   卢纶

            月黑雁飞高,  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  大雪满弓刀。


 2、注释:

   塞下曲:古时边塞的一种军歌。

   月黑:没有月光。

   单于(chán yú ):匈奴的首领。这里指入侵者的最高统帅。

   遁:逃走。

   将:率领。

   轻骑:轻装快速的骑兵。

   逐:追赶。

   满:沾满。


  3、译文1:

  夜静月黑雁群飞得很高,单于趁黑夜悄悄地逃窜。正要带领轻骑兵去追赶,大雪纷飞落满身上弓刀。

   译文2:

   月色被扬起的尘土所遮掩,看上去迷蒙暗淡,不再像往日那样银光普照了。大雁也受到惊扰,飞得高高的,也不像往日那样贴着林捎掠过。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明月如雁群失去了往日的模样?原来是外族首领因战斗失利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奔逃而去。而此时我军统帅正欲率领一支轻锐部队冒雪夜驰,纵然雪满弓刀也要擒拿敌酋。

   译文3:

   天昏地黑大雁高飞,趁着黑夜单于逃跑。要率轻骑奋勇追赶,大雪扑面落满弓刀。


   4、卢纶(约737-约799),字允言,唐代诗人,大历十才子之一,汉族,河中蒲(今山西省永济县)人。天宝末举进士,遇乱不第;代宗朝又应举, 屡试不第。大历六年,宰相元载举荐,授阌乡尉;后由王缙荐为集贤学士,秘书省校书郎,升监察御史。出为陕府户曹、河南密县令。后元载、王缙获罪,遭到牵连。德宗朝复为昭应令,又任河中浑瑊元帅府判官,官至检校户部郎中。有《卢户部诗集》。

   唐代大历十大才子冠冕的卢纶,诗名远播,但却屡试不第,人生与仕途都极不顺利,但他广泛的交游使他成为一个活跃的社交家,并最终借此步入仕途。


   5、《塞下曲·月黑雁飞高》是唐代诗人卢纶创作的一首古体诗,是组诗《塞下曲》中的第三首。这首诗写将军雪夜准备率兵追敌的壮举,气概豪迈。诗句虽然没有直接写激烈的战斗场面,但留给了读者广阔的想象空间,营造了诗歌意蕴悠长的氛围。

   这首诗写于卢纶的人生和仕途都极为不顺,早年间他多次应举不第,后经元载、王缙等举荐才某的管职。朱泚之乱过后,咸宁王浑瑊出镇河中,提拔卢纶为元帅府判官。这是卢纶边塞生活的开始,在军营中,卢纶看到的都是雄浑肃穆的边塞景象,接触到的都是粗犷豪迈的将士,故而创作了这首边塞诗。

   这首诗只有短短20个字,却饱含了大量的信息,激发读者产生无穷的想象。作者并没有直接描写战斗的场面,但通过读诗,完全可以通过领悟诗意和丰富想象,绘出一幅金戈铁马的战争画图来。

   诗由写景开始:“月黑雁飞高”。这样的景是难于刻画的:“月黑”,则茫无所见;“雁飞高”,则无迹可寻。雁飞而且高。是由声音觉察到的。这样的景,并非眼中之景,而是意中之景。雪夜月黑,本不是雁飞的正常时刻。而宿雁惊飞,正透露出敌人正在行动。寥寥五字,既交待了时间,又烘托了战斗前的紧张气氛,直接逼出下句“单于夜遁逃”来。单于本是古匈奴的君主,这里借指敌军统帅。敌军在夜间行动,应当有各种可能。然而诗人但谓“单于夜遁逃”。读诗至此,顿觉一股豪迈之情扑面而来。敌人夜间行动,并非率兵来袭,而是借夜色的掩护仓惶逃遁。诗句语气肯定,判断明确,充满了对敌人的蔑视和我军必胜的信念,足令读者为之振奋,于上句造成的神秘气氛中,发一惊采。敌酋遁去,我军纵兵追擒,这是自然的发展。“欲将轻骑逐”,是追兵将发而未发。不用大军而仅派“轻骑”,绝不仅仅因为快捷,同时也还显示厂一种高度的自信。仿佛敌人已是瓮中之鳖,只须少量“轻骑”追剿。便可手到擒来。当勇士们列队准备出发时。虽然站立不过片刻.而大雪竟落满弓刀。“大雪满弓刀”一句,又发惊采,将全诗意境推向高潮。在茫茫的夜色中,在洁白的雪地上,一支轻骑兵正在集结,雪花顷刻便落满了他们全身,遮掩了他们武器的寒光。他们就象一支支即将离弦的箭。虽然尚未出发,却早就满怀着必胜的信心。这是一幅非常动人的画图:在静谴中蕴藏着呐喊,在昏暗中酝酿着闪电。虽然是在漆黑的夜间,勇士们被白雪勾画出的英姿仍然是“焕尔触目”。“离首即尾、离尾即首”虽然是绝句的难点,但诗人倘能大胆剪裁,巧妙构思,抓住典型环境与典型场景,完全能够写出精采的佳作。

   《唐诗训解》:李攀龙曰:中唐音律柔弱,此独高健,得意之作。此见边威之壮,守备之整,而惜士卒寒苦也。允言语素卑弱,独此绝雄健,堪入盛唐乐府。

   

   6、本诗情景交融。敌军是在“月黑雁飞高”的情景下溃逃的,将军是在“大雪满弓刀”的情景下准备追击的。一逃一追的气氛有力地渲染出来了。全诗没有写冒雪追敌的过程,也没有直接写激烈的战斗场面,但留给人们的想象是非常丰富的。


  《塞下曲》组诗共六首,这是第三首。卢纶虽为中唐诗人,其边塞诗却依旧是盛唐的气象,雄壮豪放,字里行间充溢着英雄气概,读后令人振奋。


  一二句“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写敌军的溃退。“月黑”,无光也。“雁飞高”,无声也。趁着这样一个漆黑的阒寂的夜晚,敌人悄悄地逃跑了。夜遁逃,可见他们已经全线崩溃。


  尽管有夜色掩护,敌人的行动还是被我军察觉了。三、四句“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写我军准备追击的情形,表现了将士们威武的气概。试想,一支骑兵列队欲出,刹那间弓刀上就落满了大雪,这是一个多么扣人心弦的场面!


  从这首诗看来,卢纶是很善于捕捉形象、捕捉时机的。他不仅能抓住具有典型意义的形象,而且能把它放到最富有艺术效果的时刻加以表现。诗人不写军队如何出击,也不告诉你追上敌人没有,他只描绘一个准备追击的场面,就把当时的气氛情绪有力地烘托出来了。“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这并不是战斗的高潮,而是迫近高潮的时刻。这个时刻,犹如箭在弦上,将发未发,最有吸引人的力量。你也许觉得不满足,因为没有把结果交代出来。但惟其如此,才更富有启发性,更能引逗读者的联想和想象,这叫言有尽而意无穷。神龙见首不见尾,并不是没有尾,那尾在云中,若隐若现,更富有意趣。

   

   7、今冬的第一场雪,来得早,已是前天的事。那时,刚念叨一句怎么还是雨,它就从天而落了。

   早前听说京津一带普降大雪,就知道它来这里也不会远了。这一次,不及盼,雪比预期的要早。思绪一直还滞留在秋天呢,谁料,枯叶刚离了枝头,雪便纷纷扬扬地闪亮登场。

   好一场雪,来得猛,来得烈。不像以往,总要轻歌曼舞一场,才渐入佳境,袍袖飞扬。未听到风吟,它已漫天而来。洋洋洒洒,笔墨饱满,顷刻间,已书就一片素裹银装。

   以前只道这雪柔弱轻飘,岂知它一番闪转腾挪就变了山河模样。初看窗外,白羽纷坠,玉屑横飞,不一时走出去,已是万木凝瑞,空山卧雪。

   推门处,雪花扑面,清凉如丝,脚下积雪寸余,轻软莹白,而满眼的雪衣舒展,更叫人疑入梦里童话。

雪落之前,还想着抽身回家,此时雪拥蓝关,已是不能成行。“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却不像往常积了埋怨,倒是亮了眼睛,欣喜地看这雪花飘,千山渺。

   “大雪满弓刀”。有点喜欢那个“满”字了。这边正刀剑林立,群情振奋整装待发,那边却白雪轻飞,悄然无声,覆满弓刀。那一刻该是庄严无比,肃穆万分的,而宁静中自有豪情满怀,隐约间已杀气腾腾。那将是怎样的一场追逐与厮杀呢?

   未从那意境中走出,一时又想起许多这样的“满”来。分别时,转身挥手,离情正满;相依时,凝神静望,深情正满;望斜阳,炊烟袅娜,乡愁正满;对轩窗,月静人闲,花香正满。只在悄然无语处,心胸被占满。

   天气严寒了许多,寒气自齿间咝咝而入。清冷入怀,却叫人神清气朗,油然而生一份喜悦之情。抬望眼,千山不语,万木吞声,它们也似握了刀剑在手的士兵,严阵以待。四下里,只有雪花自顾地漫天飞舞,无声无息,铺一片无垠的梦幻清宁。

   如果,人生是一场追逐,时光便也如轻雪吧。春风里,别却故乡,一路负剑而行,逐于江湖,“竹仗芒鞋轻胜马”,回首处,定然是万水千山尽归身后,苍山覆雪,容颜已改。静思时,不知是会因这轻柔的雪柔软了心怀,还是会因这寒雪更映出冷冷的刀光。大概,许多时候仍是抖落了霜雪,慨然前行。

   第二日,大雪初歇,午间,竟有日光冷照。雪停处,一片银白,四野生辉。

 

    8、昨日,立冬了!为了彰显她的到来,气温骤降并伴有阵阵的寒风,让人一下子感受到了她的冷峻和威严,啊!冬的女王你终于来到了我的身旁!


   曾何几时,多少文人墨客都把他们的诗情画意慷慨地送给了春夏秋三姐姐,唯独对冬妹惜墨如金,可我对她的冷艳却情有独钟!


   冬天是美丽的。特别是冬日的太阳。


   君也许见过泰山的日出,喷薄而出光芒四射,十分的耀眼;君也许还见过海边的日出,彩霞飞舞红云万朵,可我却独喜欢冬日北国的太阳,那一望无涯的雪原上静静挂着一轮又红又大的太阳,没有彩云,没有耀眼的光芒,但却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分外的红,且分外的素俊,一点也不张扬,一点也不宣染,就象一个未出阁的美少女,羞涩而自然;又活象一个晶莹剔的透童话世界,给人纯真,给人朴实,给人宁静,给人以无限的遐想,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凝寒的冬季还有一种空旷而寂静的美。唐代柳宗元曾有名句长留于世:“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他描写的是,大雪纷飞的江面上一孤舟老翁独自垂钓,宇宙万物似乎都在那一刻凝结成永恒,静静地沐浴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享受着宇宙博大而空旷的寂静之美,一种宁静致远的感触油然而生。


   此外,冬天的夜晚也别有一番的美丽。


   汉代以后,匈奴常侵中原,于是抗击匈奴的英雄辈出,歌颂英雄的诗句散见于文集,一曲《塞下曲》便是美丽冬夜的真实写照:“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那是一个怎样的冬夜呢?漆黑的夜空中飘洒着漫天的大雪,亮晃晃的钢刀伴着雪花飞舞,马蹄在雪地中急驰,西风裹夹着雪花在夜空中长啸不已,惊鸿一暼的大雁似乎是倒挂在夜空中的剪影…那一夜,彰显了冬花雪夜的壮美,那一夜,给后人留下了一幅金戈雪夜的历史画卷。


   冬天又是刚烈的,特别是冬天的风。


   风就是冬天的手,它驰骋在冬的季节,所到之处,把山河打造成银色的世界,给湖泊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冰盖,将滴水定格为冰柱,飞瀑凝结成冰川,把地球的一半塑成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从此,地球的居民们又多了一处旅居的北国之村。


   啊!我赞美冬的季节,不仅是因为她心性高洁,性格刚烈,也不仅因为她具有打造冰山的鬼斧神功,而更在于她具有富于自我牺牲的精神,她是春的摇蓝,当春在摇蓝中苏醒时,冬便悄然退去,留下一个冰雪消融含苞待放的春天!

 

    9、又是岁尾,即将逝去的这一年,回首几近惨淡。心情总是徘徊在绝望和渴望之间;思想却游移于幻想和现实之间......


   在这个冬日的下午,临窗而坐,向外望去:枯黄的草地,光秃秃的树丫,阴霾的天空下时而掠过几只不知疲倦的麻雀;心中不时的流露出伤感的情怀,冬天的一切仿佛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但却很质朴---铅华落尽,繁盛消退之后的真实质朴!一切的事物在冬季里都显露出它的本色。


   寒流如约而至,气温下降,大江南北尽飘瑞雪,而此时的南疆依旧在寒风萧瑟中等待它的第一场雪。


   渴望一场大雪!


   而思绪正如曾经初冬的雪花在天空中飞扬,那一片片白色的精灵如此轻盈的落在了大地上;脑海中逐渐显现出熟悉的画面:那一片模糊地远山,那一条羊肠小径,那一个坐在小船上身穿蓑衣的老翁......;仿佛自己曾在这里驻足。


   对了,还有那个似曾相识的牧童,那个春日里悠闲自得骑在牛背上的牧童,那个遥指杏花村的牧童;恍惚间,就是这个骑牛牧童的手指引领着我走进了一个盛世---唐朝。


   喜欢唐朝并无他意,只因那千年的唐诗,千年的诗意;只因那斗酒的诗仙,忧民的诗圣;还有那浪漫的香山居士,有着佛性的摩诘......真的太多了。 在浩如烟海的诗篇里,打开一首首唐诗,经过了“烟花三月下扬州”,“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随着牧童的手指,我就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冬天---唐朝的冬天!


   在长安城,在玉门关,袭袭的寒风,行走其中;沐浴着唐朝冬日的暖阳,徜徉在诗情画意的心灵里,翻看着精致绝伦的首首诗话,沉醉于画中,于千年之后,画一卷痴情,写一段心情。


   唐朝的冬天是什么样?是百草尽枯?是西风瑟瑟?是寒鸦哀鸣?不是的!“十月江南天气好,可怜冬景似春华。霜轻未杀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老柘叶黄如嫩树,寒樱枝白是狂花。此时却羡闲人醉,五马无由入酒家。”,一首白居易的《早冬》让我领略了唐朝冬天的风采,唐朝的冬天没有苍凉,而是带有韵味,带有诗意的!“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岁暮百草零,疾风高冈裂。”让我感到了这个冬天的一丝丝寒意。举目四望,刚才那个指引我来的牧童还在吗?在这“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半夜倚乔松,不觉满衣雪。”的季节里,牧童早已骑牛归家了,那袅袅的炊烟已经飘到我的眼前......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冬夜,阴霾的天空更加幽黑,瑟瑟的寒风已经停了下来,一片冰凉落在了脸上---下雪了。


   “谁将平地万堆雪,剪刻作此连天花。”,漫天飞舞的雪花从天上轻轻地飘扬下来,天地间银装素裹;在雪花的笼罩下,平日间清晰地画面,早已扑朔迷离,依稀难辨了。 雪,悠悠的在飘,似玉蝴蝶翩翩起舞。“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在风的指引下,最后匍匐在地,碎银般的斑驳,一地,都是温柔的语言;你听,“沙沙沙沙”,用心来听。在片刻的功夫里,脚边躺着几片,脸上落了几片......


   牧童的家,柴门虚掩,家犬轻吠;牧童围着炭火静静的等待,他双手端着稚嫩的脸颊,一双明亮的眼睛始终注视着那一盆温暖;他在等待---等待一种惊喜,等待一种幸福。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少许时辰,一声轻叩,一句轻问,抖落一身的落雪;那个熟悉的身影,那扇虚掩着曾经岁月的柴门清晰地烙在了我的脑海里......


   夜深沉。雪,依然在下;“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这是何等的浪漫韵味!“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雪已经很厚了,四周寂静,耳畔响起了雪压枯枝的声音:“咔啪,咔啪”;在这寂静的夜里,我听见了诗人对雪的由衷赞叹和欣喜!在诗人的心灵深处,漫天的雪花就是自由、轻快地执着和徜徉;在诗人的笔下,雪花飞扬,闪闪烁烁。


   静夜依然在继续,望着晶莹透亮的雪,我只愿化做一阵清烟,随风飞舞,踏雪无痕......


   清晨,牧童推开柴门,一夜的大雪让牧童微微的一怔:怎么?原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牧童站在雪地里,仰望天空,雪依然在尽情的挥洒,天、地、山、河变得素雅,纯净,端庄!而此时此刻,诗人们的心灵在净化,在升华,“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縗笠翁,独钓寒江雪。” 远山苍茫,白雪皑皑,一地的洁白,没有半点的沾染污垢。我静静的凝视着这如画的尘世,纷飞的雪,似绽放的花,天地间肆意地飘洒,象素练一样从天上滑落。这简直就是一幅悠然自得的神仙画卷!


   就在这个清晨,我看见了“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的唯美景观,透过窗子,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雪静静地落在了天地间......;我看见了“江山不夜月千里,天地无私玉万家。”的曼妙图画,那些机灵晶莹的雪花,随风飘进农家村舍,去感受温馨温暖的祥和......;我看见了“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的雄伟壮观,就在这个冬天,雪给了这个唐朝最大最华美的装饰。


   在那山林间,我看见了点点的红影;白雪纷飞,梅枝颤颤,“一树寒梅白玉条,迥临村路傍溪桥;不知近水梅花发,疑是春来雪未消。”如此境地,一缕花香悠悠的散开。牧童站在林间,早已折下一段梅枝放在鼻前轻嗅。“忽见寒梅树,开花汉水滨.不知春色早,疑是弄珠人。”在这寒风四起,白雪飘飘的季节,这一些清新、雅致的红点缀着唐朝的冬天,这首轻盈的短诗也正如凌风独自开的小花,千载之下,犹自遥送暗香。


   “ 故关衰草遍,离别自堪悲。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掩泪空相向,风尘何处期?”就在此刻,我看见了牧童惊喜过后眼底的忧郁,雪夜归家的亲人又得远赴边疆。“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在羊肠小道上,牧童送别了亲人;那满眼的泪珠都化成一朵朵梨花,飘落在离人的眼前;那一串串脚印,是多少离别哀怨的叹息,是多少掩面而泣的低吟。


    牧童,站在高处,远望亲人,亲人即将远赴边关,去守卫祖国的边疆。“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境地让牧童心如刀绞。路漫漫,天蒙蒙,雪域荒凉。此时 边疆早已进入了寒冬,“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塞外在下雪吗?是的!塞外的雪堪称最美!有“喋血沙场剑出鞘,不教胡马度阴山”的气概!有“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的铿锵!有“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的激昂!那些戊守边关的将士,就在这寒风潇潇,飞雪飘零,冰天雪地夜焚香的天地里杀敌卫国!厮杀震天的吼声回荡在茫茫苍穹中;滴血的长剑淹没在洁白的积雪中......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边关的风雪总是伴随着幽怨的羌笛声,是谁吹响了羌笛?是牧童的亲人吗?羌笛悠悠,相思彻骨;吹落了一身的征尘,吹起了想家的情思;长笛轻吹,一朝风露,何为心伤?何为心碎?......。是笛声清亮,是箫声呜咽?唯见那份落寞与彷徨飘散在天地间。笛音,就这样呜咽吹响在唐诗里,回响在唐朝,清亮融入苍凉与无言间......


   一片冰凉惊醒了我。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牧童仍在目送;“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牧童还在那遥指......


   “唱一曲阳关三叠, 饮一杯葡萄美酒。”无奈中我转身离开了盛唐,离开了牧童......


   在这个无雪的冬日里,在这个现代的社会里,我任心中的雪花四处飘飞,去感受唐诗的厚重,去聆听诗人的心灵。在时光翻阅的唐诗里,被乡音咀嚼的华美诗篇,始终是那芬芳的痴梦,即便我无法走近你们的世界......


   携一缕西风, 拾一地雪花, 执一卷唐诗, 展一幅画卷, 这就是唐朝的冬天,唯美而凄凉! 这个冬天,唐诗飘雪化为了不朽的传奇!(作者:水墨)


  10、子夜时分,一个人做完了些事,觉得在老在书房呆着腻味,决定出去走走。



走出了房门,才发现外面早已飘起了雪花,飘飘扬扬的,路面变得很滑,空气也格外寒冷。街面的店基本上已经关闭,除了几家便民的小超市。来往的车子不时把灯光放大,有时照得我睁不开眼,白日熟悉的街道此时突然变得很陌生。我把衣服裹得很紧,随意地在街头走着。



我向一家平素很喜欢光顾的光碟店走去,发现那里倒没有关门,我推开门,里面有零星几个和我一样不睡觉的家伙在翻着盗版DVD。老板和我熟悉得很,和我打完招呼后,径直在自己的电脑上玩着网络游戏,我随意地翻着,只当打发无聊的时间。老板的音响里放着一首五轮真弓的《恋人》,日本是个变态的民族,但他们的有些艺术还是有值得欣赏的地方,特别是这首歌,在这样的子夜里听着,突然觉得人格外的寂寞。



光碟店里灯光很亮,甚至有些耀眼,让我想起那些无人的车站,有人弹着钢琴,似水流年。这样的环境不适合我多呆,我向老板道了别,推开门匆匆地逃了出来。



我突然想到自己写过的一些剧本,在此时会响起音乐,会有美丽的女孩突然出现在男主人公面前,会有温柔的一眼,会有温柔的拥抱,还有无比温柔的夜晚。这些东西,在我此时看来是最具有嘲讽意味的,如同卖火柴的小女孩,只能通过虚幻来温暖身体。



抬头看,几片小雪花落在我的嘴唇边,化成了水。我想到,嘴唇是用来和异性亲热的,是用来接吻的,不是用来接雪花的,于是我把后来的几片雪花用力地吹走。



无意走到一家卖夜宵的小摊前,卖馄饨的小姑娘倒没有收滩,她撑着一个很大很大的伞,伞下放着几张桌凳,闪着一盏黄色的灯,锅里散着热气。我在了一条有些脏兮兮的长凳子上坐下,叫了碗小馄饨。她手脚麻利地给我下了一大碗,一会工夫就给我端了上来,里面有葱花,有麻油,我热气腾腾地吃着,一会就吃得我满头大汗,两手发热。几个巡夜的民防队员过来也叫了馄饨,大家一起唏嘘地吃着,仿佛这馄饨就是人间美味。



我付了钱,站了起来,向卖馄饨的小姑娘道了谢,又踢踏踢踏地走在了街上。



昏黄的灯光,雪欲停未停,只有几个匆匆的夜行人在我身边一掠而过。城市连灯光也熄灭了,我都怀疑这是我熟悉的城市吗?那些平素的喧哗竟然被夜色吞噬得如此彻底。在这样迷离的街道上,我停住了步伐,不知自己何所思。



溜达了一圈,我又回到了家,来到了网络上,一个朋友通过QQ对我说:寂寞是抹不去的,,很想像甩鼻涕一样一把甩掉,却总是越甩越黏糊。他说,寂寞是灯红酒绿下的心痛,是车水马龙间的无助,是阳光明媚的下午刹那间的恍惚……



我笑了,小兔崽子有时还挺深沉,听说他也曾大闹过网络,现在想来已经恍惚一梦了。



我希望今夜能真正梦着风雪,不是城市这般的小雪,而是漫天的鹅毛大雪。想起了一首古诗,应该是那样的意境:

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11、我渴望着下一场雨,在我的梦中逆流成一条弯弯的河,然后再用你的微笑折一叶白色的船,在温婉的月色里扬帆,漂过江南的每一蓑烟雨年华;或是刮一阵风,把旷古的沉郁肢解成乱舞的狼烟,然后再用大漠的惨淡叠一只血色的鸢,都飞到我的梦里来,诉说塞北的每一抹苍凉岁月……

    那种被刻意压抑着的眷恋,总是藏在轻佻的夜色中,静静地数着思念的泪滴流到梦里。每当夜幕抚过某个被现实掩盖的角落,那种臆想的情愫就会蔓延开来,在梦中凝炼成月的剪影,一梦如环,夕夕成玦。

   姑且先附庸一次风雅吧,循着古人的足迹,夜泊枫桥,在姑苏城外泊舟,悄悄地踏上江南。透过张继的双眸,来细细把玩寒山寺旁月落乌啼时那星星点点的渔火。而后夜傍溪岩安歇,烟销日出之际,再继续品读下一站的风土人情。于黄鹤楼头看凤凰孤岫,鹦鹉芳洲,黄鹄渔矶,晴川杰阁,品汉口斜阳、洞庭远涨、潇湘夜雨、云梦朝霞;在滕王阁上看南浦云飞、长天万里,虹桥卧波、西山横翠,品水天一色的画卷里落霞与孤鹜齐飞、渔舟与雁阵共鸣;登岳阳楼而忧天下,看洞庭湖南极潇湘、扬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阳城东到疆崖,品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继而过洞庭,看八百里河岳;下扬州,品瘦西湖风华。入得杭州,当然要去西湖。苏堤春晓、平湖秋月、曲苑风荷、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双峰插云、三潭印月、雷锋夕照、南屏晚钟,每一丝湖间的景色都牵动着我不忍释手的情思。最后出南京,嗟叹六朝古都的苍凉旧事,聆听秦淮八艳的伶仃绝响。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梦里的江南呵……

   出了长城,便是塞北了吧。塞北的风情,应该是另一番天地了。

   打马走过春风不度的玉门关口,去追寻那些繁华背后的血与泪。沿着昔日繁华的丝绸之路,一步步走近传说中的楼兰古国。默默地看城墙上破落的青砖在昏黄的晚照里渐渐斑驳、万里黄沙上紧闭的边关楼头突兀的孤烟冲天而起,静静地听决战前夕中军帐中胡茄乐阵阵嘶鸣、月圆之夜戍边城里的羌笛音声声夺魄。壮士战死、将军白头,亘古不变的血色残阳见证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悄然更迭,寂寥地陪伴了大漠千年。然后登雁门关,缅怀往昔的金戈铁马、血染征衣;追溯曾经的黄沙百战、醉卧沙场。闭上双眼,去感觉“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的紧张、“壮士饥餐俘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豪情、“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壮志、“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的惨烈、“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无奈、“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的哀伤,让溢出的泪水滴落在满是血泪的大漠上,渐渐融入这片无法抹去的沧桑里。

    一直奢望看到塞北的雪,“六出天降自作客,四野何处不飞雪”,万里河山一片银装素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梦里的塞北之行,也终究只能搁浅在梦里了。

    梦醒,梦碎,不再有吴语呢喃,不再有大浪淘沙。

   那抹清纯如莲的情愫,也在蓝天下被旷日持久的忧伤风干成了遗憾,在撕裂心口的晚风里枕着血色的落照,沦陷在了某年某月的荒原……

   每当夜阑人寂,那种失落就会涌上心头。那一瞬,我似乎成了一个没有梦的孩子。

   

   12、打开朋友的文章,看着她那对第一场雪的情节的描写,简直有点嫉妒了,恨不能立即生出一对自由的翅膀,飞到那冰天雪地的东北大地,去欢迎那第一场雪的光临,去欣赏那大雪的洁白。

   雪天会生出许多诗意的,踏雪寻梅,即使寻不到含苞的梅花,也可以寻得一份好心情;看雪花纷纷,满眼洁白,便会感到纯洁的魅力;听雪在脚下呻吟,歌唱,便更加体会冬天的韵味;自然,“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的豪迈,以及“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寥廓,还有那瑞雪兆丰年的暖意,即便是那“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年来到”的苍凉与凄厉,都是让人心里生出无限的诗情画意来的。若雪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那便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了,那时,你就可以童心大发,想到快乐的童年来了。那漫天的大雪啊,带给人的总是有太多的向往。只可惜,今天到了小雪,依然没有见雪花的影子。

   真的应该感谢东北的这位文友,她让我想起了雪,感受到了雪,触摸到了雪,在雪的童话里感受一个温暖的冬天。

   不知道他们那里的雪是否还在下着,若因为雪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活与工作,请不要抱怨那洁白的雨的精灵吧。雪,实在是可爱。

 

    13、黑城,大漠中保存最完整的一座孤城,西夏国筑,元代扩建,明洪武五年,冯胜破城后废弃,至今千年,虽风沙侵蚀,依然不倒。

    午后的阳光炙热,我站在城墙上,夯土的痕迹历历在目,筑墙的人早已淹没在历史深处。风沙卷过,战马嘶鸣,我仿佛看到了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出征;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的追杀;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的悲壮;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葡萄入汉家的苍凉;上下五千年,所争何事?权和利!滚滚荒沙,所埋何物?仇和恨!杜老夫子说:列国自有疆,岂在多杀伤。


   14、塞外的雪总是充满阳刚之气。内陆正汗流浃背收秋的时候,岑参就告诉我们“胡天八月即飞雪”,那里已是“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犹著”。在“雪满天山路”时送武判官归京,转眼间已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而卢纶在“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时,“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让人体悟到憾人心魄的壮美。而王维带我们《观猎》时看到“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虽然斯时“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但胸中激荡起的定然是刚阳豪气。

 

   15、雪,是大自然的诗。飘飘洒洒的雪,自古落到今,从北下到南。雪,是宇宙的精灵;雪,是天空的羽毛。今人不见古时雪?古时的雪在哪里?落在大地上的雪,早已消融了,升腾了,回归了天地,进行了无数次生命的轮回。但是,落在诗人眼中的雪、心中的雪,却永远珍藏在浩澣的唐诗宋词里,被后人观赏、赞叹、吟唱……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雪的娇美;“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这是雪的壮观;“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这是雪的迅猛;“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这是雪的莫测;“战退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这是雪的壮烈;“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这是雪的轻盈;“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这是雪的活泼;“不知天上谁横笛,吹落琼花满世间。”这是雪的飘逸,“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这是雪的独特;“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与不似都奇绝。”这是雪的风韵。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这雪好急;“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这雪好大;“夜深闻雪骤,时闻折竹声。”这雪好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这雪好静;“南岭见秋雪,千门生早寒。”这雪好冷;“澣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这雪好长;“都城十日雪,庭户皓已盈。”这雪好白;“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这雪好高;“雪花鹰背上,冰片马蹄中。”这雪好奇。

那纷纷扬扬的雪呵,都下到了哪里?“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这是塞北;“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这是江南;“三巴春霁雪初消,百折千回向东去。”这雪下在巴楚;“岘山一夜玉龙寒,凤林千树梨花老。”这雪落在中原;“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这是西部的雪;“宫城团回凛严光,白天碎碎坠琼芳。”这是京城的雪。

“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不知园里树,若个是真梅。”很显然,这雪是降落在有着闲情逸致的大户人家。“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寻雪就是山村的雪、贫寒人家的雪了。“雪从梅中尽,春风柳上归。”这雪里已饱含着浓浓春意;“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这雪里却映射着腾腾杀气。

雪呵!是有情、有性的。“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大雪有情,但却无法拦阻韩公“夕贬潮洲路八千”的命运。“峰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这雪见证着朋友的别离。“散关三尺雪,回梦旧鸳机。”边关的雪,勾起了征人的思念。“黄昏门外六花飞,困倚胡床醉不知。”这雪呵,也读不懂斯人的酒醉。南梁吴均有一首《咏雪》:

“微风摇庭树,细雪下帘隙。

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

不见杨柳春,徙见桂枝白。

零泪无人道,相思空何益。”

这雪里的相思何其深沉,又何其无奈。难怪晚明才子钱谦益说:“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不断愁。”这雪花,是遮不住诗人的眼晴和忧思的。

“飘飘飒飒舞梨花,薄衣寒心乱如麻。晶莹剔透供谁赏?何不只落富人家。”这是宋代无名氏的一首咏雪诗。十试不第、一生不得志的晚唐诗人罗隐写道:“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无独有偶,明代陆诗伯也作了一首咏雪诗:“大雪洋洋下,柴米都涨价。板凳当柴烧,吓得床儿怕。”写到此处,我想起了一则笑话:秀才、财主、县官、穷汉四人同时破庙避雪,以雪为题,共作一诗:秀才说:大雪好似鹅毛。县官接:那是皇家瑞气。财主笑着说:下它三年何妨?当然,穷汉就要大怒了:放你娘的狗屁!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十片百片千万片,落入水中都不见。”那曾经飘洒在历史天空中的朵朵雪花,已没入了时光的水流中,不见了,了无痕迹,只有诗人把它捧入掌心,留在不朽的文字里--这是永不消逝的雪花。然而,雪也造就了诗人,至少有两个人:谢道蕴和张打油。一雅一俗。

“白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人们便记住了一个晋代的女子谢道蕴--中国文学史上凤毛麟角的女诗人。此后“咏絮才”也成了历代才女的代号。“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全诗无一“雪”字,却别开生面,单是一个“肿”字就让成千上万的文人墨客梦想不出。人们一边嘻笑,一边却把这首诗流传了下来,并将其称之为“打油诗”。“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与“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样,是咏雪诗中的极品。


   16、哇,好大的雪呀!

此刻,我正倚在窗边,疑视着窗外诱人的雪景。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飞舞,似杨花尽散,翩跹而至,蔚为壮观。举目望去,群山逶迤,森林静默,粉妆玉砌。千里林海,惟余莽莽。山川沟壑,村落人家,全笼在皑皑白雪之中。

雪是冬的漂亮的天使,尤其是在广袤的乡野,雪一下,整个冬都显得是那样单纯而神秘。看吧,一夜积雪,白了山峦,白了丛林,白了瓦房,也白了我此刻淡泊宁静的思想。听,雪簌簌地下着,似一首轻浅的小乐曲,弥漫了夜。这是一种怎样的抒情?让我的内心生出几分由衷的敬意,它轻盈柔美,纯洁无瑕,从不宣扬,一会儿工夫就将整个山野装扮得玲珑剔透。置身其中,顿觉心旷神怡,不禁感慨自然神奇的造化。

蛰居山村,感受最深的也许就是那漫山遍野的冰雪。每至冬日,一夜朔风,遍野皆白。晨起看雪,银装素裹,玉树琼枝,那“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妙意境,把人一下子带到春风骀荡,梨花飘香的融融艺术世界,让人如临春日,寒意尽消,五脏六腑滋滋润润。

雪后初霁,小孩子们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跑到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划雪橇,洒一地笑语,泼一野童谣。或扫开一块空地,支起一面竹筛来捕鸟。鸟雀们叽叽喳喳地叫着,到处觅食,或停于高枝之上,惊落一簇雪花儿,或低翔于地面,一不小心误入竹筛底下啄食小孩子们撒下的诱饵,罩住了。大人们呢,或二三知己围炉闲聊,或独自品茗夜读,此等闲情逸致,非雪天莫属。

醉人的雪呀,我欣赏你的纯白无瑕,冰清玉洁的品质,让梅花更具风韵,月季明丽含情;我赞美你的默默无闻,含蓄丰韵,让大山奔放旷达,小河寂静无声;我羡慕你的娟秀靓丽,不染纤尘,让冬季绚丽多姿,孕育出一个生机蓬勃的早春。我爱树上毛茸茸,亮闪闪的银条儿,我爱明丽的蓝天下巍峨高耸,蜿蜒缠绵的莽莽群山,我更爱深山村落里土家人黄昏夕照下升起的袅袅炊烟。场院里,鸡鸣犬吠,自由自在地徜徉在雪地上,那一份怡然闲情,田园之乐,真是难得的人间仙境!

每当这时,我就会思接千载,感慨万千,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历史长河之中。我的心中会泛起“草枯鹰眼急,雪尽马蹄轻。”的畅快;涌起“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的豪情;忆起“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的艰辛;想起“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趣;浮起“寒雪梅中尽,春风柳上归。”的明媚与盎然。

这飘飘悠悠,轻盈曼妙的雪啊,我若能采你入诗,相信定是一首清新隽永,妙趣横生的佳构;我若能谱你成曲,相信定是一支节奏明快,令人心颤的天籁;我若能剪你为画,相信定是一幅美不胜收,生机盎然的杰作。此刻,我的心头微微一颤,眼里噙满了泪水。只见窗外白雪如银,一片朦胧。

雪落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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