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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一年之后的昨天，语文组公众号里，再次重发了韩露老师的长文：《这是一个冗长的诉说》。一天之内，文章的阅读量再度过万——当然，假如韩老师愿意自毁形象，把题目搞成《多转发一次，就多挽救一个孩子的生命|雾霾背后惊呆世人的真相！！！》《深度好文|我们在雾霾中失去的到底是什么》以及《惊爆朋友圈|雾霾是如何谋害我们的生命的？速度转发！好多人都已经转了！！》之类，那么阅读的人，一定会更多的。好吧，这是题外话。 总之，很多人重温、转发、点赞，还有不少打赏的。 种种做法表明了大家的态度：对雾霾之下的京城，人心是爱而忧急的。 确实，雾霾的问题，不是老韩斥巨资安装新风系统就能消除的私人恩怨，而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时代战争，千千万万片暴露在恶劣空气中的人肉肺叶，都要为此付出难以估量的代价。而我们正是其中的一个个血肉之躯。 这沉痛的大喊，非常及时，也非常必要。对于这一点，我丝毫都不曾怀疑。可是，它的作用呢？我不由想问：雾霾当前，这么冗长的诉说，真的有用么？ 就比如：韩露老师去年提到的现象，今年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改观。去年他说：昨天，我看到有很多孩子在学校的食堂自习，当时官方的报道全市平均是318，注意，是平均。而我们学校在城市最中心。这些孩子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回家，他们在食堂自习，没有戴口罩，没有净化设备，他们要这样在学校自习3天。我想到了我孩子的未来，心里难过得无以言表。回家又如何呢？净化器都卖疯了，可是其普及程度依然很低。口罩一到雾霾天就脱销，但街上带口罩的人始终是极少数。人们都怎么了？ 今年又如何呢？人们怎样了呢？ 校园里佩戴口罩的老师和同学，看上去似乎比去年还少了。昨天我在办公室办公。几位来校的老师在校园里漫步，四中的校园是萧然的，人们的步伐是矫健的。依旧还是有同学们在食堂上自习。中午的阳光还出来了，隐隐约约洒在校园里。简直岁月静好。同学们三三两两欢乐地走出校门口，从快递小哥手中接过中午的伙食，保安同志安静平和地看着这一幕。街上的人们从这所百年名校门口走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只看到一个年轻姑娘在佩戴口罩，其他人依然轻松而欢乐地呼吸着被污染的空气。 这可是四中的校园，四中的同学，四中周围的人们啊。这里的人们尚且如此无知、无畏，其他地方的人们呢？我不敢想。 一年前，韩露老师的拳头擂着大地的赤胸，迸着血泪问：“能不能别的事情都放下，先别说那些大字眼，先做好宣传和教育的工作，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望解决的空气污染面前，能不能先承认这个事实，然后教会我们这些无知的老百姓，尽力保护好自己，然后再说同心协力，然后再谈修身养性，然后再说保持对国家的热爱和未来的信心？” 一年后，红色预警再次叫停了中小学的校园生活。”停课不停学”的安排非常充实，足够他们“停课不停不停不停学了”。但是，他们一连呆五天的家里，是否有空气净化设施？外出是否正确佩戴了口罩？学校是否能提供一个良好的自习环境？甚至，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是否对雾霾有基本的认识？甚至少年们的学习状态和心理问题呢——毕竟，家长们可是没有雾霾假的啊…… 雾霾又来了。不管当我听到要放雾霾假的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多么兴奋，但仔细想想，还是感到无比的悲伤和无奈。我们不是因为遭遇像“7·21”那样的特大暴雨而停课，不是因为一次猝不及防的大地震而停课，也不是因为战乱而停课，我们只是因为空气中布满了无数看不清摸不着的尘埃而停课，多可怜。每天只好窝在家里，这不是真正的自由，就像少年Pi说老虎在野外也不是“自由的”一样。不管自控力有多强，终究还是比不上在学校的学习效率，而且这样天天不出门再加上阴沉的天色，久而久之会让人抑郁的，肯定会的。' (北京四中 沙冬宇） 这些问题，我们在匆忙的应对方案中，是不是轻轻绕过了？我相信，所有的家长，都像韩露老师一样爱孩子，但却并不是所有的家长，都像韩露一样清楚雾霾的伤害，更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有新风系统，更不是所有的人，都拥有保护好自己和孩子的意识啊。 我们当然可以把知识的普及、习惯的养成交给家长，或者交给孩子自己。但是……作为文化知识和科学理念传播之地的校园，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是否还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做的，是立刻、马上就可以做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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