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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中的增删之迹（一）：你知道贾府曾经发生瘟疫吗？ 象川 各位老师，红友们，大家好，我是象川，今天的讲座主题是红楼梦中的增删之迹。我们知道红楼梦是由多人多次长时间增删而成的伟大作品。那么，我们是否可以通过现存的红楼梦各版本文字比较反向推出红楼梦的增删之轨迹呢？答案当然是可以的。今天的讲座内容就是通过对红楼梦文本的比较来探究其增删之迹。 象川著《可以斎评红楼梦》书样 今天讲的文本内容来自我的个人红学著作《可以斎评红楼梦》，我在评注红楼梦过程中发现了近百处增删之处。因为时间关系，我特意选择一处较为重要的增删之处来同大家讨论。 今天的讲座涉及四处文本，分别是： ①第四十九回回首： 原来邢夫人之兄嫂带了女儿岫烟进京来投邢夫人的，可巧凤姐之兄王仁也正进京，两亲家一处打帮来了。走至半路泊船时，正遇见李纨之寡婶带着两个女儿——大名李纹，次名李绮——也上京。大家叙起来又是亲戚，因此三家一路同行。后有薛蟠之从弟薛蝌，因当年父亲在京时已将胞妹薛宝琴许配都中梅翰林之子为婚，正欲进京发嫁，【蒙侧：宝琴许配梅门，于叙事内先逗一笔，后方不突。实此等去脉，识者着眼。】闻得王仁进京，他也带了妹子随后赶来。所以今日会齐了来访投各人亲戚。 象川分解：这是第四十九回回首的一段文本，不知道大家在读这段文本时有何感受。我们看贾府四百号人，人员大致是固定的，而且人物关系也基本清晰，但是突然在全书一半时候突然窜出这么多人来，而且邢蚰烟、薛宝琴、李纹、李琦都还是入了最后情榜的非同小可的人物，作者为什么要这么写，古代没有今天交通资讯条件，如何做到让他们一齐商量好了似的来？如果经常看小说，会觉得这是一个朴笔或者拙笔，这样写来有点太简单，也有点太笨了，是不是这样呢？这是我们通过这一段问题提炼出的一个问题，我们先把问题暂存在这里——为什么作者要让这么多重要人物一齐进入贾府？ ②五十一回回中： 周瑞家的答应了，才要去，凤姐儿又道：“那袭人是个省事的，你告诉他说我的话：叫他穿几件颜色好衣裳，大大的包一包袱衣裳拿着，包袱也要好好的，手炉也要拿好的。临走时，叫他先来我瞧瞧。”周瑞家的答应去了。 说着，又嘱咐袭人道：“你妈若好了就罢；若不中用了，只管住下，打发人来回我，我再另打发人给你送铺盖去。可别使人家的铺盖和梳头的家伙。”又吩咐周瑞家的道：“你们自然也知道这里的规矩的，也不用我嘱咐了。”周瑞家的答应：“都知道。我们这去到那里，总叫他们的人回避。若住下，必是另要一两间内房的。”说着，跟了袭人出去，又吩咐预备灯笼，遂坐车往花自芳家来，不在话下。 一时果有周瑞家的带了信回凤姐儿说：“袭人之母业已停床，不能回来。”凤姐儿回明了王夫人，一面着人往大观园去取他的铺盖妆奁。 象川分解：这是第五十一回关于袭人的一处文本，袭人因母丧归家，临行前熙凤好一番交待，但是其中的疑问或莫名其妙的地方是，为什么袭人回去要带上铺盖妆奁，如果说这一点说是娇气，但是作者又特意点出“袭人是个省事的”，可见并非娇气，更可怪的是熙凤还特意交待周瑞家的要安排袭人单独居住，叫人回避，更不能使人家的铺盖和梳头的家伙。这又是为什么呢？这也是一个让人感到奇怪的问题。 ③第五十一回回中： 至次日起来，晴雯果觉有些鼻塞声重，懒怠动弹。宝玉道：“快不要声张！太太知道，又叫你搬了家去养息。家去虽好，到底冷些，不如在这里。你就在里间屋里躺着，我叫人请了大夫，悄悄的从后门来瞧瞧就是了。”晴雯道：“虽如此说，你到底要告诉大奶奶一声儿，不然一时大夫来了，人问起来，怎么说呢？”宝玉听了有理，便唤一个老嬷嬷吩咐道：“你回大奶奶去，就说晴雯白冷着了些，不是什么大病。袭人又不在家，他若家去养病，这里更没有人了。传一个大夫，悄悄的从后门进来瞧瞧，别回太太罢了。”老嬷嬷去了半日，来回说：“大奶奶知道了，说两剂药吃好了便罢，若不好时，还是出去为是。如今时气不好，恐沾带了别人事小，姑娘们的身子要紧的。”晴雯睡在暖阁里，只管咳嗽，听了这话，气的喊道：“我那里就害瘟病了，只怕过了人！我离了这里，看你们这一辈子都别头疼脑热的。”说着，便真要起来。宝玉忙按他，笑道：“别生气，这原是他的责任，唯恐太太知道了说他不是，白说一句。你素习好生气，如今肝火自然盛了。” 象川分解：这是第五十一回关于晴雯的文本，其中特别使人感到莫名其妙的有两点，一是晴雯病了，宝玉这么张狂、甚而无法无天的人竟然不让声张，更且在提醒下才想着要人回李纨，而且还特意交代婆子要轻描淡写的说，大不类宝玉往日行径。二是晴雯的话——我那里就害瘟病了，只怕过了人！我离了这里，看你们这一辈子都别头疼脑热的。晴雯为什么这么暴躁呢？我们都知道晴雯脾气暴躁，但何至于如此呢？ 象川著《可以斎评红楼梦》书样 ④第五十一回回末： 正值凤姐儿和贾母王夫人商议说：“天又短又冷，不如以后大嫂子带着姑娘们在园子里吃饭一样。等天长暖和了，再来回的跑也不妨。”王夫人笑道：“这也是好主意。刮风下雪倒便宜。吃些东西受了冷气也不好；空心走来，一肚子冷风，压上些东西也不好。不如后园门里头的五间大房子，横竖有女人们上夜的，挑两个厨子女人在那里，单给他姊妹们弄饭。新鲜菜蔬是有分例的，在总管房里支去，或要钱，或要东西；那些野鸡、獐、狍各样野味，分些给他们就是了。” 象川分解：这是第五十一回末的一段文本，是熙凤向贾母王夫人建议将大观园一众姊妹的伙食分开单独供给，这又是为什么呢？ 通过上述几处文本和前面提出的问题，我想问一个总的问题：这时候的贾府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可以先把结论告诉大家——这时候的贾府内外正在发生瘟疫。红楼梦前身《石头记》必有相关时疫的文本，但是在后之增删者将这些鲜明时代性的时疫文字都删除了。从而模糊了红楼梦中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是我们读者无以探究。 下面，详细分析给大家看。 我们可以从熙凤交待周瑞家的几方面话可以看出，特意交待袭人外出要独居且是内室，避人，不与别人同用被褥，不与别人共用妆奁用具，这是防止感染瘟疫的基本措施——隔离措施，如果大家经历过03年的非典，就知道这些防治感染的措施直到今天仍在用。 其实，文本已经道明了，可能大家都没注意，我们再回看晴雯和李纨的话，或许你就恍然大悟了。 晴雯气的喊道：“我那里就害瘟病了，只怕过了人！我离了这里，看你们这一辈子都别头疼脑热的。”因为晴雯脾气暴躁，很多人把晴雯的“害瘟病”的话当成戏言了。 那么，我们再看李纨的话——婆子来回说：“大奶奶知道了，说两剂药吃好了便罢，若不好时，还是出去为是。如今时气不好，恐沾带了别人事小，姑娘们的身子要紧的。”——这句话绝对不能作戏言看。我们看话中“时气”两字，什么是时气？如果大家经常读古籍，或看过中医书，一看这两个字便知道，时气就是时疫，瘟疫也。这里的“如今时气不好”，正是说贾府内外现在正处于瘟疫的时代。 这就是作者写贾府一众亲戚同时进入贾府的原因，他们正是为了躲避瘟疫才一齐来到贾府，但是因为后之增删者将原文中天下瘟疫的文本删除了，所以看起来便莫名其妙了。 熙凤为什么那么重视交代袭人外出的生活起居，正是怕袭人出去沾染了疫病，而袭人则是宝玉的丫鬟啊，袭人出事，宝玉不免遭殃，这才是熙凤千交代万交代袭人外出生活起居的最重要的原因。同贾母一样，熙凤也是宝玉的重要守护人之一。 熙凤为什么要单独给大观园的人单独安排伙食，正是为了大观园的一种女儿们免遭时疫之乱。十二花容色最新，不知谁是惜花人？大观园里一众儿女都是花儿，熙凤便是这惜花人护花人啊。 延伸一点讲，我们知道凡是爆发瘟疫的时代必是大灾大乱之年，但是我们看到今天文本中几乎将时患瘟疫的文本删除了，这是作者故意要模糊时代背景，使读者们无法真正确知红楼梦故事的发生背景。那么，红楼梦中所写故事究竟发生于何时呢？希望大家深思细想。 我的讲座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象川著《可以斎评红楼梦》书样 ———————————————————— 一起读懂红楼！ 欢迎关注象川先生个人微信：dayanta8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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