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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期 东南亚华人商王施至成
在2015《福布斯》菲律宾富豪榜上，91岁高龄的施至成以144亿美元的资产，连续第八年蝉联首富席位，也是菲律宾唯一资产超过百亿美元的富豪。 以零售起家的施至成，在传统零售业备受挑战的岁月，不但江山稳固，继续把持菲律宾超过60%的零售市场，而且一年财富增加17亿美元，一人占据菲律宾股市超过20%的市值，在坐稳菲律宾首富席位的同时，继续捍卫着东南亚商王的地位。 从一个逃难下南洋的中国小男孩，到让整个南洋仰望的大企业家。对于自己的成绩，施至成自己也不谦虚。“无论做什么，我都要争第一。公司上市，市值也要当老大。”他在接受华商名人堂专访时，开门见山地强调。
卖出1亿双鞋 ◆ ◆ ◆
零售业一直是菲律宾经济发展的核心引擎，施至成则是开动这个引擎，并且不断换挡升级的人。他掌握了这个国家60%的零售市场，并一直引领着行业发展方向。 在福建晋江度过童年生涯的施至成，7岁时跟随父母在“九一八”的炮声中逃难菲律宾，定居马尼拉。功成名就之后，他曾这样回忆：“许多年前，一个陌生的中国小男孩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身无分文，也不知道英语或他加禄语（菲律宾国语）为何物。” 施至成是围绕着柜台长大的孩子，这对他成为世界零售大亨有至关重要的影响。到菲律宾后，父母想方设法开了一家小小的杂货店。他白天在读书之余守柜台，晚上在柜台上写作业，写完作业就直接爬到柜台上睡觉。 日本占领菲律宾后，失去家产也停止生意的施家，过了一段极为辛苦的日子。二战结束后，他们马上重启了生意，但主角已换成更有想法的施至成。他和美国军人里应外合，通过倒腾军鞋赚到第一桶金。尝到甜头之后，他直接开了一家鞋店，从美国进口鞋子到菲律宾卖，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施至成还终止了已在远东大学修读两年时间的商科专业，以便全神贯注到自己的生意。很多人为此想不通，认为他不必要用这样的代价来下注这个小生意，但他却不这么认为。 想不通的人，只看到施至成为了一个小鞋店连大学都不读了，却没看到他的梦想。“鞋是人人都需要的，我要一鼓作气，让整个菲律宾都买我的鞋子。”他回忆。 集中精力到鞋业买卖后，他先是把门店扩大到3家，之后干脆开出一家专门卖鞋的大商场。他坐着螺旋桨飞机颠簸往返在世界各地，把各种各样的鞋子进口菲律宾，几年时间，就创造了卖出1亿双鞋的纪录，获得“鞋业大王”的封号。
亚洲超大购物中心先驱 ◆ ◆ ◆ 施至成总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只有一个鞋店时，他窥探着整个菲律宾鞋业市场的大商机。卖出1亿双鞋的过程中，他则盘算着如何从菲律宾人的口袋掏出更多的银两。 1960年，施至成把生意从鞋业拓展到整个百货业，开出了第一家百货商场。“鞋业带来了顾客，我可以向他们出售其他商品。”他说。之后，他用差不多20年的时间，把百货做成了菲律宾的第一。 这个过程中，人们的消费和生活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施至成又看到继续让消费者掏钱包的机会。早年，他就从欧美的超大规模购物中心(ShoppingMall)闻出味儿来，认定这才是零售消费的未来。1980年代，他决定把未来做出来。 1985年，施至成投入巨资，在大马尼拉区城郊兴建了第一家超大购物中心，并以ShoppingMall的首字母为中心命名：SM。“既然可以让买鞋的人在我这里买其他东西，那也可以让他们继续在这里吃饭，娱乐，做其他消费。”他说。 这在当时是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大手笔：占地16公顷，可出租面积26万平方米，除了琳琅满目的商店、百货店，还有电影院、咖啡厅、快餐厅、饭店酒楼以及儿童游乐场、停车场等，业态设置和今天的大型购物中心已无实质的区别。 这个大手笔将全新的购物和消费理念带到菲律宾，开创了整个亚洲超大型购物中心的先例，也让施至成成为亚洲MALL文化的先驱。 施至成胆识非凡，但也头脑清醒。他知道，无论商城的规模有多大，要想成功，都必须按照当地实际，配比适合的商品和业态门类，而单靠自身力量无法对一切做到尽善尽美。因此，他又推出合作经营的模式，将部分商铺出租给其它商家，汇聚所有商家的力量来经营好自己的零售与消费王国。 这让施至成成为真正的商场之王，让他把生意从单纯的零售，逐渐转向了房地产开发和购物中心管理，开创出一种全新的商业与地产模式。到今天，SM集团所有超大购物中心都依然是商业和地产的结合体，其中60%的面积集团自己经营着最擅长的各种业态，如百货，家居，影院等等，40%则交给各有所长的合作伙伴。 在菲律宾积累到成熟经验后，施至成把握中国的巨大商机，把SM的模式开进了厦门、晋江、成都、苏州、重庆、淄博、天津、常州、扬州等城市。其中，“SM天津滨海第一城”项目建筑面积达54万平米，是全球单体最大的购物中心之一。 经过三十多年的发展，SM已在全世界已拥有57家大型综合购物中心。仅在菲律宾，就运营着52家购物中心，总建筑面积约661.3万平方米，每日人流量近400万人次。其中SM Megamall，SM City North EDSA，SM Mall of Asia则分别是全球第三、第四、第七大规模的购物中心，他们合在一起，控制了菲律宾60%以上的零售市场，成为菲律宾和东南亚零售市场无可争议的巨无霸。
永不停息的征战者 ◆ ◆ ◆ 目光如炬的施至成，对鹰有特殊的感情。在位于马尼拉的办公室里，他专门摆放着一只翼展超过7英尺，单爪长达3英寸的雄鹰标本。 他常说：“商人应该具备一双鹰眼，最快地发现机会。也要用鹰一样的敏捷，当机遇突然降临时，你必须时刻准备抓住它，否则，会很快落入其他人手中。” 在菲律宾，施至成被称为是眼光最准的人。在多次危机中，他都在别人的怀疑中逆势而上，在对手的叹服中硕果累累。因此，他也被誉为是“点石成金的人”。 带着点石成金的能力和鹰一样的双眼与敏捷，施至成一直在扩张自己的生意。 施至成说：“求财要顺人意。人们需要什么，我就提供什么。”这也是他扩张事业的逻辑：立足已有的便利，紧密围绕已经或者正在“需要他”的人，由点到线再到面地展开。从一家鞋店到许多鞋店，从卖鞋到卖百货，从百货到大型购物中心，都是如此。同时他也强调，事业应当与自己的爱好相关，比如他经营购物中心，而他本人也喜欢购物。“既无兴趣又不了解的行业，绝对不会去做。” 对于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要多元化还是坚持专业化，施至成的回答是，他会走中间路线。要多元化发展，但第一：多元过程中进入的新生意必须与已有的生意有连带关系；第二：要专业化地操作每个业务。 曾经有朋友问他，为什么去做银行？施至成说，SM有那么多的客户和供应商需要金融服务，如果既能给他们更多的服务，还能够赚钱，为什么不做呢？ 开拓大型购物中心的过程中，施至成也在致力围绕零售和消费开拓其他互补性的领域，先后进入地产、金融和酒店等多个行业，并以创建协作体的模式来增加每个公司的竞争力，并巩固其领导地位。 今天的SM集团已是一个由7家上市公司组成的大型商业旗舰。在金融方面，SM拥有以金融银行(BancodeOro)为主要银行的银行体系，目前已是菲律宾规模最大的银行之一。在地产上，SM拥有一家上市的房地产公司——Development Corp，是东南亚最大的综合性地产开发商之一。 2005年3月，施至成将囊括了SM Prime控股、SM开发公司与金融银行三家上市公司的SM投资股份公司(SMIC)在马尼拉股票交易所成功挂牌，一举创下了马尼拉股票交易所成立70年来最大笔的公开售股，为沉寂已久的菲律宾股票市场带来振奋的气息。到当年底，SM投资公司的市值就已占到菲律宾股市超过1/5的总市值。 即便这样，施至成也并没有满足，而是继续激情不减地南征北战。他曾公开说，在自己的价值观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代替勤奋工作给他带来的乐趣。他的生活和工作哲学也只有一个，乐于长期辛苦工作，并享受实现未来构想的喜悦。 “无所要求的人对时间没有迫切感，而希望有所作为的人总是只争朝夕。”他说。
看得远，谋得准，做得透 ◆ ◆ ◆ 施至成将构思未来和构筑企业核心能力放在首位。这让他总能提前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未来，并通过周密的计划和实施，将其变成现实。 他对未来的构思，重点是对商场选址以及商场功能和运行模式的前瞻与描绘。施至成不喜欢追逐已经发展得成熟的商机，他热衷自己创造繁荣的未来。 无论菲律宾，还是在中国，SM几乎所有的大型购物中心，都选址在未来可能繁荣的城郊地段，而不是已经繁华的商圈。这不但让他们能用更低成本获得土地，抢先在未来的繁荣中拥有更广阔的空间，而且还能因为带动所在地区的发展从政府那里占到很多便利。 对于自己选的地方能够繁荣起来，SM一直充满信心，一是他们几乎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个地段的过去和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另外，他们自己就是创造繁荣的保证。一个SM就是一个新的城市中心，这句话是他们很早就有的。 曾经有人告诉施至成，你的购物中心这么远，有谁会去？他的回答是，当大家都喜欢开车出来休闲式购物，我会有最大的停车场，而且必须是让他们走一段才达到目的地，才能更能满足他们“旅行”般购物的乐趣。 总是提出超前和大胆计划的另一面，是一个凡事亲力亲为，注重学习，计划详尽，行动周密的施至成。他的大女儿曾总结了两个词来说明SM获得成功的秘诀：计划和组织。通过计划和组织，SM总能将施至成看到的未来最大程度化为现实。 在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超强度工作之前，施至成的周末也是在工作中度过，他坚持到自己的购物商场四处巡视，将这种方式称为“行进中管理”。每到一处，他都必看三样东西：海鲜、熟食和厕所。 他说，海鲜和熟食的新鲜程度，反映出一家商场的经营情况和客流量。厕所干不干净，则能直接反映出商场的管理。 除了看自己的商场，施至成也喜欢在世界各地逛商场。看到好的地方，他会用心观察琢磨，“为我所用”，不好的，他也十分注意，防止SM犯同样的错误。 SM太快的扩张，让外界常常对施至成留下一种急先锋，甚至是疯狂的印象。但急先锋，只是做出决定后的施至成。在重要的决策中，人们看到的是深思熟虑的施至成。每次重大决策之前，他都要听取多方的汇报，然后仔细地思考。 他常说，重要的事情决定之前，要“停三停”。他坚持认为，一件事情要能够经受得住“停三停”的比较和反复考虑，成功才更有可能性。
基业长青的施家王朝 ◆ ◆ ◆
施至成生活简朴，身边的工作人员曾开玩笑说，最怕的就是和他出去吃饭，因为他容不得一点浪费。如果一桌子都是熟人，菜点得太多，他会瞪大眼睛要你把菜吃完了才肯离席，吃不完，“即使只剩两个丸子，也会要求打包。” 施至成有4个儿子和2个女儿。他对子女的家教也相当严格。与时俱进的学习，是施至成获得持续成功的保障，他自己活到老，学到老，也要求家族全员持续学习。而他观念里的学习，不光是书本知识，也更包括社会知识和工作中的历练。 他毫不讳言自己一开始就希望孩子们能接自己的班，并且把培养从娃娃抓起。他要求所有的孩子从13岁开始学习生意，学习的内容从搬运货物，用收款机，验钞机，以及排查轻点货架货物开始。孩子们听话的时候，他温情又体贴。“不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而是像朋友一样沟通交流。” 如果大家都在，施至成每周都要召集6个子女在办公室开会。每到星期六，家庭成员们都要分散去SM属下的各种商场实地考察。星期天，则坚持全家聚会，汇聚一堂，谈感受，谈想法，决策一些事情。 在施至成夫妇的教导下，施家的第二代茁壮成长，而且个个能征善战。不但在年轻时就纷纷成为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而且在今天完全接过引领家族企业向前发展的重任。大女儿施蒂丝(TereditaSy)，是整个家族事业的掌舵人，她曾被《福布斯》杂志评选为全球商界50名女强人之一；长子施汉生负责零售业务以及中国市场；施俊龙担任SM公司的VP，负责公司的房地产事业；二女儿负责酒店运营，另外两个儿子负责Shoppingmall和超市购物业务。 最近10年来，因为身体原因，除了大方向，施至成已基本不参与具体事务。集团所有业绩几乎都是子女们一手创造。而这10年，也是SM发展最具挑战，也最有成就的十年。让自己的王朝基业长青，是每一个大佬的梦想，施至成在这方面的成绩，在整个菲律宾商界，恐怕也是无人可比。 -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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