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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君死了,至少他是这样说自己的。 这条爆炸性的消息今天在我们的小圈子里迅速地流传着,每个熟悉他的人看后都表示了惊讶和惋惜,忍不住地唏嘘。 冒君和我是大学时代一个人数不多的读书小组的成员,彼此三观相合,因此也格外投机。彼时,我们坐而论道,指点江山,对于这个国家与时代所存在的沉疴病疾有大致相同的感触,对于如何“疗治”也有相近的坚持。冒君的才思文采、激烈慷慨很多时候都甚于读书小组的其他成员。 本科毕业,我搬到海淀校区继续读书,冒君则在家庭的压力下考了地方公务员回家乡工作。后来我们天各一方各自奔忙,音问渐渐稀疏。我只听说他的工作不太顺心,因为平素喜欢发一些不合时宜的“牢骚”——自由民主之类,周围的人往往视他为异类,他于是颇有些郁郁而不得志。后来又听说他酗酒、离异,就连孩子也给了女方。 我和一些故人们聊起他时,都感到惋惜,但因为他很少和我们联系,所以他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路,我们也终究觉得隔膜。大约半个月前,之前很少上网的他竟开通了微信,加了好友后我们聊了几句,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淡淡的,于是谈话也就有些难以为继了,全不似当年…我为此还感慨了好一阵。 没想到昨天深夜收到了他发来的一则长微信:《告别理想——老冒的自杀宣言》,从措辞看,应该是群发给他所熟识的朋友的。也就是在这篇宣言中,他宣布自己把自己杀死了,也就是说,他杀死了过去那个怀抱着理想主义的自己——“此后,我再也不是旧时的我,而是一个活在现实中的现实的人了。” 冒君的长微信写得颇用力,看得出,他真得是抱着向死而生的态度做这样一篇“自杀宣言”的。为纪念留存,姑且原汁原味抄录如下:
我在漆黑的长夜捧读这篇自杀宣言,心里只觉得冷,连手机屏幕所泛出的荧光也是冷的。有一种悲凉在黑暗中的某处升腾而起,然后马上又迅疾消失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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