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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幸福叫作回家

 好阿宝 2017-01-26



有一条小路,它或许泥泞不堪,但我们走着却无比的心安;

有一间小屋,它或许低矮逼仄,但我们住着却无比的温暖;

有一个人,她唠叨个没完,有一个人,他沉默寡言,

有一种幸福叫作回家过年。



对我们来说,这种幸福只需一张车票便可得到,而对于古人来说,那是一程程的山水、一个个风餐露宿的日夜、一次次的辗转与奔波。于是,多少人在除夕之夜独宿旅馆,多少人在新年的那天望穿了心眼……



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

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

——高适《除夜作》


今夕为何夕,他乡说故乡。看人儿女大,为客岁年长。

戎马无休歇,关山正渺茫。一杯椒叶酒,未敌泪千行。

——明·袁凯《客中除夕》


旅馆谁相问,寒灯独可亲。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

寥落悲前事,支离笑此身。愁颜与衰鬓,明日又逢春。

——唐·戴叔伦《除夜宿石头驿》




难道诗词中就没有回家之乐吗?当然有,比如以下几首诗:


1



一鞭清晓喜还家,宿醉困流霞。

夜来小雨新霁,双燕舞风斜。

山不尽,水无涯,望中赊。

送春滋味,念远情怀,分付杨花。

——万俟咏《诉衷情·送春》


清晨时分,词人扬鞭策马,踏上回家的路。昨晚因为高兴,他把酒痛饮,沉醉了一夜。直到今早,他还带有微微的醉意呢。


小雨初晴,景色怡目,空中有双燕飞来飞去,四周是连绵不断的山峰、悠悠不尽的春水。虽然离家还很遥远,但一想到家的温暖,词人的心境变得开阔起来:就让我把送春的苦痛滋味、为亲人牵肠挂肚的凄苦情怀,统统分付给杨花吧!




2


夜寒茅店不成眠,残月照吟鞭。

黄花细雨时候,催上渡头船。

鸥似雪,水如天,忆当年。

到家应是,童稚牵衣,笑我华颠。

——宋·吴激《诉衷情》


想到明早回家,词人依旧是一宿未眠。越是在回家途中,心情就愈加激动、思乡的情绪就愈加浓烈,他怎能睡得着呢?终于等到清晨,他顶着残月动身启程,且行且吟。觉得“黄花”、“细雨”都在催促自己快快回家。


一路上,景色十分优美,鸥鸟如雪一般洁白,碧水连天,如诗如画。词人想象着到家之后的情景:小孩子牵着他的衣服撒娇,还笑他满头白发的样子。“到家应是,童稚牵衣,笑我华颠”,其中既有得享天伦之乐的喜悦,又有年老体衰、时不我待的淡淡哀愁。




3


峥嵘赤云西,日脚下平地。

柴门鸟雀噪,归客千里至。

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

世乱遭飘荡,生还偶然遂!

邻人满墙头,感叹亦歔欷。

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

——杜甫《羌村三首》(其一)


由于战乱,亲人之间音信隔绝,彼此不明生死。诗人杜甫历尽艰险,终于在薄暮时分,赶到家中。妻子看到诗人突然出现,不免惊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傻傻地发愣。等到心情平复下来,才相信是真的,便喜极而泣。


这次重逢来得太突然了,在那个烽火不息、哀鸿遍野的年代,很少有人能像杜甫一样幸运地生还。因此,“怪我在”的心理看似不可思议,实际上却是十分真实的,它把战乱中人们的惊讶、惊喜、辛酸而又悲伤、埋怨的心理刻画得极其透彻。




4



投荒万死鬓毛斑,生出瞿塘滟滪关。

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阳楼上对君山。

——宋·黄庭坚《雨中登岳阳楼望君山》


黄庭坚曾被贬蜀地四川达六年之久,等到被放还之时,他已经到了57岁的高龄。被贬期间,他年迈体衰,又身处恶劣环境,本以为命不久矣,谁知还能活着离开四川。劫后重生,诗人自然是喜不自禁,又想到能够落叶归根,便更加狂喜。


在奔赴家乡分宁(今江西修水)的途中,路过岳阳,此时,他距离家乡还很遥远,然而诗人的喜悦之情早已经按捺不住,尽管天下着雨,他还是兴奋地登上了岳阳楼,想要一睹洞庭湖的美景。雨中的君山朦朦胧胧,十分美妙,诗人与之相视一笑,默默无言,至此,所有的痛苦皆在这一笑中烟消云散。



幸福来之不易,回家的幸福更是难求,且行且珍惜!

远方的诗友,此时你是否正处在幸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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