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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张盖伦 都在说“资本寒冬”，可能形容并不确切。“金主”敲起了“创业投资”的门。不过，创业公司想从他们口袋中掏出真金白银，却不容易。 “风口型投资在减少，市场在寻找新的方向。毕竟，就连滴滴、小米这样的公司，也并没有给投资人带来实实在在的现金回报。”近日，在首届中国创业投资论坛上，达晨创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总裁肖冰坦言，如今的本土人民币基金，不再赶风口，也不再沉迷于概念和故事了。 都在说“资本寒冬”，可能形容并不确切。从数量上看，2016前三季度创投市场共发生投资1962起，同比下降了33.5%；投资金额795.71亿元，同比下降25.5%。然而，平均投资规模达到了4057万元，同比增长了50%。“金主”们确实捂紧了口袋，但更多钱涌向成熟的后端项目。 “金主”敲起了“创业投资”的门。不过，创业公司想从他们口袋中掏出真金白银，却不容易。 钱，创业公司绕不开的话题 北京市创业创新协会和中国科协科学技术传播中心共同主办首届中国创业投资论坛，谈的主要话题，就是如何完善创新企业的融资环境。 中国人民大学前段时间发布了《中国大学生创业报告》。超过半数的受访大学生认为，资金短缺是他们在准备创业或者创业过程中遇到的最大困难；只有不到四成的受访者表示，在创业过程中动用了外部资金，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自筹。 “我们鼓励社会各界，特别是创业投资领域的有识之士，参与到大学生创业教育和实践过程中来。”中国人民大学副校长兼创业学院院长洪大用教授呼吁。 不仅学生创业缺钱，企业同样要钱。 德勤每年都会评选“高科技高成长企业中国50强”，能入选的企业，都具有成为行业龙头的潜质。根据对2016高科技高成长中国50强调研，一半以上的企业表示未来十二个月有融资计划，有28%的企业融资需求在一个亿以上。德勤华永会计事务所合伙人朱桉认为，企业发展存在明显的融资需求，借力资本市场成为企业发展共识。 风险投资退出的理想方式，是被投企业的公开上市发行。德勤的调研显示，即使对高科技高成长企业来说，上市还是颇有难度。于是，有20%的企业计划曲线救国，海外上市。 不过，IPO确实在提速。肖冰说，去年前11个月，达晨创投所投企业中仅有4家上市；而就在最后一个月，又有4家上市，一个月抵过去一年。“IPO提速，是中国VC（风险投资）和PE（私募基金）的强心针。” 政府引导基金轰轰烈烈入场 创投行业也发生了新的变化，热闹得很。各类资金涌入，政府也出面力挺。肖冰指出，2015年，新设政府基金297支，基金规模1.5万亿元人民币。 政府引导基金是增加创业投资资本供给的重要政策工具之一，但业内人士觉得，钱不一定都去了最需要的地方。 创业多年，也服务过各类金融机构的北京金诚同达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方燕坦言，从她的接触来看，一些政府引导基金就是在做固定回报投资，不愿意承担任何风险，“这种投资方法其实没有意义”。 “很多地方政府都成立了引导基金，但是往哪里引导，似乎还不是特别清楚。”北京市创新创业协会理事长刘曼红教授指出，“中国的VC、PE的发展，和GDP的增速不成比例，国家也还没有把重点放在中小企业的融资上。” 有些事情，用行政方法做是一种浪费。在中国自动化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宣瑞国看来，政府应该最大限度的发挥建立多层次资本市场的作用，激发民间资本的活力。“政府不要去跟民营企业家争利。相信未来五到十年，在民间和政府的双轮驱动下，资本市场能够得到高速发展。”宣瑞国说。 “险资”似乎积极性不高 还有一支“金主”队伍，来自被允许进入创业投资领域不久的“险资”。 2014年，保监会发文指出，鼓励保险公司通过投资企业股权、债权、基金、资产支持计划等多种形式，在合理管控风险的前提下，为科技型企业、小微企业、战略性新兴产业等发展提供资金支持。该文件也明确，投资创业投资基金的余额纳入权益类资产比例管理，合计不超过保险公司上季度末总资产的2%，投资单只创业投资基金的余额不超过基金募集规模的20%。 2016年10月，保监会给出了来自保险业的“双创成绩单”：2016年以来，保险业直接或间接投资中小微企业资金规模共计76.5亿元，其中投资创业投资基金26.5亿元，发起设立中小微企业私募股权基金20亿元，发起设立主要投资于中小微企业的股权投资计划30亿元。 中国人民大学风险投资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胡波指出，理论上险资的投资额上限应为3000亿元左右，显然，险资的实际投入比这一数字低得多。 信诚人寿保险有限公司董事会秘书邱文光解释，险资积极性不高，其实不难理解：险资的钱，归根结底是保单持有人的钱，“安全”，永远是头号考虑因素。“在险资的资产配置战略里，肯定是希望用较低的风险，博取一个中等规模的收益。但是风险投资，显然追求的是高风险、高收益。这和险资的目标有差距。”而且，术业有专攻，险资很难判断中小企业发展的风险，因此干脆“回避”。 股权众筹还没有新动静 不过，对这一顾虑，刘曼红给出了解决方案：险资不用直接上阵看项目搞投资，更好的方法，是成为成功基金的LP（有限合伙人）。 在肖冰看来，如今的明显趋势，是LP机构化。金融类的机构，有引导基金、保险、母基金和银行，产业类的机构，有上市公司和产业集团。基金的募资情况，更是“冰火两重天”，好的机构根本不差钱，基金的规模更大更集中。而且，“个人直接参与一线基金的大门逐渐关闭”。毕竟，机构LP财大气粗，出资稳定，相比之下，个人就有点“不够看”。 那么，个人的钱能在投资市场上扮演什么角色呢？ 方燕说，民间资本其实可以是创业企业一块重要的资金来源。大多数老百姓把钱捏在手上，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股权众筹是个大趋势，如果能够放开，对创新创业会非常利好。” 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副院长杨东，一直是股权众筹的支持者。他认为，股权众筹的本质，就是“公开、小额、大众”的股权融资行为，也是我国多层次资本市场重要组成部分。不过，我国目前尚未出台关于直接监管股权众筹的法律法规，股权众筹可能会触及公开发行证券或“非法集资”的红线。实际上，贵州、北京中关村、乌镇、广州、深圳等地都在推动股权众筹创新，他希望国家有关部门能尽快采取行动，在2017年进行股权众筹的试点。 “面对新的金融形式，要从法律和制度的层面来防范和控制风险，对投资者开展投资者教育。”方燕说，“不是简单禁止，而是要加以研究。” ［本文转自《科技日报》2017年 1 月 25 日第 8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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