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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6日，我在专家门诊值班。临下班时，来了一对年轻人，男的中等身材，本地口音，自称是包装厂的保安，叫梁仔；女的很漂亮，怀抱一个几个月大的男孩。 梁仔慌张地说：“医生，我们老板的孩子病了，请你快给看看。” “别着急，慢慢说。”我见孩子平静地睡着，示意他们不用惊慌。 孩子妈妈说：“一个小时前，我正抱着孩子玩耍，孩子突然口吐白沫，四肢不停地抖动，几分钟后才好转。” 我仔细检查了孩子，没发现什么问题。我解释说，按照你们说的，孩子应该是抽风，至于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需要做一些检查才能知道。于是，我安排他们去功能科检查脑电图、头颅CT等。并吩咐说，检查完了下午两点半我上班时再来找我。梁仔要了我的名片，带孩子检查去了。 下午上班时，病人没来。两天后的上午，那个自称梁仔的人来到我的诊室，他说：“这几天小孩正常，你要求做的检查也做完了，想请你诊断一下。” 我说：“你把孩子抱过来。” 梁仔说：“我同你说件事，那天来的女人是我们老板的‘二奶’。她在这里有很多熟人，不想让别人知道此事。老板在香港，今天专门从香港赶过来，他想听听你的意见，看看孩子到底是什么病。本来可以带孩子到香港去治疗的，但他担心香港的妻子知道他包‘二奶’的事。如果有时间，就麻烦你出趟诊，老板就在不远的饭店里等着。我老板是个很讲义气的人，你帮了他的忙，他定会非常感激你的。” 为患者排忧解难是我们医生的职责，我随着梁仔走出大门。一辆白色的轿车已开着门停在医院正门。梁仔示意我上车。司机转了几个圈，来到一家海鲜酒楼。我下了车，司机便把车开走了。我跟梁仔一起来到一间包房。一进门，只见正面坐着一位老者，约莫60岁，一脸慈祥，头发梳得溜光，见我来了，立即站起来同我打招呼，说一口广东普通话。他先感谢我一番，然后与我聊天，问我来这里多久了，有没有买房，有没有买车，家里都有什么人，有什么困难要帮忙等等，并邀请我到香港旅游，还说如果我能看好他儿子的病，他将送给我一个大红包。然后，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司机，问孩子妈起床没有。司机说，就快到了。 看看12点多了，老者说：“先上菜，我们边吃边等。”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一会儿，老者的电话响了，他接电话后对我说：“是一个朋友的电话，刚好有些生意上的事要找我，你介不介意？”我说：“不介意。” 很快，他朋友来了，还带来另一个司机。他朋友50来岁，黑脸，矮胖，说当地口音。黑胖子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郑××，广州××石油公司总经理。他一把拉住老者的手说：“生意的事搞掂了，我把钱给你。”说着掏出一沓人民币，还有美金、港币等。 老者看看我，然后对黑胖子说：“实在不好意思，这件事改日再说，我这里有客人。” 黑胖子说：“不行，我喜欢把账当面算清。” 时间不早了，饭菜也上齐了，开始吃饭。我说我不喝酒，随便要了一杯饮料。后来，我迷迷糊糊的，感到很困，但头脑还比较清醒。我说：“孩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于是，老者又打了一个电话，说很快就到。 大家都没喝酒，很快就吃完饭。黑胖子叫服务员拿扑克来，边玩边等。于是，他们四人开始打牌。 老者问我：“你也玩玩？” 我说：“我不会。” 他说：“我认识几个医生都喜欢玩牌，我们玩你不介意吧？” 我说：“随便。” 老者、梁仔、黑胖子还有他的司机打了几圈牌。黑胖子说：“没意思，来点刺激的。”于是，他们开始赌钱，起初10块8块，后来黑胖子输了，要加大。他们赌人民币、美金。 黑胖子让我打，我说我不会打牌。黑胖子又教我怎么玩，我起身说孩子到现在还不来，我要走了，下午还要上班。这时，老者的电话响了，说很快就到，孩子在来的过程中又发作了一次，耽搁了一会儿。我只好耐着性子再等几分钟。这时，他们分别去了洗手间。老者问我要不要去，于是，我也去了一趟洗手间。我走路时感觉轻飘飘的，出门时，我习惯性地看了看门顶的招牌，上面写着“水仙厅”三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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