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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邓刚 神经内科门诊无论患者多么拥挤，进门第一件事要测血压，而且是测完左臂测右臂，一丝不苟。我为此才明白左右胳膊的血压原来不一样，如果压差大于20毫米水银柱，那就是血管有堵塞现象。我还学到一个知识，不是一两次测量血压高或低，就一锤定音，惊慌万分地认定自己得了病。王苏平主任告诉患者回家自测的方法：早晨起床小便之后，稳坐十分钟再开始测血压，要连测三次，记录平均数据；吃完降压药后四个小时，也就是接近中午，再测量三次，取平均数据；晚照例测三次，取中间数据。这样连续测一周，才能真正检测出你是否患有高血压症。问题是将这种检测方法告诉前来就诊的患者，至少告诉三到五次，对方还是瞪着大而无神的眼珠子问，请你再说一遍血压怎么测？ 王苏平主任不亏为神经科的大夫，不但神经健全，而且还相当健壮。一个刚刚诊断完的患者，像得了强迫症似地，反复进来问他的病情。王主任再一再二直到再五再六地重复告诉诊断结果，他还是门里门外地转圈。我以为王主任肯定会冒火，可当那个患者又转进来时，他尽管有些无奈，却用半幽默半认真地口气喊了一句：有没有能听懂话的家属？…… 就这样，从早晨七点半一直折腾到中午十一点半，王苏平主任没怎么样，我觉得我已经被折磨成患者了…… 医生也有“粉丝” 来看专家门诊的大多数是慕王苏平大名的患者，他们一进门就“粉丝”一样说恭维话：王大夫是神仙呀！王大夫是救命恩人呀！……表扬得太直白但也热热乎乎，因为这些患者确实是在从瘫痪到能走路，从颤抖到能稳定。我注意王苏平主任的表情，看这种零距离的表扬给他带来自豪、自满还是自信；是装模作样地谦虚还是沾沾自喜地自负。但我什么也看不出来，他简直就是听而不闻，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有医生告诉我，这样的“飘扬”把王主任耳朵都磨出茧子了，早麻木了。其实我已经在网上查王苏平的“档案”了。二十多年前他就是神经内科主治医师，十多年前成为主任医师，并荣任神经内科主任。久经“沙场”，医术高超，擅长神经系统疑难杂症的诊断和治疗、急性一氧化碳中毒及其迟发性脑病、颅脑外伤、脑炎等缺血缺氧性脑病的治疗，并有数篇学术著作发表。所以当选为省神经病学会委员，市神经病学会副主任委员，国家临床康复辽宁专家组成员。而且是大连医科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 问题是慕名者实在是太多太多，有些人自己治好了病，就“亲戚朋友邻居”地到处宣传，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就形成“组团看病”现象。过多的患者往往一拥而进，护士猝不及防，小小的诊室瞬间就拥挤成杂乱无章的农贸市场。坦率地说，连我都有些烦躁了，要在别的诊室里，医生早就停止看病，往外轰人了。但王主任却依然故我，视而不见。有一个患者甚至挤到诊室最里面，悠然自得地倚在暖气片上。他以为我也是患者，便用经验丰富的口气对我说，无论挤进多少人，只要没挤翻桌椅，这个主任从来都不往外撵人的。 后来我有点忿然地埋怨王苏平主任过于宽容。他笑笑说，我就看见身前有一个患者。 患者无师自通，医生神通广大 神经科的患者其实个个“无师自通”，他们与一般患者不同的是，过度的思索和思虑，使他们几乎怀疑一切又相信一切。很多患者都是在各大医院转了一两圈甚至三四圈了。所以一个个都自认是半拉医生，一面说着绝对相信大夫，回家后却不吃大夫开的药；有的一半相信医生一半相信广告，说是双管齐下才能治好病，这往往给治疗带来不少的麻烦。例如有一个患者因牙龈有出血症状，王苏平主任要他停用有稀释血液作用的阿斯匹林，但这个患者的牙龈继续出血。王苏平主任甚感奇怪，在认真询问中，才得知患者在家大吃广告上宣传的活血药。王苏平主任要他停止吃活血药。那个患者却不服气地学着广告语说，舒筋活血对人身体大有好处！面对这些无师自通的患者，医生必须“神通广大”，倘若你说话不坚决、不干脆或稍微含糊一点，那就会失去医生的尊严和威信，给治疗带来更大的难度。这就要求医生不但要有准确诊断的医术，还要有迅速判断的智慧。王苏平主任给我最明显地感觉，就是能准确无误地诊断和斩钉截铁地“拍板”。 一个患有“濒死症”的患者，睡觉时往往突然坐立起来，或猛然跳下床，并感觉心脏就要停跳，自己绝对要死了。所以他又蹦又跳，满屋子转圈跑，让心脏跳起来。走了很多家医院，大都判定他是心脏问题。但几年来把心脏治得“秃鲁翻张”的，却还是半夜突然跳下床，乱蹦乱跑。王苏平认真诊断之后，便对这个患者说，心脏没问题，病根在脑袋上。那个患者反驳说，某某名医都说我是心脏问题。王苏平继续平静但坚决地说，因为你在童年时就发病，现在四十多岁了，要是心脏问题，你早就停止呼吸了。 一个浑身不停颤抖的患者被多家医院当作帕金森氏病治，治了多年却更加颤抖。任何人只要看他颤抖一分钟，就会晕头转向，无法承受。但经过王苏平的认真诊断，立即就否定了帕金森氏症，并对症下药，很快就停止了颤抖。那个患者激动地重复着说，王神仙，我不抖了，我不抖了…… 推介专家：王苏平 主任医师 神经内科一病房主任 出诊时间：周一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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