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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姐按： 金伟先生是我国著名的脉学专家，他依靠脉诊，可以实现85%以上的诊断率。 令人佩服的是，他9岁失明，在双目完全看不到东西的情况下，研修完高等数学、血液流变学，创立金氏脉学，实现了脉学的数学化、数据化，被誉为无损诊断的脉诊奇才。 下面这个故事，讲述的他年青时找老中医跟诊，却因为是残疾人而遭到拒绝，最后凭借锲而不舍感动老中医，最终获得真传的故事，感人至深。 那是1970年夏天的事。
一次跟同学家长交谈时听说莱西县有个老中医治疗不孕症有绝招，我就想拜他为师。一放暑假，同学们都提着行李高高兴兴的往家赶。我却独自一人悄悄来的莱西县城寻找那位老中医。
但由于不知道详细地址，又不知道老中医的姓名，我在莱西县转了好几天也没有见到那位老中医的影子，我犯愁了，没办法，只好又回到了青岛，让那位同学的家长继续帮我打听，费了不少周折，终于知道了老中医的姓名和地址。
我很兴奋，当天就赶到了老中医家。老中医姓周，叫周明理，七十多岁，他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一番，问道：小伙子你是找我看病吗？
“不，我不是看病，听说您老人家医术很高，我就想跟你学医。”我急忙答道。
“跟我学医？你眼睛看不见，怎么学？我们中医讲的是‘望闻问切’。你眼睛看不见，不能望，这咋能学医呢？你还是回去，让家里人给你找个算命先生，老老实实学算命吧，中医这活儿你干不了。”说完就让老伴把我送出门，随后就把大门关上了。
拜师吃了闭门羹，我心里很难受。一个人没有眼睛，活在世上真难！要是眼睛能看见，我宁可在家里种地，也绝不会到处低三下四的求人。被人家关到门外，就像一个讨饭的乞丐，这要是让娘看见，心里还不知有多难受呢！
想到这里，我鼻子一酸，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位老大娘的声音：“孩子，你从哪里来，是找周老先生看病的吗？找他看病进去就是了，没钱我这里有！”
“大娘，我不是找他看病的，我是青岛盲校的学生，也是学医的，听说周老先生医术很高，我想跟他学习，可他看我眼睛不好，说啥也不收我，我心里很难受，大娘，您是他的邻居，能帮我去说说吗？”
大娘叹了口气：“孩子，这事我也帮不上忙，这老头子脾气很怪，从不跟外人来往，村里的人，谁也跟他说不上话，我去找他，肯定也白搭。”
听了大娘的话，我的心彻底凉了，连街坊邻居他都不给面子，我一个外乡人求他，他咋会答应呢，看来这次我是白来了。
正当我无计可施，准备离开的时候，大娘凑到我跟前小声说：“孩子，你别急，你要真想跟他学，我倒有个办法。这老头子虽然脾气怪，可对他儿子却是百依百顺。你要是能找到他儿子，让他帮你说话，我看也许能行。”
“他儿子在哪里？他肯帮我吗？”我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他儿子叫周波，从小我们看着他长大，那孩子可是个大好人，只要你能找到他，他肯定会帮忙，他在青岛四方机厂上班，到底做什么工作，我也说不清。听说四方机厂是个上万人的大厂，厂里没有熟人要找他也不容易，可不找他，这事我看难成。要不你去试试吧。”
听了大娘的话，我感觉希望更大了，我的同学赵东就住在四方机厂，他的爸爸赵大伯就是这个厂的老职工，赵大伯是个热心人，过去常到我们学校看儿子，对我也很好。要是能找到他，事情就好办了。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谢过大娘，我我急急忙忙往青岛返。
来到四方机厂，我找到赵东，向他说明了来意。赵东笑道：“金伟，你还没有够？你从小就跟着外祖父学中医，摸脉开方样样都会，在淄博盲校又学过按摩，现在在学校里也是没白没黑的学，放了暑假你还到处拜师，你到底要学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呢？再说你跟人家非亲非故，人家咋会教你呢？我看还是算了吧，何必自讨苦吃呢。”
“赵东，我不是没有够，也不想自讨苦吃，是我的知识不够用啊，过去我虽然学过中医，可学的不够系统，临床经验也太少，只要遇上疑难的病就束手无策，现在要不抓住时机，多学点东西，以后咋给人看病啊！”
“那好吧，既然你一定要找他，我就让我爸帮你打听一下，不过你要是得了那位老中医的真传，医术提高了，可别忘了大哥我呀！”
吃晚饭的时候，赵大伯下班回来了。他一见我就拉着我的手说：“金伟，你小子放了暑假不回家，在外面乱跑什么。”
没等我开口，赵东抢先把我的来意说了一遍，赵大伯听了很高兴，拍着我的肩头说：“你小子年龄不大，可是个小人精啊，放了暑假也不回家，到处拜师学医，以后准能当个好医生，要是俺赵东也能像你这样知道学习就好了。”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说吧，你要找的那个人姓啥，叫啥，多大年龄，是哪里人？”
“他姓周，叫周波，多大年龄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是莱西县周格庄人。”
我一说完，赵大伯立刻兴奋起来：“你小子找我算是找对了！那个周波跟我在一个车间工作，我是车间主任，他是车间副主任，我们搭档已经好多年了，关系一直不错，我有事找他，他肯定帮忙，他就住在我家前面，待会儿我带你去找他。” 吃过晚饭，赵大伯带我找到了那个叫周波的人。赵大伯先把我的来意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对我说：“金伟，他就是你的周大叔，你拜师学医的事就靠他了。”
了解了我的来意，周大叔没有吭声，他让我们坐下，先给赵大伯倒了一杯茶，自己又点上了一支烟，略微沉吟了一下说：“赵大哥，你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我的好朋友，咱俩搭档这么多年，你没少帮我，按理说，你托我的事我不该推辞，可我父亲的脾气很倔强，只要他认为不行的事，谁说他也不听，就是我找他，他也未必能答应。不过赵大哥你放心，既然你托我，我一定尽力去办，至于能不能办成，现在还不好说，要不是你弟妹生病住院，明天星期天我就陪这小子回去一趟，当面跟老人说说，可现在我脱不开身啊！”
“阿姨她得的是什么病，严重吗？”我问。
“她得的是带状疱疹，其实也不算严重，就是疼的厉害，一天到晚疼得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真是急死人了。”
“带状疱疹？治疗这个病，我有个药方，你不妨拿去试试。”说着我把药方告诉了他。
这位周大叔是个急性子，拿着药方骑上自行车就去中药店把药买了回来，他按照我的要求把抓来的药磨成粉，用香油调成糊状，又把配好的药装进瓶里就匆匆往医院赶去。
晚上九点多钟，我正跟赵东讨论一个按摩手法，那个周大叔来了，一进门就气喘吁吁的对我说：“小伙子，你还真有两下子！涂上你的药，你阿姨就说不疼了，可把她高兴坏了。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能耐还不小呢！老爷子要是收下你这个好徒弟，今后他老人家的名气可就更大了。”他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对赵大伯说：“赵大哥，这孩子跟我家老人学习的事，我看先这样定下来，等你弟妹的病好了，我就回去一趟，不论想什么办法，一定让老爷子收下他，你就放心吧。”说完，他又转过头对我说：“小伙子，你不要着急，就在这里住几天，等你阿姨的病好了，我们一块儿回去说服老人家收下你；你要是着急，我就先给老爷子写封信，你拿着这封信去，老人家应该能把你收下。不管怎么说，你这个忙，我是帮定了。”
周大叔的话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可我更愿意马上就去学习，于是说：“周大叔，我们暑假假期不长，我想早些去学习，如果方便，您就写封信吧。”
周大叔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周大叔就赶了过来：“你阿姨自从昨天晚上涂了你配的药，一夜没疼，今天早上就能下床活动了，照这样看，一两天她就能出院了。你阿姨出了院，我们就马上回去，说啥也要让老人把你收下。信我写好了，你要着急就先去吧，要是老人家不收你，你就再回来，等下星期我们陪你一起去。”说完他把信交给我，又到医院里去了。 上午九点多钟，我就赶到了莱西县县城。
从莱西县县城到周格庄有十几里路，下了汽车，我一个人摸索着往前走。大约走了五六里路的时候。身后来了辆拖拉机，不知为什么，司机总是不停的按喇叭。我听着急促的喇叭声，心里有些发毛。总以为是自己挡了拖拉机的路，就急忙往路边躲，没想到，我那时正走在一座大桥上，桥没有栏杆，我一躲，一下子跌进了大河里。河水虽然不深，但桥很高，一掉下去，连吓带摔，我就晕了过去。等醒来时，我才知道是拖拉机司机和几个路人把我救上了岸。我感觉浑身酸痛，腿和胳膊也都摔破了，鲜血顺着伤口不停的往外流。衣服全湿透了，装在衣兜里的那封信也被河水浸湿了。
好心的拖拉机司机带我找了一家小医院把伤口包好，又让我坐上他的拖拉机，一直把我送到周格庄村头。
说来也真巧，我刚从拖拉机上下来，又碰上了那位好心的大娘，大娘正要下地干活，听说我掉进了河里，还受了伤，安慰了我半天，又说进村的路口有一口水井，怕我再出意外，就放下手里的农具，一直把我送到周老先生家的门口，我摸了摸周老先生家的大门没关，就径直走了进去。
周老先生和老伴正在吃午饭，我的到来，一定让他们很吃惊，尤其是看到我衣服上沾满了泥水，胳膊和腿上还裹着纱布，周老先生咳嗽了一声，很不高兴地说：“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浑身泥水，胳膊和腿还裹着纱布，是掉进河里了吧！你也真是的，眼睛看不见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出来乱跑什么？上次我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眼睛不好，不能学医，你咋就不听呢？看你摔成这样，怪可怜的，先进屋里吃点东西，下午快回家吧，别让家里人为你担心。”
听老人撵我走，我就把那封被河水浸湿了的信递给了周老先生。
周老先生接过信，戴上老花镜，仔细的把信看了一遍，问我：“你小子年纪不大，心眼儿还不少呢，你是咋找到他的？是谁给你出的这个点子。”
我把怎样去青岛四方机厂找周大叔写信，又怎样在返回的路上，为了躲避拖拉机掉进河里摔伤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可就是没有把大娘给我出点子的事说出来。听完我的讲述，周老先生低头自言自语道：“不容易，真不容易啊，我要是早知道你这孩子这么执着，那天就不该把你撵出去呀，要是这次他真的摔坏了，可咋办呢？”
沉默了好一会儿，周老先生才又抬起头来，深深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伙子，你不要怪我，我不是不教你，学医真是不适合啊！你想想，眼睛不好，看不见病人的脸色和舌象，单靠号脉怎么能给病人诊病呢？哎！真是难为你了。我儿子在信上说，你老家也是干医的，你跟着学过，而且说你手上还有点绝活，要不你就先留下来试试吧。”
就这样，我在周老先生家里住了下来。
周老先生的医术真的很高，每天来找他看病的人总是排的满满的，一开始他心里没底，不敢让我给病人看病，只让我坐在旁边听。有一天病人来的实在太多，快到午饭时候了，屋子里还有不少病人等着。周先生怕病人着急，就试着让我给几个过去常来看病的老病号儿看看。我不慌不忙，仔细的给每一个病人摸脉、讲病、开方。周老先生一边给病人看病，一边仔细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总担心我会出错。后来见我给病人讲的条条在理，尤其是看了我给病人开的药方，他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吃午饭时，周老先生问我：“小子，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过去你在家里跟老人学习过多长时间？是不是经常给病人看病？在医院里干过吗？”
“老先生，我跟您说实话，我从五六岁就跟着姥爷学中医，也跟着他给病人看过病，可那时年纪太小，不知道知识有用，在家里坐不住，一有空就想跑出去玩儿，跟姥爷学的东西太少了。后来年龄大点儿了，知道知识有用了，可姥爷已经不在了。九岁那年我又失去了眼睛，学习就更加困难了。十岁那年，我进淄博盲校学习了两年按摩，毕业后在一家乡镇医院里当了两三年的按摩医生，处方医生没干过。”
“小子，你也不用太自谦，俗话说，‘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今天上午我见你给病人诊病时气定神闲，讲述病情条条在理，尤其是看了你给他们开的药方，就知道你过去不仅认认真真的学习过中医，而且还是个干过临床的‘老医生’了，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医学基础，那就好办了，从明天起，你就跟我一起给病人看病，不懂的地方就问我，这样边学习边实践，进步会更快。”
周老先生的脾气虽然有些古怪，可心地却很善良。自从收了我这个特殊的徒弟，他就开始忙碌起来。每天上午给病人看病的时候，他一边诊病，一边结合病人的实际给我讲病理；遇到特殊的病例，他就把病人留下来让我反复触摸病人的脉搏，说出病人的脉象，要是我摸对了它就捋着胡子呵呵的笑；摸错了，他就耐心的帮我分析出错的原因并让我继续摸，直到摸对为止。
下午病人都走了之后，周老先生就给我讲不孕症的辨证治疗，他说：“都是不孕症，病因不同，表现不同，治疗方法也不一样，也就是说，不同的症型应该用不同的药方治疗。”他把治疗各种不孕症的药方一一列举出来，随后又对各类不孕症的脉象、表现逐一解释，最后再告诉我哪个药方治疗哪种不孕症，还告诉我，有些不孕症，在治疗过程中可能会出现一些不良反应，出现这些反应时应该如何处理等。记得过去先生姥爷也是这样教我，可那时我年龄小，理解能力差，加之儿时特别贪玩，学习不够专心，尽管先生老爷讲的认真，但我真正能够理解记住的东西却十分有限，脉诊没学好，用药也不纯熟，对疾病的认识也很粗浅，以至在临床中遇到疑难病例时常常拿不出好的治疗办法，现在好不容易又遇上个好老师，我怎能不抓住分分秒秒的时间，刻苦学习呢？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师父对我更了解了。为了锻炼我，他每天都让我帮他处理病人，一开始他对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凡是我看过的病人和开出的药方，他都要仔细检查一遍。一连几天下来，见我处理病人十分认真，开方下药还算纯熟，才慢慢开始放手了。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凡是找我看过病的病人都说我摸脉摸的准，治疗效果也不错，再次复诊还是点名找我，他们一传十、十传百，没几天的功夫，找我看病的人就多了起来，师父看了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天上午，我和师父正忙着处理病人，突然从外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找师父看病。当时师父正忙，就让我给他看看。那中年人见我眼睛不好，对我很反感，听师父说让我给他看病，他就火了：“老先生，俺知道，瞎子只会算命骗人，根本不会看病！俺大老远赶来是找您给俺看病的，不是找瞎子算命的！您要是忙，俺就先等会儿，俺不听的瞎子蒙人！”
师父听他叫我瞎子，很不高兴地说：“要看病你就坐下让他给你看，要不看你就赶紧走，不许你说话侮辱我的徒弟。”
那中年男人脾气也不小，听师父这样说，也恼了，大声嚷道：“看来你老先生也是徒有虚名！外面人把你说的那么神，原来你是跟一个瞎子一起唬人，早知道这样，八抬大轿抬俺也不来！”说着，把门一摔，嘟囔着走了。
没想到第二天那中年，男人又跟他老婆一起回来了。师父一见他，气不打一处来，理都没理他，继续给病人看病。那中年男人的老婆凑过去陪着笑脸说：“老先生，您别生俺男人的气，俺男人是被算命先生骗怕了。去年秋天，他突然得了个腰痛病，疼的路都不能走。好多医生给他治过，都没治好，可把我们愁坏了。后来我找算命先生给他算过，那算命先生说他在家里盖房子动了土，得罪了神灵，必须把新盖的房子拆掉，病才能好。结果花了几千块钱盖的新房子拆掉了，病也没好，这下可把俺男人心疼坏了，他想找那算命先生讨个说法，可那人早就跑得没影了。从那以后俺男人就恨透了那些算命先生，前几天听俺一个亲戚说您的医术很高，他就赶紧来了，可一进门儿，见您的徒弟眼睛不好，以为他是个算命先生，您又让徒弟给她看病，他心里就开始翻腾，驴脾气冒上来了不仅出口伤了您的徒弟，还跟您吵了起来。老先生，您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昨天从这里出去，他就听好多人说您老先生不仅医术高，您的徒弟也很厉害，摸脉摸的准，治病治的也好。回到家里，他可后悔了，躺在炕上，怎么也睡不着觉，这不，今天一早就拽着我来给您和您的徒弟赔礼。老先生，今天他是专门来找您徒弟看病的，麻烦您给徒弟说说，让他给俺男人看看吧！” 师父知道我的个性很强，也理解我当时的感受，担心我不给他看，看完一个病人，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肩膀说：“小子，他过去上过别人的当，心里有气，昨天误把你当成了算命先生，说话伤了你，他已经知错了，你就给他看看吧！”
“只要他知道错了就行啦，他是病人，我是医生，医生咋能跟病人计较呢，师父您放心，看完这两个病人，我就给他看。” 见我处理完两个病人，那个中年男人急忙走到我的跟前紧紧拉着我的手说：“小兄弟，俺不识字，是个粗人，昨天出口伤了你，你不跟俺计较，还给俺看病，俺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你把俺的腰痛治好了，以后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俺再也不说粗话伤人了。”说着他把手放在脉枕上，我活动一下手指就开始给他诊脉。
见我没跟病人计较，还认真的给他看病，师父笑了自言自语道：“像个医生，像个医生啊！” 本文节选自金伟《执着光明》，金伟在青岛上盲校学医3年里，不但认识了莱西县这位老中医师父，还陆续结识了师叔、师伯、师爷，这些民间医生都是民间有绝技的中医，在他们的指导下，金伟的中医之路越走越远、越走越深。。。欢迎收看下期节选。   编辑 | 蛋蛋姐 关注读透伤寒 看遍老中医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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