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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臂论(三)

 也胡谈 2017-02-20

“笔力惊艳”固必悬臂,但下笔的时候,还要用逆势入纸,逆就有“疾涩'之说,笔不能涩而从纸面上滑过去,所以黄小仲运笔以“未尽侧为憾',王仲瞿主张“管须向左迤后稍偃,若指鼻凖,锋乃得中。黄王二人的作法相同。就是笔管稍倾向西南(地图方向,下同),笔锋稍指向东北,则笔锋入纸就得逆势,逆就涩,且锋能得中(前人已有笔正非中锋之说)。这样就可以做到“笔力惊绝'了。凡人学书进步慢,甚至到老无成,毛病都出在执笔上。有力则生气勃发,无力则象木偶、泥人,没有生气,虽然笔画纯熟,也难与强者争胜。

笔抓不紧则力弱,不用逆势则浮滑,这样写了几十年也不会写出成绩来。但初学写字,太快必滑,所以要先从迟涩学起,纯熟之后,渐渐会快起来,就是行笔如飞,也会涩了。所以蔡邈提出“疾涩'二字,是精深的,但是离不了悬臂。悬臂运腕力写字,是古人共同的方法,因为古人席地而坐,也就不可能不悬臂,但同是悬臂,各人运用也有不同,所以仍有区别,不然怎会只有钟、卫、梁、韦,“笔力惊绝”呢?功夫的深浅,当是最要的环节,不是臂一悬,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

悬臂论(三)

《沈君阙》的“沈'字

古人写字没有不用臂力的,看古碑自然明白,古人作书刀笔并用,用刀不得不运腕力——臂力,用笔也因之而不能不用臂力了。在汉碑中,没有看见用指力的,象《冯君阙》字大四五寸,画极瘦而势至厚多《沈君阙》的“沈'字最后一捺向右伸得很长,超出本身两倍以上,更是用全身的力才办到的。三国孙吴的《天发神谶》、《禅国山》也可以看得出是用臂力的。到了六朝,仍未见有运指之迹,魏碑是雄强的,《龙门二十品》是人们常见的石刻,其中只有《优填王》、《法生》、《王元详》笔势稍弱,疑其兼用指力,其它就再找不出运指写的字了。《孙秋生》、《杨大眼》、《魏灵藏》,尤见其腕力之强。魏《霍杨碑》钩画向左伸且向上钩,几成半环,不是运全身的力是做不到的,就是运全身之力的,也觉其难,况于运指的呢?唐初书家象欧阳询,虞世南的碑笔力雄健,尚未见有运指之迹,看《九成官》、《孔子庙堂》就会清楚。欧阳通(询的儿子)的《道因法师》,笔力不让其父,都是能运全身之力的。稍后包文该的《兖公颂》,李邕的《端州石室记》,也不见有运指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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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君阙》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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