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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素人张 首发写手圈
看到一张照片，一位头发发白的老妈妈趴在车窗窗口，看着即将远行的儿子，满眼都是眷恋。 我相信，这样的不舍的表情曾出现在很多远行游子的心头。我们每次离家都会很不舍，但这种不舍是很短暂的，可能还不需要一天，就平复了，就忘却了。 大城市有朋友，有哥们、姐们，有事业……在忙碌的间隙，我们很少想起在老家的父母亲，甚至缺乏好好听他们说话的耐心。而且，他们说话有时候很烦，单身的时候，会催你找男朋友，女朋友；结婚之后，又会催你生小孩；生了一胎，又会说，赶紧生个二胎吧……我们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和他们理论，到最后，都不想和他们说话了。 但是，父母老了啊，老了多孤独啊。而且，他们的世界那么小，小到全是你，你幸福了，他们才会安心老去啊。 所以，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就是能够好好听父母说话，能够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理解他们的不安，并通过沟通安抚他们的焦虑，让他们觉得不管你此刻是单身还是未婚，是有孩子还是没有孩子，都是幸福的，这样，他们便知足了。 可是，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够做到好好听父母说话呢？ 01 闺蜜糖糖有天下班刚下车，等红灯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突然从人群里探出头来看她，说了句，“这马路好宽哦！” 糖糖看她年龄大了，于是搀着她过马路，过完马路，老太太问，“到前面吃钟水饺还有多远？”糖糖指了指前方说，“不远，您顺着这条路走，最多五分钟就能到。”老太太说，“你骗我，我多坐了一站，肯定特别远。”糖糖说服不了她，就只得搀着她去找水饺店。 老太太走得特别特别慢，走两步，歇一脚，但一直在说话。老伴前几年离她而去了，现在她跟着儿子一起生活。虽然在一个屋檐下，他们都忙，也没有时间陪她说话。 今天儿子一大家子出门旅游回来，晚上就去吃海鲜了，让她自己煮面吃。她不想煮面，就想吃点水饺。就出门坐公交车，结果坐过站了，一下车就迷失了方向，站在人群里迷茫无措的时候，看到了糖糖，觉得姑娘面善。 不到五分钟的路程，糖糖陪着老太太至少走了25分钟。顺利将老太太送到水饺店，老太太拉着她说，“小唐啊，我请你吃水饺吧。”糖糖以为老太太客气，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 老太太牵着她的手不放，说，“好久都没有人听我说过这么多话了……”糖糖这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走那么慢，真的是想有人陪她说说话，想把时间延长再延长。看到老太太恳切的眼神，糖糖不忍拒绝，于是就陪着她进了水饺店，也没吃东西，就听她说话…… 老太太水饺吃到一半，电话响了，是儿子打来催她回家的。放下电话，她对糖糖说，“小唐，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说完，老太太的眼眶就红了，眼泪就落了下来，她立即转过头去，也不敢看糖糖，说了句，“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遇见你。”便摆摆手说，“你回吧，回吧。”只是一次陌生的相遇，听她说了几句话，结果老太太就当她是亲人般，如此不舍。 糖糖觉得很伤感，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亲，也想到了自己老的时候…… 02 糖糖把这个故事说给我听，她说，我觉得我对我妈还没有对这个陌生的老奶奶好，我总是不太喜欢听他们说话，觉得啰嗦。我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母亲来帮我带孩子。 一个乡下老太太，最远的地方只到过县城，还是和爸爸一起去的。现在，因为要帮我带孩子，一个人来到这诺大的省城。习惯了田野乡村的广袤，这一下子被关在高楼大厦的小格子间，没处可去，也没人说话。 我一直觉得我还算孝顺，知道母亲爱美，便把我的护肤品让给她用；我在外出差看到好吃的，也总会给母亲带一份；晚上下班有空的时候，我会带她去附近跳广场舞的地方，希望她能够多认识一些老太太；我给她买了一个新手机，教她发微信；偶尔不忙了，我还会给她做顿饭……但我始终没有抽时间陪她说话，甚至缺乏耐心。 记得有一次，我正在上班，微信响了，是母亲发来的。因为前天晚上我用她的手机玩了一个游戏，为了不吵到她休息，我把声音关了。第二天，母亲发消息过来，说别人发的语音听不到声音，问我怎么办？ 我告诉她在哪个位置，怎么把声音打开，让她试一下，两三个来回之后，母亲说还是不行啊，我就不耐烦了，心想这么简单怎么都不会啊。于是对她说，“妈，我在上班了，没时间帮你弄，等我下班回来再说。”这句话发出去后，母亲便安静了，再也没有发信息过来。 后来，母亲真的结交了几个好朋友，我上班的时候，她就会抱着小宝去找那些好朋友玩，但只要我下班回来，她就会跟在我的身边，和我说很多话，都是一些琐碎的小细节。 我进房间换衣服，她就会跟着我进房间，站在我身后说；我去阳台，她也去阳台；我去卫生间洗漱，她就站在门边……就像我的影子，她不停地说着，她说什么，我也没有听进去，只是一一啊啊地应和着。 03 离家的那一刻，我们总是千般不舍，甚至眼泪掉下来。 但孝顺其实有很多方式，并不仅仅是过年回家给时带的补品，买的衣服首饰。有一种孝顺，很简单，却很难做到。那就是好好听父母说话。我们老了，见识过了很广阔的世界，而父母最大的世界就是我们。 我的上司桃姐是一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女人，但是她有一个软肋，就是她母亲，不管是她在给我们开会，还是我们一起去电影逛街，只要母亲打来电话，她就会立即接，语气也瞬间柔软了下来，不管母亲说什么，她都耐心地听着，从来没有听她发过脾气，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 后来，我们才知道，她的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是母亲把她拉扯大。好不容易可以享福了，却得了老年痴呆症。 她说，“我妈妈年轻的时候啊，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再苦再累，也没有像别人低过头，直到把我们兄妹五个拉扯大，现在我的孩子都已经18岁念大学了，她好像突然之间松了一口气，毫无征兆地就老年痴呆了……” 老人不认得人了，还是还认得她这个最小的女儿，最喜欢和她打电话。而我也在这一刻彻底地理解了桃姐的柔和。 她对我们说，“不要等到父母不认得我们的时候，才对父母表达他们的爱，才有耐心听他们说话。他们要的其实一点儿也不多，你多听听他们说话，不管他们说什么，听着就好了，有什么关系呢？你是他们的女儿，是他们最大的牵挂，她不跟你说，跟谁说呢……” 好好听父母说话吧，因为从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长大了，而他们正在逐渐老去，越来越老…… -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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