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永远的痛——参合陂之战

投稿/杨际平

···

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称得上是脍炙人口，个中人物我们都能娓娓道来。那说起慕容复，我们能够想到的便是他是鲜卑后裔，以光复大燕为奋斗目标，更是凭借家传绝学“斗转星移”闯出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声。其实，在《天龙八部》中，慕容家还有一套绝学，习惯性的被我们忽略，这就是威力不输于六脉神剑的参合指。而且细心的朋友也会发现，慕容复的家被命名为参合庄。那么，这参合二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呢？它代表着一个地点，一个让慕容氏走向衰落，并最终退出历史舞台的地点——参合陂（今山西大同外长城正北，内蒙古凉城东的岱海）。

东晋成帝司马衍咸康三年（公元337年），鲜卑人慕容皝在棘城（今辽宁义县西北）自称燕王，史称“前燕”。慕容皝共有七个儿子，有四个后来在历史上创下莫大威名，分别是：次子慕容儁，后来的前燕皇帝；四子慕容恪，十六国时期第一名将；五子慕容霸（后改命慕容垂），“后燕”建立者；幼子慕容德，“南燕”奠基人。几十年后，慕容垂由于受到新皇帝排挤，不得已投奔前秦符坚。淝水之战，前秦大败溃输。慕容垂趁机收拢鲜卑慕容氏族人，东征西讨，于东晋孝武帝司马曜太元九年（公元384年），建立后燕。

北魏登国十年（公元395年），志得意满的慕容垂命令太子慕容宝率八万大军进攻北魏拓跋珪。此时的北方地区，只有后燕和北魏两个大势力，同属鲜卑人。灭掉北魏，统一北方指日可待。而此时的北魏对于后燕来说，还是很弱小的存在。慕容垂此举，也是为了让太子积累一些军功，将来也能震慑群臣。但是慕容垂似乎忘记了虎父犬子的话。

后燕来势汹汹，拓跋珪命令所有国人西渡黄河，造成北魏溃逃的假象，采用骄兵之计，一步步将后燕大军带向深渊。两个月后，后燕太子慕容宝率军追至黄河岸边。这个时候，传来了后燕皇帝慕容垂病危的消息，其实是北魏散播的谣言。但是慕容宝信以为真，由于担心失去皇位，慕容宝仓促下令回师。那时是11月，黄河尚未结冰，后燕连断后的军队都没安排，便匆匆忙忙背黄河而去。事实证明，历史总会开几个小玩笑。此时天降寒流，黄河迅速结冰。拓跋珪亲率两万轻骑兵踏过黄河冰面，追赶后燕大军，并在四天后，赶上后燕大军，一路尾随，寻找战机。

这天傍晚，行至参合陂，后燕随军和尚支昙猛发现后方黑压压一片，而且空气中的气氛让人紧张。于是他再三建议主帅慕容宝小心，同时要派出部队警戒。无奈此时慕容宝一门心思回去争皇位，哪里还有别的心思，导致大军防备特别松懈，这般情况下，后燕军在参合陂东侧的蟠羊山，依水扎营。第二天拂晓，北魏轻骑兵登上参合陂，在拂晓朦胧的光线的配合下，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俯视后燕大军。后燕八万大军一点儿防备都没有，面对如潮水一般倾泄而下的北魏轻骑兵，乱作一团，五万多人被俘。慕容恪的儿子慕容绍战死。只有慕容宝和弟弟慕容农，慕容麟，叔叔慕容德因为马快，仓惶逃离。在收降了一些燕军将领之后，面对五万后燕降卒，拓跋珪下令全部坑杀。

得知消息的慕容垂愤怒异常，亲率龙城精骑，以七十多岁的身躯，重上战场复仇。后燕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直逼被北魏占领的平城（今山西大同）。守卫平城的是拓跋珪的弟弟拓跋虔，一场大战，拓跋虔战死，慕容垂收拢了三万多北魏降卒。行至参合陂，后燕大军在此隆重祭奠了前次阵亡将士。此次大军之中，有很多前次阵亡将士的亲人，哀嚎之声惊天动地，慕容垂深感悲痛，一病不起，死于回军途中。鲜卑慕容氏，在慕容垂死后，虽然也偶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表现，但终究没有了慕容恪慕容垂之类的英雄人物，迅速消失在历史长河。

（袁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