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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在草原——见证游牧(一)

 caoyuanhuyang 2017-02-25

前言:魂牵梦绕草原情
弹指一挥间,到乌珠穆沁草原插队已是40多年前的事了。可我在草原9年的生活,依然深深嵌在我的心灵和脑海里:草原的一草一木、一情一景,时常重现在我的梦境中;在与人聊天时,情不自禁地会讲起草原的故事。
我想,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草原情结”吧。
的确,草原给我的感受太深刻了,草原人给我的情义太刻骨了,那里有我千遍万遍呼唤过的“额吉”,有接纳过我们的温暖的“家”,她是我们的第二故乡,是我永生不能忘却的地方。
返城后,生存的步伐重新迈起,生活的里程从零开始,我步入了城市里的紧张节奏。但工作再繁忙 ,学习再紧张,我总觉得与以往的牧区艰苦生活相比,一点不感到算是苦和累,倒是没有觉得像在草原时那么快乐。
在城市的日子里,我常常怀念起草原。草原令我魂牵梦绕,我与草原情不割舍,于是我又开始一次次重返草原。
回想起1968年8月,我离别了被“文革”搅得血雨腥风的城市,告别了被“斗争”的支离破碎的家,跟随着一批约一千多名学生踏上了北上的征程,奔向位于祖国边陲的乌珠穆沁草原,那情景至今记忆犹新。
吸引我们的是,牧区的浪漫生活及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来到这里,也感到草原蒙古族人民确实以博大的胸怀和热情的民族习惯接纳了我们,仅东乌旗就接纳了两千多从城市里来的学生。
我们队安排每5个知青住一个蒙古包,分配一个有丰富牧业经验的牧民家带我们,接受“再教育”。那时的我们不如牧区的孩童,不但不懂放牧,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牧区游牧民族的生活方式与我们内陆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饮食是喝茶、吃羊肉为主;烧的是牛粪。我们全大队都是蒙族,会说汉话的就一个半,语言基本不通,交流只靠比划,干活只能靠模仿。
大队却分给我们每个包一群牛放,实际上第一年就是牧民帮着放的,工分却分给我们。我们像是他们的孩子,事事要人教,包括语言和生活。
第一年我们只是无忧无虑地满大队串游,美名曰进行“社会调查”,倒也练熟了骑马
技术,熟识了全队的牧民。同时,参与集体劳动,比如剪羊毛、打防疫针、洗药浴、配种等。
冬季来临了,以我们的“生存能力”,是过不了草原的严冬的,大队决定让我们每一个知青住到一个牧民家中插包度过冬天。
带我们包的牧民家是个三代同堂的家庭,有个慈祥的老额吉;有个比我们大十岁的阿巴嘎班达拉克奇,他是个经验丰富的牧民、远近闻名的活地图,还到过北京,代表草原牧民参加会议;大嫂乌云娜能干、热心;他家当时有三个不满十岁的男孩儿。
这一家对于我有过救命之恩,令我终生不能忘记。当我从马上摔下昏迷了时,是老额吉用蒙古游牧民传统的的方式救活了我。
想起这段特殊的经历,真感激老额吉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她那丰富的经验和游牧民族特有的救治方法,在远离公社20里地的地方赶着牛车把我送往卫生院,肯定延误了救治时间,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老额吉不但生产生活经验丰富,还慈善、乐观,是全家人的主心骨和百科全书。我第一年插包分在他家,同吃同住同劳动了一个冬天,也就是半年(草原的冬天是从头年的11月到第二年的5月),受益匪浅,学会了很多东西。
后来我经常去看他们,每次都要在他家住一晚。
我记得冬天的晚上天黑得很早,吃过饭,熄灭了羊油灯,全家就不得不都躺下了,躺下后肯定睡不着,额吉就教孩子们唱那些古老的民歌,那史诗般的句子是绝好的历史和民族文化教科书,那优美的民歌曲调深深陶醉着我,那情景和意境至今在我脑海中萦绕。
我的青春在草原——见证游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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