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重光是清初著名的书法家,行书书法作品行笔自然,点划圆润,遒劲灵动,字姿丰厚端丽,笔健姿媚,已带清初馆阁体书风端倪,字里行间可见其气势沉着,举重若轻,能极奇纵变幻之妙,在法与情的和弦之中。 笪重光工书法、画名重一时,精鉴赏。其善行、楷,其行书行笔自然,取于三分东坡,三分米芾,四分信笔任墨而成。兼取赵孟頫,笔意超逸,行笔工稳圆润,字姿丰厚端丽,笔健姿媚。字里行间可见其气势沉着,举重若轻,能极奇纵变幻之妙,在“法”与“情”的和弦之中。 笪重光生活的时代,正是董其昌书法最盛之期,这也因康熙好董书,上行下效,帖学之风炽热矣。由于他在书法上并不随顺时流而能逸出董书风气,并且过早地退出了仕途而隐居乡里,所以他的书法一直没有受到应有的关注。也很少把他和姜宸英、汪退谷、何焯诸家并提。一直要到了清代中期,他的同乡王文治才对他的书法推崇备至。他的行书,对王文治早期书风有一定影响,但墨迹传世甚少。 王文治云:“吾乡笪江上先生书格超妙,小字尤佳。盖先生自解组后隐居句曲山中,读丹书、学导引、游神于尘滓之外,故所作书飘然有凌云之气。国朝善书之家如先生者未可数觏见也。”(《快雨堂题跋·笪江上尺牍》),由此可见与笪重光同乡的王文治,为老乡的书法推崇不遗余力,也对笪氏的书法也颇有研究,这也对王文治早期书风有一定影响。 王文治有很详细的论述了笪重光书法作品之取径:“江上书上至章草下至苏米,靡所不习,恨不能确然指其得笔之渊源。然其游丝袅空、萧然自得之处,无所秉承不能独造也。一日偶临嵇叔夜《绝交书》,恍然大悟曰:此吾乡江上先生之书之所自出也。自此以后,凡见笪书无一点一画不了然其来处矣。”(《快雨堂题跋·笪江上尺牍》)赵鸥波云:“昔人得古刻数行,专心学之便可名世。” 笪重光书法取自魏晋,这从他的诗中可以看出来。其诗曰:“野水桥边旧业存,数间茅屋向乾坤。太平一半深山得,何必承明始是恩。”诗的意境和用典都出自七绝圣手王昌龄的《长信秋词》,表现出一种洒脱不羁的气质和归隐山林的志趣,是其人、其诗、其书完满合一的体现。王文治评其书时用“无纤毫尘滓气也”来表达,正是其高出众人之处,也是别人所难到处。 自古以来,维系瓜洲与京口的,从来就不只是一叶扁舟,千百年孕育生成的礼乐风仪,早已将这一地域熏拂、灌溉成了一个关联、互动的人文之所,培养出一代代作为传统人文细胞的名人佳作。虽然笪重光一度处身于被历史忽略的状态。但是其也是这因素中典型的一例。 在清初为自刑部郎中考选御史的笪重光,由于为人刚正,敢于直言,有“官御史,有直名”之誉称。身经明末清初,同情百姓的苦难。在顺治十二年巡按江西,对江西分巡湖东道佥事李嘉猷贪酷不法,严词参劾。但李嘉猷在朝中有权贵作后台,在1657年被削籍放归,早早结束了烟云过眼般的短暂仕途。此后,隐居茅山之麓,学导引,读丹书,潜心于道教。这对人生半途中的笪氏而言,又是另一个好的开端,开启了他人生造就的另一番景象。后来其从此肆意于游览而随心所适,于茅山之麓访道问仙,为后来他的创作营造了一个良好的环境。实现了人生的得意,在艺术中悟“道”,于“道”的发微中求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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