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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于担当的滕子京

 闻诗人 2017-02-25

  上初中时,因学了一篇《岳阳楼记》,那时便认定滕子京是一位了不起的历史人物。不仅是因为范仲淹在文中说他“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更是因为范仲淹把他当作一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知己。我想,能得到范仲淹如此厚爱的人,能力人品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可近代有些学者,却硬生生地把滕子京说成是一个贪官,更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连范仲淹这样早有历史定论的一代名相不放过,认为范仲淹和滕子京交好,有意溢美。笔者通过查阅大量的历史资料,证实滕子京不仅不是贪官,而且还是一位敢于担当,勤政有为的政治家。

子京(网络图片)

  历史真实的滕子京。

  滕子京(990-1047)名宗谅,河南洛阳人,幼年丧父。大中祥符八年(1015)与范仲淹同举进士。一生仕途坎坷,屡贬屡谪,历经磨难,最高官职只是宫廷中天章阁待制。北宋诗人苏舜钦称他“忠义平生事,声名夷翟闻。言皆出诸老,勇复冠全军”。宋人王辟之在《渑水燕谈录》中称“庆历史,滕子京谪守巴陵,治最为天下第一。”《宋史》滕子京传说:“宗谅尚气,倜傥自任,好施予,及卒,无余财。所莅州喜建学,而湖州最盛,学者倾江、淮间。”

  从苏舜钦、王辟之和《宋史》对滕子京的评价,可以看出滕子京应该是一位可圈可点的历史人物,并非像有些学者所说的那样是一个贪官。

  敢于担当的滕子京。

  说滕子京敢于担当,并非笔者凭空臆造,请看以下三个关于滕子京的故事。

  据范仲淹《天章阁待制滕公墓志铭》记载,滕子京在泰州修筑捍海堰时,一日,风暴潮涨,兵吏皆惊骇逃散,惟有他临危不惧,从容地阻止了欲奔离海岸的兵民,晓以利害,并率先赴险,捍卫了海堤。同在现场督工的范仲淹对他顿生敬意,遂成莫逆之交,直至终老。

  《续资治通鉴》记载:滕任殿中丞时,因宫中发生两次大火,他曾与秘书丞刘越多次上言献章太后,“请太后还政”宋仁宗,其曰:“国家以火德王,火失其性,由政失其本。”景佑初,宋仁宗内宠颇盛,身体多疾。时任左司谏的滕子京又犯颜直谏:“陛下日居深宫,留连荒宴,临朝则多羸形倦色,决事如不挂圣怀。”因此触怒仁宗,将他贬到信州。

  1040年,滕子京在湖州知州任上,得知家居该州德清县乡间的的同年进士沈叔宽病逝,因家贫停棺在家无力安葬,滕即亲往其家祭奠,并出资择善地将其安葬,且厚抚其子女,还请范仲淹为他写了《宁海军节度掌书记沈君墓志铭》。

  通过以上三个故事,可以看出滕子京敢于担当的本色!

  “泾州公案”再显滕子京敢于担当的本色。

  一些学者认定滕子京是贪官,大多都是拿“泾州公案”说事,当你了解了“泾州公案”的详情后,你就会发现,次公案却恰恰显示了滕子京敢于担当的本色。

  康定元年(1040)“元昊反,(滕)除刑部员外郎、直集贤院、知泾州。葛怀敏兵败于定川,诸郡震恐,宗谅顾城中兵少,乃集农民数千戎服乘城,又募勇敢,谍知寇远近及其形势,檄报旁郡使为备。会范仲俺自环庆引蕃汉兵来援,时天阴晦十余日,人情忧沮,宗谅乃大设牛酒迎犒士卒。又籍定川战没者于佛寺祭酹之,厚抚其孥,使各得所,于是边民稍安。”范仲淹视其治边有方,乃“急难可用之人”,即“荐以自代,擢天章阁待制,知庆州。”可是“御史梁坚劾奏宗谅前在泾州费公使钱十六万贯,及遣中使检视,乃至部日,以故事犒赍诸部属羌,又间以馈遗游士故人。宗谅恐连逮者众,因焚其籍以灭姓名。”(《宋史.滕宗谅传》)。滕子京烧毁馈赠名单,其不计个人安危,以国家利益为重,独自承担了责任。

  范仲淹在《天章阁待制滕公墓志铭》中说:“御史梁坚奏劾,君用度不节,至本路费库钱16万缗。及遣中使检察,乃君受署之始,诸部属羌之长千余人皆来谒见,悉遗劳之,其费仅三千缗,盖故事也。坚以诸军月饷并而言之,诬其数尔。”也就是说,此事是梁坚的蓄意诬陷。

  《续资治通鉴.宋纪卷四十六》说:“燕度勘到滕宗谅所用钱数分明,并无侵欺入己。”此公案可以说在宋代就了结了,并非贪污案。

  保守派为什么抓住“泾州公案”做文章?因为庆历三年八月,范仲淹出任参知政事,向仁宗上奏十事,推行“庆历新政”,触犯了保守派的利益,所以保守派以“泾州公案”发难,其矛头就是直指范仲淹的,因为庆历二年发生此事时范是征西主帅。在滕被二贬到虢州后,王拱辰仍论奏不已,竟以辞官不做来要挟皇上,宋仁宗为了平息论战,只得以滕子京“前在回中日馈遗往来逾制”,将他三贬而至当时只有12.8万人口的荒州草郡岳州。因此滕子京只是“庆历新政”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但从整个事件中,我们可以看出藤子京敢于担当的本色。

  主政巴陵,励精图治,更显敢于担当的本色。

  滕子京到巴陵后,不计个人荣辱得失,以国事为重,勤政为民。在岳阳的3年,承前制,重修岳阳楼;崇教化,兴建岳州学宫;治水患,拟筑偃虹堤。三年治政,成就三件大事,同朝史学家司马光赞其在岳州“治为天下第一”。一个负罪的贬官,仕途的失意,人生的坎坷,要消沉当可消沉,论哀怨亦可悲之,而这位滕公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他是不喜不悲,不艾不怨,上任一年便“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于治政是如此的投入,于黎民是如此的体恤!此种襟怀,问谁领会得来!当岳阳楼重修落成之日,滕子京也只是“痛饮一场,凭栏大恸(恸,大哭)十数声而已”,可见其忍辱负重仍然勤于政绩的惨淡心境。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凭栏大恸十数声”是何等的悲怆,何等的壮烈!

  岳阳楼是重新耸立起来了。如果没有滕子京重修岳阳楼,何来此大观?没有滕子京修书求记范仲淹,又何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岳阳楼记》传诸后世?范仲淹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精神的宣扬者,滕子京更是这精神的践行者。

  滕子京一生坎坷,却始终保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良好心态,充分发扬“古仁人”先忧后乐的优秀品德,是范仲淹认为可以引为知己的“斯人”。滕子京敢于担当,勤政爱民,不仅在当时深受百姓的爱戴,即使在今天,他也是为官者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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