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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呼伦贝尔纪行(三)从恩和到临江

 wdnrqxy 2017-03-01

[转载]呼伦贝尔纪行(三)从恩和到临江X

沿201省道从恩和到临江,行程大约80公里。中间停留:自兴林场哈乌尔河景区、蒙兀室韦苏木。选自《内蒙古自治区地图册》(星球地图出版社,2008年5月第1版)。
早晨醒得很早,看了一下时间才五点多钟,起身出去小解。昨天女主人曾交待过卫生间就在院里,按她信手所指的方向是一个破旧低矮的木棚,当时只是觉得简陋了点,也没有多想。走到木棚前,看到一片泥泞,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四下看了一下,发现在它的左侧还有一个蓝色的木棚,一扇门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的墙壁,另一扇门上则写着一个“女”字,于是想当然这个破旧木棚应该是男卫,看到通向棚内有一串足迹,似乎是有人用过,一只脚就迈了出去,没想到竟陷了下去,拔脚出来,污泥都快到了脚面。心中一阵气恼,只得走到敞着门一侧的蓝色“女卫”方便,出来后随手带上门时才发现门上的“男”字,马上感觉自己出笑话了。
屋里的木地板收拾得很干净,这双脏脚走回去太不像话,于是没有回屋,来到了街上。清晨的小镇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霭,空气清新湿润,街上空无一人,难得享受这远离都市喧嚣的宁静。我沿着小街信步向南走着,走过了一座座还没有从酣睡中醒来的小院,直到看到一头黑白花的奶牛站到了路中央,才停止了脚步。草原上的牛实在很“牛”,每天养尊处优,不用像内陆农村的牲畜一样劳作,也许是受惯了优待,根本不怕人。我与牛对视了一会儿,看它没有让开路的意思,又没有胆量从它身前经过,于是只得原路返回。
进门换上拖鞋,又躺回了床上。挨到妻和女儿起床,我饱受了一顿奚落。这
时白哥一家也已经起来了,女主人给妻找来刷鞋的刷子、水盆,妻刷完后,又帮助找地方晾上。我颇感“委屈”地问女主人墙角那间木棚到底是作什么用的,回答说是牛圈,这下连我自己都乐了。白哥的弟弟,那位健壮的帅哥,一边干着手里的活计,一边调侃我是犯了“路线错误”。由于没带替换的鞋,妻和女儿去镇中心的商店为我买鞋,但没有合适的号码,我只得双脚套上塑料袋穿进湿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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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小镇恩和西面的哈乌尔河。
早餐安排在白哥家自住的木刻楞里,客厅的墙上挂着风景画,让我惊奇的是靠墙的橱柜上那个俄式的茶炉,尽管有些年头了,但擦得很亮,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小人书高尔基的《童年》,那里面高尔基外祖父用的茶炉就是这个样子。早餐的纯牛奶太好了,表面飘着一层厚厚的奶油,喝起来奶香浓郁,相比起来,我们每天喝的袋装牛奶简直就是水。新烤的列巴,抹上纯天然的蓝莓酱、野葡萄酱,我和女儿吃了很多。
早上八点多,离开“维佳之家”,路过“沙米尔小吃”店时,下车与沙哥一家告别,并与沙哥和孙老弟合影留念。孙老弟顺便问沙哥能否从小镇去九卡,走国境线去室韦,沙哥劝阻了我们。沙哥说,由于前一段接连下雨,国境线的沙石路面平时就很难走,眼下有的地方都被轧坏了,轿车陷在里面就麻烦了,于是我们就又走上了201省道。
尽管按驴友评价,走大路风景要比沿国境线逊色不少,但相比较而言,恩和到室韦,仍是这次旅行风景最美的一段。出恩和向北,公路多穿行于山间的谷地,近距离观看周围群山,感觉与远观又有不同。山坡上遍布青草,那种毛茸茸的质感,就像一层葱绿的绒毯。一丛丛的松树、白桦如同绣在绒毯上的图案,棕红色、银白色的枝干为山坡增添了色彩。当车拐进开阔的谷地,大片的油菜花田、麦田突然闯入视野,那明丽的色彩令人惊艳。其间多次看到紫红色的花海,蔚为壮观,孙老弟只是听说是一种人工种植的药材,也说不出具体的名字。回北京后经过查证资料,比较图片,先认为可能是大蓟,但经在论坛上请教专家,证明是水飞蓟。水飞蓟,拉丁学名Silybummarianum ,菊科水飞蓟属,原产于西欧、北非等地,近年中国部分地区开始引种栽培,具有清热解毒、保肝、利胆等药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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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先生拍摄的不知名的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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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先生拍摄的不知名的紫花的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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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自《百度图片》上的“水飞蓟”图片。
途中在自兴林场的哈乌尔河景区短暂停留。前一天在看过莫尔格勒河后,孙老弟就曾说过,莫尔格勒河只是名声在外,以他的观感,哈乌尔河的曲水似乎更美。从恩和向北走了大约20分钟,就来到一条横亘的大河前,这里就是哈乌尔河的上游,孙老弟前几天带着广东的客人来时,河水冲毁了大桥,不得已改路绕行。现在河上架设了简易桥,过河后,景区就在河北岸的山坡上。山上又是大片的白桦林,栈道穿行其间,在转折处布置了一些传统狩猎工具的模型和原理介绍,以增加趣味性。一路上游客稀少,很快就走到栈道尽头,山顶上开满野花,这里视野开阔,哈乌尔河就在山脚下,河南岸的村落可能就是自兴林场宿舍区。由于连日下雨造成水位上涨,河水漫滩,原来的曲水美景已不复存在了。如此也不难想见,为什么会有下游恩和那么宽阔的河面,湍急的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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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兴林场哈乌尔河景区鸟瞰。由于连日下雨,水位上涨,河水漫滩,原来的曲水美景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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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水位上涨前,孙先生拍摄的哈乌尔河自兴林场段,风景果然不输莫尔格勒河,有点“澄江静如练”的诗意。
十点半就到了室韦,这里已是边境地区,中俄界河额尔古纳河由南往北流过,两国村镇隔河相望。先去看了室韦口岸,要去看界河上的大桥需要购票入内,因为不感兴趣,只在栅栏边远远地望了望。室韦曾作为俄罗斯民族乡乡政府驻地,2005年又被评为“CCTV中国十大魅力名镇”之一,街道井然有序,建筑崭新,两三层楼的木刻楞旅馆比比皆是,到处都是游客。由于旅游带来的过度商业化倾向,室韦就像一位天生丽质的乡下姑娘,因为刻意模仿城里的时髦女郎,失去了本真、清纯和质朴。河边有一个小型的街心公园,这里的地势比下面的河滩差不多要高出10米,凭栏远望,对面俄国一侧杳无一人,俯视中方一侧,河滩上有很多骑马的游客,不时远远传来阵阵说笑声。对岸西北方向像是一个村子,我对女儿说那可能就是俄国的奥洛契村,这时身边一位当地的大哥插话进来,肯定了我的说法。我就势和他聊了聊。一般普遍认为对岸的生活没有这边好,但这位大哥不这么看。他说镇上有俄罗斯族人投亲靠友去对岸做工,在菜园里种菜,因为突发阑尾炎,由雇主担保一样享受当地人的公费医疗,医务车送到赤塔去做手术,出院后的一段时间每天还有医生上门体检,而目前在中国,尤其是农村,很多人却看不起病。另外,俄国上大学免费,反观中国,对于城乡的低收入家庭来说,供一个大学生已经成为沉重的负担。俄国目前是否实行医疗、高等教育免费,我没有查证,不知这位大哥的话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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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韦,国境线中方一侧的牛群。近景的水面是雨后的积水,铁丝网上方的水线是中俄界河额尔古纳河,河对岸是俄国奥洛契村。
临江是室韦北面的一个边境小村,两地相距大约10公里,也是俄罗斯族和华俄后裔聚居地。出了室韦,路就变成了沙石路面,低洼处还有雨后的积水,每天来往的旅游车辆加剧了路面的劣化,车小心翼翼地行进,孙老弟说这段路他最长一次走过40多分钟,如果不身临其境简直难以想象。
中午11点多进了村,住在了“伯丽雅之家”,一对年轻的华俄后裔夫妇开办的家庭旅馆。一个大概有三、四百平方米的院子,盖有三排木刻楞。院里除了停着几辆孙老弟一样的出租车外,还有一辆江苏牌照的大巴很是引人注目。今天气温明显高于昨天,正午时光室外更加炎热,没想到屋内却很凉爽,体会到了木刻楞冬暖夏凉的神奇功效。这里的住宿条件要好于恩和,普通间有公用的淋浴和室内卫生间。午饭后,一则室外太热,二则两天来缺觉太多,一家人下午睡了一觉。四点多起来,准备去村南两、三公里处的小山,来时孙老弟指给我,很多游客黄昏时在这里看日落。打电话告知孙老弟,他正在餐厅与几位司机朋友喝茶聊天,接了电话就走了出来。在他的提议下,我们俩对着地图确定了后面的行程。阿尔山不去了,空出的两天改去漠河北极村,南部的东、西旗和诺门罕因不再顺路,原则上予以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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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而来额尔古纳河,左岸中国,右岸俄罗斯。
临江骑马很便宜,50元一个小时,打打价150元骑半天也问题不大。我们一家三口都不喜欢骑马,于是步行前往目的地。不断有人骑马从我们身边经过,也不断有人徒步从室韦方向走来。小山就在路边,高度有20来米,西面很陡,几乎与地面垂直,南面是一个缓坡,很快就爬了上去。山顶有一小片白桦林,在午后仍然炎热的阳光下撑起一片绿荫,这里的确是一个有利于观景的所在,四周景致尽收眼底。正南通向室韦的小路掩映在绿树之间,不断有汽车往来。西南额尔古纳河蜿蜒而来,闪烁着片片波光。西面河对岸空无人烟,旷野中屹立着一座废弃的岗楼,做为对应,在我的脚下也有一座废弃的碉堡,混凝土筑成,里面灌满了雨水,进入和平年代,这些当年军事对峙时期的设施成为了历史陈迹。碉堡北侧不远有一块界碑,编号112,碑的东边写着“中国”,西边是不认识的俄文,不知道为什么会立在这里。远处河中央是一个绿茵茵的沙洲,围绕沙洲河水分流成一个Y字型,缓缓北去。临江就在河的东面,可以看到木刻楞鲜艳的屋顶。东面地势稍高,翻过铁丝网是大片的农田,原来这里是山顶的一大片平地,远处是盛开的油菜花海,我们沿着田边小路走了过去,并在其中流连了很久。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赏油菜花,我以为油菜花只适于远观,并且以大面积的整体效果为佳,单看一株则相貌平平,没有开花的花株乍一看与萝卜的茎叶多少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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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上112号界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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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远眺额尔古纳河,右前方的村子就是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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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的远近效果。
尽管是下午六点半,但夕阳仍然较高,我们也有些意兴阑珊,不再想留下看日落,循着曲折的田边小路由北面走下了山,沿途不断有人步行、骑马甚至开车往山上来,也许对于他们来说,一天重要的节目才刚刚开始。走回居住的小院时,老板娘和服务员正在安排晚饭,院里摆着两张大圆桌,这是给坐大巴来的江苏游客预备的,我们觉得还是院里凉快,也让服务员搬了一张小桌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让女儿回屋取来“红星”二锅头,全家人与孙老弟一起吃饭。天慢慢黑下来了,凉爽的晚风习习吹来,喝着凉水拔过的啤酒十分惬意。和昨天一样,妻和女儿早早退场了,我和孙先生继续边喝边聊。慢慢地客人陆续回屋了,邻桌也只剩下几个人,孙老弟说光头的那位中年人是他们的领队,白天在餐厅聊过天,他们一行人是从南京开车过来的,彼此之间都是同事或朋友,因为都爱玩而结伴旅行。昨天晚上本来预定了恩和一家网上口碑不错的家庭旅馆,结果老板娘已将房子租给了别人,这在当地叫“放鸽子”,害得他们继续开车北上,到了室韦大家都不喜欢那里的氛围,又连夜来到了临江,这里住人最多,其余人分散住在附近各家。听了孙老弟一席话,我不由得敬佩他们三千多公里驾车远行的气魄,也对那位不守信用的老板娘充满憎恶。我们的社会病得不轻,为了金钱利益,将礼义廉耻弃之如敝屣,邪恶的病毒正在侵蚀我们古老民族的肌体,长此以往,等到疾“在骨髓,无奈何也”!
说话之间,光头领队端杯来到我们桌边,孙老弟把我介绍给他,他说刚才看到“红星”二锅头,就猜到我是北京来的,他也很喜欢喝二锅头,但是他们那儿只能买到“牛栏山”。我们一起干了一杯,坐下聊起来,他谈起对北京的印象,令我肃然起敬的是他们曾从南京开车到北京,爬过怀柔的箭扣长城,而且不止一次,要知道我至今都没有去过啊!不知过了多久,孙老弟、领队都走了,只剩下我和一位与领队一起的女士,女士举止优雅,耐心地听着我讲话,我突然意识到天不早了,冒出一句“Seeyou tomorrow”,女士微笑致意,我带着几分醉意走回了居住的木刻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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