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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死亡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读《白事会》 文/李超 《白事会》并不是一本特别的书，托马斯·林奇的《殡葬人手记》、青木新门的《纳棺夫日记》讲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故事。但我十分喜欢这本书的文风：作者见惯了死亡，笔触却出乎意料地温情；死亡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作者的口吻却带有戏谑和幽默。《白事会》的副标题是“死是个游戏”，作者的文字读起来也像是一场游戏了。 在《一个老党员的情操》一文中，作者介绍了一位丧夫的老太太。白事的规矩是整天不关门不关灯，人必须守在灵堂上，人越多越显尊贵。老太太完全不顾这些，晚上关起门来熄灯睡觉，她告诉作者：“……人死了不还是人吗？干嘛一定要搞得鸡犬不宁的，那都是给活人看的。……我就相信，人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丈夫出殡以后，老太太生活自若。 老太太对死亡的理解真是通透无比，因为世俗的规矩不能拘束她，死生的轮回不能惊扰她，简直有些道家的风骨。老太太独立、开朗，真是我辈的典范。 在《死神，你好》一文中，史老师认为中国教育很少向孩子解释“什么是死亡”，于是邀请作者到他的四年级班上开一次以“死神，你好”为主题的班会——在史老师爱人的促成下，这次班会最终在史老师的葬礼上进行。 在这个故事中，史老师本人、史老师的爱人以及史老师的学生们都表现出对死亡的直视、坚强和无所畏惧，他们真正懂得死亡的真谛。在这本书中其他小孩子都不怎么了解死亡，或者孩子气地哭闹说“我不让你死”，或者躺在奶奶遗体旁边等她“醒过来”。他们的父母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只有真正地懂得死亡，才能够真正地面对死亡。 在《资深大了的一生》一文中，作者讲述了父亲的故事。作者问父亲“死是什么？” 父亲回答“死是个游戏。”“是和捉迷藏一样吗？”父亲说：“差不多。躲起来，没有人能找到了。”这个比喻妙趣横生。如果父母都这样向孩子们解释死亡，孩子们会轻易地领悟和接受死亡，不再感到痛苦和悲伤，成为童年的阴影。等他们长大，自然会理解死亡的真正涵义。 对于死亡，懂得要比不懂幸福得多。每个人都注定要死，痛哭与悲歌并不能阻止死亡的的降临；嚎啕哽咽、鸡犬不宁都是做给活人看的，事情过后人还是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死亡终究无法避免，不如像游戏一样把它玩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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