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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情欲史① | 床笫拿破仑巴尔扎克、情场野马乔治·桑和现代俄狄浦斯劳伦斯

 h0ping 2017-03-02

文汇网 

【导读】艺术离不开天才,而天才往往有着不寻常的情感和欲望。为什么?道理很简单:艺术是主情的,艺术离不开人的七情六欲,艺术家是用情感的方式直接表现人的情感的,而在人的各种情感中,最强烈的也许就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了。作为文学艺术家,诗人和作家亦如此,他们不仅有强烈的情感和欲望,有时甚至还有些不可理喻。今天开始,我们将陆续推出15位欧美著名作家的情感生活简史。通过了解文豪们的隐秘世界,或许有助于我们感性地、深层地把握其创作中的人性内涵。

◎巴尔扎克

◎乔治·桑

◎D.H.劳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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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男巴尔扎克风流事

法国小说大师奥纳瑞·徳·巴尔扎克(HonorédeBalzac,1799-1850),是个由咖啡、情欲和野心刺激出来的天才,他写有大约97部作品,合在一起构成了卷帙浩瀚的《人间喜剧》。

巴尔扎克在图尔度过他凄惨的童年,因为他母亲不喜欢他,把他送进了二所寄宿学校。从学校毕业后,巴尔扎克在一家公证人事务所当了3年见习生。但他不喜欢这份工作,于1819年租下一间阁楼,便开始了他的创作生涯。这样一写就是10年,一直到他写出长篇历史小说《舒昂党人》后,才赢得名声。在这10年间,他是个卖文为生的人,写过不少无聊的文章。有段时间,他还热衷于到意大利撒丁岛去开银矿,结果债台高筑。他一生没有还清过债务,又一生挥霍无度。

巴尔扎克的强烈愿望就是想成为小说家中的拿破仑,为此他拼命写作。但除了写作,他做另外两件事也是拼命似的,那就是吃喝和追女人。贪吃本是他的天性,追女人则不仅为了满足情欲,同时也是为了借此爬进上流社会。

随着巴尔扎克作为小说家的名声越来越大,他的女崇拜者的人数也越来越多。他的外貌实在不怎么样,身高至多1米60,却胖得不像样子。他的头发油腻腻的,衣服皱巴巴的,指甲又长又脏,还喜欢抠鼻孔。不过,他却有一个吸引人的地方,那就是他的言谈。他不仅健谈,而且在谈话中随时会闪烁出智慧的火花。他是个古董爱好者,但收藏的尽是些没有多大价值甚至毫无价值的假古董。在他的收藏品中,他最喜欢是各类手杖,其中有一根手杖是他最得意的,因为那里面藏着他的一个“秘密情妇”的裸体像。

巴尔扎克喜欢美味佳肴,对女人也像对美味佳肴一样贪婪。但他却讨厌年轻姑娘,喜欢成熟的女人,而且几乎每次都用同样的话作为勾引这类女人的开场白:“我从未有过母亲,我从未得到过母爱。”

尽管长得像丑八怪,巴尔扎克却从来不用担心找不到心甘情愿和他上床的女人。所以在他的许许多多的风流韵事中,他总是像鉴赏家似的挑挑拣拣。他一生共收到过1.2万多封由他的女崇拜者写给他的信,其中有不少女崇拜者还公然向他提出性要求。这是因为他在小说中对不受人重视的家庭主妇所作的富有同情的描写,拨动了这类女人的心弦。她们把他当作恩人似的愿意以身相许,他也接受了她们中不少人的主动奉献。据他的传记作家诺埃尔·格尔森说,巴尔扎克精力充沛,对床笫之事从来不会感到厌倦。这是因为,他在多年间显然和许多巴黎名妓厮混过,而且受过她们的“指导”。诺埃尔·格尔森写道:“巴尔扎克和贵妇人上床,也和女招待甚至街头野鸡睡觉,杂乱无章。他的性生活就像他的作品一样富于变化,令人眼花缭乱。他对男女风流之事的渴求,就像他的其他种种欲望一样,是从来不知餍足的。”

▲拍写真也仿佛刚步出卧室的巴尔扎克

一般说来,巴尔扎克对女人是从来不讲忠贞的,但他至少在两次风流韵事中还是动了真情:一次是对他年轻时的情人伯尔尼夫人;一次是对后来和他结婚的韩斯卡夫人。

巴尔扎克在创作初期曾自诩清高,不近女色,但到了23岁,他却被邻居家的伯尔尼夫人迷得情欲荡漾。伯尔尼夫人那时已45岁,有8个孩子,但她不爱他的丈夫,生活孤寂,内心却像火一样灼热,可以说是巴尔扎克小说中常出现的那种中年女人的原型。她和年纪比她小一半的巴尔扎克私通达15年之久。

在和伯尔尼夫人刚开始私通时,巴尔扎克还要花时间和一个富有的寡妇——达布伦特公爵夫人幽会。他是在1825年认识她的,她当时已40岁,但由于是个曾和奥地利首相梅特涅私通的女人,巴尔扎克出于虚荣,仍乐于和她谈情说爱。此外,达布伦特公爵夫人还有一种魅力,那就是她腰缠万贯——这是使一个再老再丑的女人也永远具有魅力的法宝。巴尔扎克和她做爱;她为巴尔扎克还债。在很大程度上,巴尔扎克追求女人和名声,就是因为这两者都可以给他带来金钱。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巴尔扎克越来越倾向于和各种各样的女人私通,而且始终保持着旺盛的精力。真是令人惊异,他写出了那么多小说,竟然还有那么多精力和那么多女人厮混!

▲结交贵妇,让巴尔扎克获得金钱与创作的双丰收

然而,在1832年,巴尔扎克却遭到了当时法国最美貌的贵妇人、大约30岁的玛尔姬丝·德·卡斯特雷夫人的拒绝。卡斯特雷夫人也许是巴尔扎克追求的女人中第一个始终对他的外貌表示厌恶的女人。为此,巴尔扎克后来在他的小说《朗热公爵夫人》里把卡斯特雷夫人当作描写对象,还大大地嘲笑了她一番,以示报复。

巴尔扎克33岁时,伯尔尼夫人已55岁。巴尔扎克认为她太老了,便想再得到一个女保护人。这时,他收到一封从遥远的乌克兰寄来的信。信写得意味深长,而署名却是“一个陌生人”。巴尔扎克回了信,不久便得知,写信的是一个叫叶琳娜·韩斯卡的女人,还是一个男爵夫人。于是,巴尔扎克继续和她通信。一年后,他和这位韩斯卡夫人在瑞士秘密会面。一见面,两人都发现对方比自己料想的要胖。但这并没有妨碍他们相爱。后来的几年中,他们俩一直情书不断。韩斯卡夫人答应巴尔扎克,只要她年迈的丈夫一死,她就和他结婚。在这期间,他们时常相约在欧洲各大城市会面,并在旅馆里做爱。

但是,在和韩斯卡夫人相爱期间,巴尔扎克自己也不否认,他从没间断过和其他女人私通,特别是和24岁的玛丽·露易丝·杜·弗雷斯奈——她还生下了他们的私生子,但她推说那孩子是她丈夫的,混了过去。

在这期间,巴尔扎克还和他认为“最具天生丽质”、其实是出名的荡妇艾伦鲍罗夫人有过短暂的两个月风流时光,和巴黎上流社会的交际花维斯康蒂伯爵夫人的私通,则持续了5年。后者亲昵地称巴尔扎克为“巴雷”,为他还清了不少债务,还和他生了个私生子。当然,除了和“夫人们”私通,巴尔扎克也没有停止宿娼嫖妓,据他的朋友后来说,他有时一夜要玩上两个妓女才过瘾。

1841年,韩斯卡夫人的丈夫去世,这时巴尔扎克由于贪饮咖啡而正在受胃病之苦,再说他年纪也已经42岁了,所以很想有个舒舒服服的家。没想到,韩斯卡夫人此时虽已怀着他的孩子,却违背诺言,拒绝和他结婚。失望之余,巴尔扎克便开始和他的另一个情妇露易丝·布鲁纳尔同居。不幸的是,他的健康状况越来越糟。这样又过了几年,最后当巴尔扎克病重,看来离死期不远时,韩斯卡夫人也许是出于怜悯,才终于和他结了婚。

巴尔扎克一生有过无数女人,而结婚还是第一次,又是和他相爱了17年的女人结婚。他总算如愿了!然而,他婚后却一直卧病未起。大约5个月后的某一天,他的妻子正在隔壁房间里熟睡,这位天才的小说家默默地离开了人世。

▲位于巴黎的巴尔扎克故居,1850年8月19日巴尔扎克在此逝世

实际上,巴尔扎克并没有真正做过丈夫。有人认为,这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非常害怕做丈夫的。他曾说:“一个人要整天表现得既聪明又机智,当然不像偶尔说出一句妙语那么容易;同样道理,做丈夫就要比做情人难得多。”

“情场野马”乔治·桑

乔治·桑(George Sand,1804-1876)是19世纪法国最出名的女作家,同时也是当时最引人注目的女权主义者。她曾进过修道院,后来结了婚,但不久她就带着两个孩子离家出走,在巴黎自谋生路。为了表示独立不羁的自由女性精神,她还穿男装、抽烟斗、主动追求男人,因而被人称为“情场上的母野马”。

▲自由不羁的乔治·桑画像

乔治·桑成名后,她的各种惊世骇俗的奇言异行更加引起争议,有人认为她简直是伤风败俗,有人则为她大声叫好,认为她是女权运动的急先锋,即使有点出格,也是因为矫柱难免过正。乔治·桑自己则认为,对她的指责和对她的赞誉其实都不着边际,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追求“真正的爱情”,仅此而已。她曾坦率地说:“我不觉得自己的放荡有什么不对,因为那是命运造成的。为了追求理想,我势必把眼前较不理想的对象逐个踢开,去接受比较理想的!在情场上,我时而是诗人,时而是姐妹,是慈母,是修女或家庭主妇而有些爱情在萌发当天即告消逝,连当事人也未必察觉!有些爱情神圣、崇高得叫我基至不敢表示,只能暗里在心中顶礼膜拜;可以说,我随时随地都是个真诚而完美的爱情追求者!”

不过,有人说乔治·桑的性格复杂多变,有时候是同性恋者,有时候又是双性恋者,阴阳怪气的,而她心里似乎又有一种神秘的母性,使她特别喜欢和比她年轻的男子谈情说爱,而且频繁地换情人。如英国作家狄更斯就认为,这个抽雪茄的法国女作家每个月都要换情人,就像英国女王换保姆一样随随便便。

乔治·桑在巴黎的第一个情人是比她小7岁的桑多,曾和乔治·桑一起编过书,长相文雅而富于艺术家气质,是乔治·桑最钟爱的那种男人。但他们相好不久,便不欢而散了。对这场恋爱,桑多在很久以后仍心有余悸,说乔治·桑“简直就像个妖魔”,令人恐惧。实际上,凡是和乔治·桑相爱和同居过的男人,后来谈起乔治·桑来,似乎都没有什么愉快的感觉。

她需要男人的爱,更需要男人的肉体。据说,她曾和小说家梅里美有过一段单纯的肉体交往,后来便不了了之。而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很多和她有过这类交往的男人事后都骂她,说她需要你的时候热情如火,不需要你的时候便冷若冰霜,而在她热情如火时,其狂热程度又每每让人难以忍受。据桑多说,乔治·桑和他同居时,就是这样时冷时热的,特别是在她性欲旺盛时,会不顾一切地狂吻乱咬,甚至拼命打他,以致有好几次,他和乔治·桑做爱后不得不去找外科医生治伤。乔治·桑的另一个情人伯吉斯也有同感,他后来一见到乔治·桑就赶快躲避,简直害怕极了,而乔治·桑呢,则公开承认,她“一见到伯吉斯就想做爱,想得发抖”!

只要乔治·桑看上一个男人,她就一定要把他弄到手,不管对方怎样拒绝,她决不会轻易罢休,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譬如,她追求诗人、剧作家缪塞便是如此。后来缪塞和别的情人一样,也受不了她那种狂风暴雨式冷热无常的情欲,只好悄悄溜走。于是,乔治·桑就给他写了一封信,信中说:“我随时等着您回来,不管清晨还是午夜,我等着您!几天来,每一声门铃都叫我心跳,而您还是不来!唉,这是什么日子啊,我头痛,我心慌,我觉得生不如死!”写完信,她还剪下自己的一绪头发,并寄上。对此,缪塞无法抗拒,又只好回到她身边去了。

有类似“遭遇”的,还有波兰钢琴家肖邦。他比乔治·桑小6岁,才华出众,相貌堂堂,而且温文尔雅,所以很快就成了乔治·桑的狩猎对象。但乔治·桑和肖邦同居后,却发现他是个几乎没有性欲的男人。她很失望,千方百计想开导他,“训练”他,结果也不甚理想。就这样,肖邦被她折腾了整整两年,最后才被她“踢开”。

▲肖邦与乔治桑

在乔治·桑数不清的情人中,只有雕刻家曼柯和她相处得比较好。曼柯比乔治·桑小13岁,而他认识乔治·桑时,乔治·桑已经45岁了。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他和乔治·桑同居了15年之久,直到乔治·桑60岁时才分手。不过,60岁的乔治·桑也没有停止找情人。她很快又和39岁的画家马托尔同居,既做情人,又做母亲,常在人前抚摸他的脸,称他是个“可爱的胖娃娃”。

晚年乔治·桑

▲晚年乔治·桑

关于乔治·桑的私人生活,无论在她生前还是身后,都一直是个热门话题,而且各种各样的传说都有,好像凡是和她同时代并和她有过交往的名人,如大仲马、福楼拜、圣伯甫和李斯特等人,都曾和她私通过。其实并非如此。乔治·桑和他们确实交情不错,但她从来没有追求过他们。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是比她年长,就是太男性气,而她喜欢的,是比她年轻、又有点女性味的才子,如肖邦和缪塞——也许,她觉得在这样的男人身上,才能最好地实践和体现她的“女权”。

“性救世主”与现代俄狄浦斯:D.H.劳伦斯

由于对性所作的坦诚描写,D.H.劳伦斯(David Herbert Lawrence,1885-1930)的书屡次遭禁。《恋爱中的女人》只能私下印刷;《查泰莱夫人的情人》遭禁后又被删节,直到1959年法院才作出裁决,允许正式出版。

劳伦斯出生在诺廷汉郡一个煤矿工人的家庭里,父亲粗俗不堪,母亲却自尊而能干,她看不起丈夫,对儿子又过分溺爱。从小脆弱而多病的劳伦斯就是在一群对男孩有偏爱的女人中间长大的,同时在维多利亚时期那种令人压抑的气氛中他又饱受种种“畜生般的”外粗野习气的蹂躏。16岁时,他遭受了一次严重的心理创伤:一群疯疯癫癫的年轻女工把他逼到墙角边,硬逼他脱下裤子让她们看看他的私处。为此,他还因着凉而生了一场肺炎。

▲自带忧郁眼神的劳伦斯

“我爱我的母亲就像爱一个情人一样。”劳伦斯在1910年他母亲去世后承认说。为了排遣对母亲的思念,他在做中学教员期间利用晚上时间写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儿子与情人》(1913年),一部探讨俄狄浦斯情结的杰作。

▲《儿子与情人》英文版封面

劳伦斯长得并不英俊,身体瘦弱,头发蓬松,还留着像着了火似的红胡子,眼睛像蓝星星似的一眨一眨,但他却以他独特的个性吸引了一大批有钱有势的女庇护人。这些女人纷纷订购他编造的性神话,出钱让他过四处游荡的生活,而他却把她们称之为“靠张开两腿得到收入的人”(对她们的奉献,他的回报是在小说里嘲讽女人是“有文化的秃鹫”)。由于极度敏感而无法忍受城市生活的嘈杂,劳伦斯在英国乡村以及具有田园风光的南欧地区到处漫游。他还去过锡兰、澳洲、美国的西南部以及墨西哥;对这些地方,他都在他的游记里作了描述,从1928年起一直到44岁死于肺结核,劳伦斯浪迹天涯,就像施洗者约翰一样,“在荒野里呼唤”。

就如《儿子与情人》里所写到的,劳伦斯的青年时代主要是纠缠于他的第一个情人杰茜·钱伯斯和他的母亲之间,因为两个女人都想占有他,都想从他那儿“骗取灵魂”。不过,他最初接触“性的神秘”是在23岁,是和当地一个药剂师的妻子艾丽丝·戴克斯。据艾丽丝后来说,她当时发现劳伦斯正在为写一首诗而苦恼,于是她便“给了他性”以激发他的创作想象力。他的情人杰茜虽然在肉体方面也许是愿意听凭他处置的,但他们两人却从未克服对发生性关系的恐惧,劳伦斯抛弃杰茜是因为他爱上了另一个女友,即他在15岁时就已认识的、比杰茜更具性吸引力的露伊·伯罗斯。但是,尽管露伊“就像伊甸园的大门一样艳丽而壮实”,对于劳伦斯这位作家来说,她还是太“正统”。

这三个女人虽然都有理由指责劳伦斯轻浮而把他忘记,但实际上他对她们的影响却非常强烈:杰茜·钱伯斯一生都为劳伦斯抛弃她而郁郁寡欢;艾丽丝·戴克斯一直为怀念他而过禁欲生活;露伊·伯罗斯则到他死后才嫁人。

1912年,劳伦斯和弗丽达·威克利相爱,后来又一起私奔。弗丽达出身名门,是德国冯·李奈特霍芬家族的后裔,她认识劳伦斯时已是劳伦斯的德语教授威克利的妻子。但是,就如体态丰满、头发金黄的弗丽达自己所说,劳伦斯“激起了我心中新的柔情”,于是她便抛弃自己的丈夫和3个孩子,跟着这个比她小6岁的穷作家走了,后来又嫁给了他。

▲美丽的弗丽达·威克利

实际上,弗丽达是个健壮而漂亮的女人,早先曾和弗洛伊德派心理学家奥托·格劳斯有过私情。她和劳伦斯的关系根本谈不上服从,而是既爱又恨,两人总是吵吵闹闹,从争论到砸家具,谁也不买谁的账。这是因为,劳伦斯这个宣扬性解放的救世主,还是个大男子主义的信徒。(“我不认为女人应该争取优先于男人。”他有一次曾对英国女作家凯瑟琳·曼斯菲尔德说,“男人必须在前……女人必须在后,看来,这是无可非议的。”)他甚至建议,对不服从管束的妻子,丈夫可以揍她们。但是,体力和他不相上下其至超过他的弗丽达却拒绝这样的待遇,虽然劳伦斯并没有真的揍过她。在性生活方面,他们也不甚协调。劳伦斯曾抱怨说,他和弗丽达从未达到过令人销魂的性高潮,而且把这归咎于弗丽达(以及所有的女人)总是“用头脑性交”。尽管如此,劳伦斯夫妇看来在深层情感需要方面是相互满足的。弗丽达在某种意义上充当着劳伦斯心爱的母亲,她穿着和他母亲一样的长裙、围兜和紧身胸衣,给他以温暖和安全之感。“我愿永远永远,”劳伦斯在一首诗里写道,“埋首于她的胸前。”

▲劳伦斯与妻子弗丽达

据信,弗丽达很喜欢和意大利农夫以及普鲁士军官调情;劳伦斯作为工人阶级的性领袖,则忙于应付他那些富裕的女赞助人。这些女赞助人中包括:性格怪僻的奥托琳娜·莫瑞尔夫人,她曾被提议去管辖劳伦斯的乌托邦王国“瑞耐宁”(以“彻底实现肉体的强烈愿望”为其基础),但结果却成了《恋爱中的女人》里那个不幸的荷弥奥娜;高不可攀的绝代佳人辛西娅·阿斯奎斯,据说劳伦斯曾通过书信和绘画跟她谈情说爱;还有一个美国女继承人和女作家玛贝尔·道奇·卢汉,她曾把新墨西哥州一个166英亩的大牧场送给劳伦斯,但却没有能如愿地“诱惑他的心灵”。

实际上,劳伦斯有点清教徒式的拘谨。他对猥亵淫荡的故事很反感,而且认为,除了在黑夜里,任何时候性交都是下流行为。他很可能还为性无能犯愁,这是因为他倾注全部精力进行创作以及他的肺结核日趋恶化的缘故。他的一个女崇拜者朵梦西·布兰特曾说到,劳伦斯有一夫夜里爬到了她的床上,但却无法和她成其美事。根据另一个朋友的说法,劳伦斯的“性潜力”是“绝对地仅来自于头脑的”。

“即使我们不能尽情地纵欲,”劳伦斯曾在《査泰莱夫人的情人》一书的自序里写道,“我们至少得有完整而洁净的性观念……这是本书的真正要点。我要男人们和女人们能充分地、完全地、真诚地和纯洁地想到性。”

劳伦斯声称他对英国知识界“不会生育的同性恋”感到震惊,但他说过:“我相信,我至今所得到的最接近于完美的爱是我大约16岁时和一个年轻矿工的爱。”有时,当他和女人的关系变得紧张时,他就会颂扬男人之间的一种神秘联系,一种“亲兄弟般的关系”。此外,他还为男性体格所陶醉,在《恋爱中的女人》一书里,他就以赞美的笔调写到男子裸体角力的情景。确实,劳伦斯看来秉承他母亲的东西要多于他父亲;女人也许很崇拜他,但男人却认为他女人气而且嘲笑他的家庭德行。就如作家诺曼·道格拉斯曾指出的,这位性救世主最幸福的时刻,是在他不无怨恨地削着土豆或者拖着地板的时候。劳伦斯的朋友和传记作家理查德·爱丁顿则说:“我认为,D.H.劳伦斯百分之八十五是异性恋,百分之十五是同性恋。”(《欧美情色文学史》刘文荣 文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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