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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路诸侯2】做决策的汉灵帝没有意识到的问题，提建议的刘焉早已心知肚明 再返回头看提建议的太常江夏刘焉。这个刘焉大家可能不太熟悉，可提起他的儿子刘璋，看过三国演义肯定知道刘备就是从这个倒卖的刘璋手中夺取的益州。 太常是刘焉当时担任的官职，太常是三公九卿中九卿里的一个，负责礼乐社稷、宗庙礼仪的官员。在东汉时，只有名儒才有资格任这个职位。江夏是刘焉的出生所在的郡，更具体的说他是江夏竟陵人，竟陵是今天的湖北天门。  图1、江夏刘焉 刘焉和我们熟知的刘备一样，是大汉刘姓宗室，不过和在位皇帝的血脉有点远，史书上说他是汉鲁恭王之后。汉鲁恭王是西汉初年创立文景之治的汉景帝的儿子，汉景帝的另外一个儿子是汉武帝。不过刘焉在汉鲁恭王的子孙里，也是旁系支脉，因此在东汉第三位皇帝汉章帝在位时，刘焉的祖先迁徙到了江夏竟陵。 刘焉年轻的时候在州郡任职，因为是宗室被拜为郎中，只后因为自己的老师曾经当过三公之一司徒的祝恬去世守孝而去职。去职之后，就隐居在阳城山专心专研学问，并和他的老师一样教授弟子。再之后，通过察举制中的特科“贤良方正”，刘焉被举荐。然后先后出任洛阳县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太常。 看完刘焉之前的简历，你能大概知道刘焉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一，刘姓宗室，但比较远。二，儒家出身，有名师，自己也带过学生。三，通过察举制的贤良方正出身，可见想见在当时的社会评价体系中，刘焉的名声是很好的。四，有主政地方的经验，当过县令、郡守。五，在九卿中先后任宗正、太常，可见当时他在刘姓宗室中的声望是很高的。  图2、中华书局《三国志》蜀书目录 但只是这么个简历，你肯定猜不出，这个人之后会有什么作为。如果大家看《三国志》的话，《蜀书》的开篇讲的不是刘备，而是刘焉。在三国志作者陈寿以及当时西晋朝廷的眼中，蜀汉的割据分裂不是从刘备开始的，而是从刘焉开始的。刘焉是刘璋的父亲，而刘备是从刘璋手中拿到的蜀地。而刘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主政蜀地的资格呢？就在他给汉灵帝提出意见之后不久。 《后汉书》上说，当时身为太常的刘焉，当时其实求的是去当交阯牧。看一下东汉地图，交阯在东汉的最南边，今天的越南北部和广东南部。放今天，珠三角是经济发达地区，可在东汉那绝对是蛮荒中的蛮荒之地。  图3、东汉十三州地图 后汉书上说，“焉乃阴求为交阯，以避时难”。可以洞见刘焉当时心里的想法，赶快离开这混乱的京城，让我独自主政一方，最好没人能管我，把军政大权都给我，离这朝堂越远越好。在刘焉心底里，就是要做一个土皇帝，一个天高皇帝远，没人能管的地方的土皇帝。 刘焉的算盘打得精，可赶不上时局的变化。刘焉的建议还没有来得及实行，就有关于益州刺史郗俭在益州闹的民怨沸腾的事情传到京城。而且明白人侍中广汉董扶，私底下和刘焉说：“看样子京城肯定是要大乱了，而且看天象，益州方向有天子气。”听董扶这么一说，迷行的刘焉马上就改变了自己的请求，要求去当益州牧。  图4、汉灵帝 再看当时主政的汉灵帝以及围在他周围决策者们面临的状况，凉州刺史被杀、凉州如今一片大乱，并州刺史也被杀，幽州的张纯造反已经开始闹腾到冀州、青州了。如今益州有要出乱子，怎么办？ 这时候想起来刘焉的建议来了，没办法的办法，那就采纳吧。于是就从九卿、尚书中选择州牧人选，而且这些人去当州牧，是依照自己原来的食俸去。不经意间，这样的安排又将刘焉提议的州牧的待遇，又提升了一格。要知道以前的刺史，食俸只有六百石，而现在去的人选可都是两千石的高官。 从刺史到州牧，这么一个看似简单的变化，却为之后的祸乱埋下了深深的伏笔，也成就了之后的三国。刺史也从此由监察官员，变成了有地方军、政、民大权的官员。而且治下的郡守们现在再也不能瞧不起这些监察官了，他们成了自己实实在在的上司了。一个州牧下面，平均数都有六七个郡守，东汉加起来最多只会有十三个州牧。以前的郡守，虽也有军政大权，但郡的地域狭小，控制起来并不难。可这些州牧，辖区很大，而且集军政民大权于一身，朝廷再想控制他们，可就很难了。  图4、东汉益州刺史部北部 当时的决策者们，除了皇帝和宦官之外，应该也有一些朝臣，一些有识之士。这些人，对西汉初年的七王之乱他们应该清醒的认知。一旦地方上有足够的大权，如果和朝廷有什么异议，接下来可能就是兵戎想见。分权可以，集权也可以，但如此简单的把权利放在一个州牧身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历史知识的人也能够想明白。可为什么没人站出来反对呢？ 不知道当时有没有人反对，但史书上确实没有记载。可能是当时的各州确实太乱了，也可能大家都没拿这事当回事。在作为纪事总纲的，帝王本纪的后汉书汉灵帝传记里，对这件事并没有记载。可能当时只把这事当作应急策略，并没有打算持久弄下去。叛乱一平定，州牧就取消。但魔鬼一旦从瓶子里放出来，再收回去可就难了。一招棋错、满盘皆输，东汉朝廷走的这么一步限棋，最终将自己弄的万劫不复。 不过当时可没什么人看的出来。于是刘焉被任命为益州牧。当时给他提建议的董扶，以及另外一个官员太仓令赵韪，都放弃自己的官职，和刘焉一起入川。朝廷的当局者没看清楚局面，但心怀鬼胎的建议提出者们，可一个个都心知肚明。  图5、东汉益州刺史部南部 和刘焉一起被任命的州牧还有太仆黄琬、宗正东海刘虞。黄琬被任命为豫州牧，刘虞被任命为幽州牧。太仆、宗正都是九卿，太仆掌管皇帝的舆马和马政，宗正掌管皇室亲属。看看这样的任命，一个基本的结论就是州牧从此在升迁序列上，是要高过九卿了的。 黄琬去的豫州盗贼横行，刘虞去的幽州张纯的叛乱正在上演，刘焉去的益州一样好不到哪去。原来的治理方式确实出现了问题，可刘焉提出的这一招，却有点饮鸩止渴的意思。 后汉书在这个任命之后，点评了一句，这一句正中要害。后汉书说：“州任之重，自此而始。”其实不仅仅是州任之重的开始，也是东汉彻底失控的开始。确实没有多久，东汉就开始彻底进入失控状态了，只不过诸侯割据开始表现的并不那么明显。外戚宦官之乱、董卓入主，都只是引子，十八路诸侯割据才是真正的问题根源。从此天下没有共主了，有也是名义上的。 《十八路诸侯》这一期就到这里，欢迎关注！ 十八路诸侯 第一期《14位中有11位皇帝36岁前就驾崩的东汉，宦官外戚专权成常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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