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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环球飞① 去西班牙的一座火山岛与世隔绝

 经典小诗 2017-03-04



火山岛蛮荒与艺术



荒凉贫瘠,满目疮痍,西班牙兰萨罗特远看仿佛一整颗太空中的陨石,到处被红褐色、深黑色的火山岩包裹着,点缀着少许突出的火山口,令人想起《尼伯龙根之歌》中那只面目狰狞的喷火巨龙。然而这个外表粗犷的红褐色岛屿,在经过一次艺术改造后,如今成为世界上6个最好的可持续发展岛屿之一。



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西班牙人说,加纳利群岛是海和火山爱情的结晶,只有到了兰萨罗特才能明白这句话的真意。首府阿雷西费很小,稍稍抬头就能看见其边缘处的荒漠。向西极目远眺,一座座火山躲在雾气中,轮廓若隐若现。公元1730年左右,位于岛屿西部约200平方公里范围内的100多个火山口同时连续喷发6年,形成了如今的地貌。


西班牙人经常开玩笑说,去不了月球就来兰萨罗特岛吧!这里是名副其实的荒漠岛,岛上80%以上的面积都被环形的死火山口、大片大片黑色的火山岩浆和火山灰覆盖。三毛在散文《逍遥七岛游》中说兰萨罗特为黑色沙漠:“宁静庄严如同月球……是超现实画派中的梦境,没有人为的装饰,它的本身正向人呈现了一个荒凉诗意的梦魇。


”早在古罗马时期,兰萨罗特就已经被发现,这里背靠欧洲,紧邻非洲,面向大西洋,进可攻,退可守,曾屡次作为中转港口和补给基地。15世纪,西班牙人将其占领,克服淡水稀少、耕地匮乏等自然条件,面对火山活动的威胁和海盗匪徒的骚扰,苦心经营,那些巨石堆砌的码头、堡垒、防风墙、水渠、哨塔、教堂便是兰萨罗特人几百年来和天地人讨价还价,夹缝中求生的证据。





 

被抽象艺术家改造的岛屿


在岛上听来一个传说,岛上曾有一位修女,常常接济穷苦民众。火山爆发时,大多数不能撤离的岛民都会前往她的教堂寻求庇护。有一年,火山活动尤其剧烈,灾害突如其来,农田被熔岩吞噬,镇子被烈火烧光,小岛一瞬间变得如同人间地狱。眼看着岩浆吐着热气一寸寸向前蔓延,直逼教堂,这时修女走出教堂,站在汹涌而来的熔岩之前,在众人惊愕的注目中,熔岩乖乖停在她面前。传说中是这位修女拯救了兰萨罗特,而在现实里,同样有一个人彻底改变了这座岛的命运,他就是建筑师兼画家——凯撒·曼里克。


出生在兰萨罗特的曼里克先生热爱家乡的一切山石、海滩和动植物。在他看来“兰萨罗特是天然的艺术品”。1974年,西班牙政府决定专门开发和扶持兰萨罗特,发展旅游业。兰萨罗特面临着被“五星级混凝土”埋没的命运, 凯撒·曼里克向西班牙政府提议,发展旅游业必须保护火山景观,不建任何可能破坏火山自然景观的建筑物。随后他主持了岛上7个景点的建设和设计。



每一处都是利用原有的火山景观,因势利导,加以改造。政府也随即颁布了一系列严格保护火山地貌和生态环境的法律:禁止向火山公园地区移民,汽车只能在公园里惟一的两个景点处停留……

 

岛上的居民还达成共识,除历史遗留建筑,所有民居一律不高于三层,全部被漆成白色,靠海建筑的门窗涂上天蓝色的油漆,靠山建筑的门窗涂上绿色油漆,整齐划一。放眼望去,绿色的仙人掌、乌黑的火山灰、焦黄的土地、白色的房屋、黑色的沙滩和蔚蓝的大海组合在一起,成为兰萨罗特的代表色。凯撒·曼里克拒绝过度的个性化,他认为这会削弱岛屿本身的艺术性。令人奇怪的是,在一个民主国家,这个有点武断和抑制个性的想法竟然得到了大多数居民的赞成和维护。


改造之后的小岛脱胎换骨,很快被联合国指定为最好的可持续发展岛屿之一。上百万游客慕名而来,资本迅速汇集,完善的海水淡化工厂、先进的火山监控卫星,现代化的交通枢纽就这样一蹴而就,从此,兰萨罗特的恶龙真正被驯化,人们就这样靠开发火山起步,保护火山发了家。1992年,因一起车祸,凯撒·曼里克在自己家门前停止了心跳。至今,岛上每个人都把这样一句话挂在嘴边:“凯撒·曼里克给了我们一切,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永远感谢他——兰萨罗特的儿子。


凯撒·曼里克还是一个著名的抽象画家。他的画作多与地质、火山活动有关。岛上许多标志和雕塑都出自他的手笔。手持刀叉的恶魔、造型奇特的鱼、马赛克瓷砖拼就的抽象画、扭曲的人像雕塑,这些艺术作品为小岛增添了不少诡异气息。而建在火山口附近的凯撒·曼里克旧居如今被改造成基金会,用以展示这个建筑师与画家伟大的一生。







品尝世界上最危险的烧烤


所有来兰萨罗特岛的游客都会被推荐品尝一下恶魔餐厅的烧烤,这里被称为“世界上最危险的餐厅”。 餐厅是凯撒·曼里克于1970年设计建造的,建在火山口上,由于地热的原因,餐厅地基没法在上面直接打桩,他与其他设计师一起在地表增铺了9层玄武岩作为餐厅的地基,而其中一部分则没有铺,用来加热食物。


餐厅是一个圆形建筑,远远看去,像一架趴在火星表面的太空船。外有两层台阶,在最底层台阶上,有一个如火山喷口一样的石坑,在餐厅旁边的高层台阶上,有很多红色金属管子露出地面。地面是冰凉的,而就在我们正下方的岩石深处,是四五百度的火山岩浆。


作为见面礼,工作人员会从底层台阶的石坑里铲起很多红色小石子,放到好奇的游客手心里。这些石子表面毫无异样,可一触及手掌,一阵灼烫席卷全身,小小的恶作剧常令游客们尖叫不已。


石坑直径约2米,中间有一个直径约1米的火山喷口,呼呼冒着热气,石坑旁边码放着很多捆干草,工作人员时不时就用叉子叉起一捆,投掷到石坑里,喷口处200~500℃的高温会迅速将稻草引燃,如同恶龙正在喷火。


高层台阶的地面上,分三组排列着8个铁管,管子插入地下的空洞,空洞连接着地下的活火山。工作人员提来一桶水,一点点倒入管子里,水在下落过程中被迅速加热,又带着剧烈的尖啸声,化作一股水柱向上喷射而出,一股巨大的喷泉就这样形成了。

 

特色菜品当然是烧烤,可燃料不是煤,而是火山喷出的热气。




烧烤屋就像一只放大的圆形壁炉,地板上有一层金属蒙皮,穿着胶鞋踩在上面,感觉脚底仿佛都快要融化。稍稍靠近炉口,就感觉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烤鸡、烤兔、烤虾、烤肉串被整齐码放在几张巨大的铁架上,悬空于炉口之上。这些烤肉是事先腌渍过的,放在炉口,被火山口的热气自然加热,发出吱吱的声响,水分和油脂慢慢析出,作料的味道被充分吸收。配上烤过的红薯与西红柿,口感竟然可圈可点。在火山口就餐感觉特别干燥,吃一点东西就想饮水。而水却需要专人运输上山,十分珍贵。


就餐完毕,烈日当头,口干舌燥的人自然想找个凉快的地方喝上一杯,在返回阿雷西费的路上,正好经过黑利亚小镇,这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奇异酒庄——葡萄藤居然生长在黑色火山灰覆盖的土壤里,那一滴滴新绿就像散落在黑色绸缎上的翡翠。在遍布火山灰的岛上,田园生活是艰苦而费力的,因为没有森林的遮挡,兰萨罗特干旱少雨,风力侵蚀也很严重,于是岛上居民创造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火山灰种植方法。沿着起伏的丘陵和坡地,挖起一排排蓄水灌溉的鱼鳞坑,用石块堆砌起半圆形的防风墙,放眼望去,黑利亚蜿蜒几公里的地面宛若星球大战里面的外星基地。岛上出产火山葡萄酒,但因产量稀少,几乎只在加那利省内销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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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情请翻阅《旅行家》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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