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王（十五）：怒杀狼王

篝火边惬意地烤着狼肉、喝着药酒的图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沦为狼王口下的猎物，黑头狼把毒刺一般的獠牙插进了图特的小臂，撕扯着把他拖到了山包下，灰狼兄弟轮番对图特的脖子发动袭击，不消五分钟图特的脖子就露出了森森的白骨，汹涌的血水顺着右肩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浸湿了坚硬的冻土。

图特挥舞着双臂，抡起拳头疯狂地锤击着撕咬自己的三匹大狼，面对死亡的恐惧和满腔的怒火喷簿而出，即便双手被狼撕咬得血肉模糊，图特依旧没有放弃抵抗，愤怒而绝望地嘶吼着，“啊啊”的呐喊声生生撕裂了宁静的夜空。狼王带领着两匹灰狼，对准倒在地上的图特不断撕咬，尖利的獠牙在图特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伤口，又长又尖的狼嘴沾满了鲜红的血斑。

灌木丛中的长者听到图特惨烈的呼喊，举着火把转身看向营地，眼前的一幕让他不寒而栗：跳动火光的映照下，三匹身形壮硕的大狼正不断撕咬着倒地不起的图特，猎手在不断反抗，可面对三匹成年狼的撕咬，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双手不时被狼咬住，尖利的狼牙挑翻了图特手上的皮肉，血肉模糊的双手几乎就要被狼生生撕扯下来。

长者见状举着火把冲向营地，握着猎刀大声吆喝着，希望能把狼群吓跑，可黑头狼和两匹灰狼在鲜血的刺激下已经疯狂，丝毫不把举着猎刀的长者看在眼里，继续围攻倒在地上的图特，长者一边奔向营地一边皱着眉头在营地中快速搜索着，瞥见了猎手放在死狼旁边的猎枪，努力想要迈步跑向猎枪的位置，年迈的双腿却不受大脑的控制，只能颤颤巍巍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狼王和部下对着图特的脖子又是一阵啃噬，猎手已经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身上的伤口不断向空中散发着热气，脑袋歪向长者的方向，瞪大了双眼盯着前方，脖子上骇人的巨大伤口“咕噜咕噜”喷着鲜血和血沫，三匹狼的脑袋和前胸都被染成了斑驳的血红色，此时已经站起了身子盯着正在快速向营地走来的长者。

坦卡手里牵着的巴虎、巴旺兴奋地跳动着，使劲拽着脖子上的皮绳奔向营地的方向，猎人们跟在坦卡身后快速迈动脚步，不时低头躲避着密林中参差不齐的枝丫，透过密密麻麻的枝杈，坦卡已经能够看见闪动的火光，突然消失的惨叫声让坦卡心中一阵忐忑，他咬紧牙关努力跟上猎犬的脚步，一阵猛跑后到达了密林的边缘。

猎手们还在灌木丛中穿行，巴虎、巴旺冲营地方向狂吠着，不断跳着向前冲，坦卡弯腰解开了猎犬脖子上的皮绳，两条健硕的猎犬怒吼着飞奔而去，几个猎手见状端起猎枪跟了上去，眼睛不断搜索着四周。坦卡把猎枪甩到背后，一手擎着火把，一手紧握猎刀，追赶着猎犬的脚步，嘴里“哇哇”大喊着，似乎已经看见了咬死黑子的凶手。

长者面对三匹盯着自己的成年大狼，没有一丝惊慌，他稳稳地站定在原地伸直了胳膊，胸口因为刚才的疾走微微起伏，长者双手攥紧了火把和猎刀，静静地盯着十米开外的三匹大狼，仿佛在等待狼王发动攻击。黑头狼伸着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尖利的獠牙褪去红色，在篝火的映衬下闪着寒光，它圆瞪着双眼直勾勾观察着长者的一举一动。

狼王身后的两匹灰狼已经跃跃欲试，兴奋地冲着狼王嚎叫着，在它们眼中落单的长者仅仅是一头待宰的驯鹿而已。这一次黑头狼没有训斥手下，胸腔里沉闷的咆哮声越来越明显，它弓起身子后腿用力蹬地，箭镞一般冲向了长者，两匹灰狼紧跟在狼王身后，贪婪地张大了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仿佛要把孤零零的猎人一口吃掉。

长者攥着猎刀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自知无法抵御三匹大狼的攻击，他站直了身子看着奔袭而来的狼王，如释重负地咧开嘴笑了，手里的火把和猎刀已经蠢蠢欲动，势必重重落在第一个侵犯者头上。长者脸上的笑容一闪即逝，刚毅的目光和紧咬的牙关仿佛在积聚力量，等待着狼王的到来。

一阵火脆的猎犬吠叫声打破了寂静的战场，笑容再次爬上了长者的脸颊，他轻蔑地看着冲向自己的狼王，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两只身形壮硕的猎犬“唰啦唰啦”从身后的灌木丛中窜了出来，怒吼着冲向了疾跑中的狼王，黑头狼没有停下脚步，喉咙里发出一阵骇人的咆哮，嘶吼着扑向两只杀死了自己部下的猎犬。

巴虎、巴旺面对三匹大狼没有丝毫害怕，狂吠着飞扑上去，巴虎呲着锋利的犬齿直直扑向黑头狼，狼王没有闪躲，两只愤怒的动物在地上滚作一团，嘶吼着拼命撕咬对方。巴旺冲着黑头狼左后方的灰狼扑了上去，一头把灰狼撞了个趔趄，灰狼的兄弟见状呲着獠牙冲过去撕咬巴旺的后背，巴旺没有理会后背的剧痛，一口咬住倒地灰狼的脖子疯狂地甩头，灰狼哀嚎着被甩来甩去，口水混着血沫甩了一地。

长者举着猎刀冲上来帮忙，一刀砍在灰狼的腰上，灰狼嚎叫一声松开巴旺，呲牙扑向长者，长者擎着火把“呼”砸向灰狼的脑袋，一阵嚎叫之后灰狼倒在地上前爪捂着脑袋打滚，不停扒拉着眼睛，一翻身张嘴就把獠牙深深插进了长者的小腿。

长者吃痛一声惨叫，却被远处坦卡“哇哇”的怒吼声盖了过去，几个猎人从灌木丛中闪身而出，举着猎刀火把，呐喊着冲向了混乱厮杀的战场。黑头狼尖利的獠牙在巴虎身上留下了十几个深深的牙洞，巴虎左半边脸也被狼王生生撕开，皮毛耷拉在脸一边，露出了红白相间的骨肉，滴滴答答流着血水，愤怒的巴虎咬着狼王的耳朵没有松口，两只前爪抱住了狼王的脑袋，不停啃噬着黑头狼的后颈。

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猎人的嘶吼，狼王想要带着灰狼兄弟迅速逃跑，却被巴虎死死咬住无法脱身，身边的灰狼被巴旺咬住了脖子，尖利的狼牙不断啃噬着巴旺的嘴和下巴，却无法让巴旺松开自己。坦卡冲到巴虎身边，伸手一把抓住了狼王的后颈，扬起手里的猎刀直直插进了黑头狼的侧肋，接近一尺长的刀刃深深没入了狼王的胸腔，强烈的疼痛让狼王疯狂挣扎，挣脱了巴虎和坦卡的束缚，回头一口咬住了坦卡的手臂，一甩头咬下一块巴掌大小的皮肉，被撕裂的血管“嗤嗤”喷着血水。

巴虎咆哮着咬住了狼王的脖子，狼王却仍旧咬着坦卡的手臂不撒口，倒在地上的两匹灰狼嚎叫起来，仿佛在为自己的狼王打气一般。赶到战场的坦咚一手抓住咬着长者小腿的灰狼，把猎刀从灰狼后颈直直插了进去，灰狼瞬间软塌塌倒在了长者脚下。猎犬巴旺嘴巴上血肉模糊，鼻骨被狼牙啃烂，几个血洞不住喷着鲜血，却依旧死死咬住灰狼的脖子，嘴里的灰狼嚎叫几声之后气若游丝，只剩四肢还在空气中胡乱扒拉着，舌头也伸出嘴巴歪在一边，滴滴答答的狼血混着口水，浸湿了巴旺的脑袋。

库克和蒙塔基跌跌撞撞跑到坦卡身边，几乎顶着狼王的身子开了枪，“轰隆轰隆”两声巨响，两个比拳头还大的血洞赫然出现在狼王身上，汹涌的狼血“哗哗”涌出，狼王的獠牙依旧深深插在坦卡的手臂上，双眼圆瞪却已经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