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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谈历史演变与地名继承 ——以辽北地名为例，论历史演变与地名继承的关系 高清林
由于社会传统或社会习惯的因素，用语言表现的地名也具有惰性。一个地名，一旦约定俗成被普遍称呼之后，就流传下来，难以改动。这就是地名的继承性。本文想以辽北地名的产生与发展情况为例，谈谈历史演变与地名继承的关系。 现在的开原市驻地在开原镇，当地人称孙家台或新开原，1939年以前的开原县驻地却在开原老城。开原老城，清为开原县，明为开原城，元为开元路，金为咸平路，辽为咸州，唐渤海时为扶余城。再上朔，确切的开原古城地名，就很少有文字记载了。可见文字记载对地名流传的重要。1950年代，开原修筑两座中型水库。清河水库建成，尚阳堡（乡所在地）及其附近村屯，在开原地图上被抹掉了；南城子水库建成，镇北堡（乡所在地）向北迁到十里之外的钱家岭，降为村，但仍叫镇北。可见人们对明朝镇北堡与镇北关还是很有感情的。五百年了，搬迁两次，原名没变。这类地名是历史的产物，吸引力大。莲花乡因南城子水库水位上升，从莲花街东迁孤榆村，还叫莲花乡。 历史的继承只具有相对的稳定性，而演变才是绝对的。在地名中，自然地名和历史地名稳定性大。 辽北地区，隋唐以前留下来的地名极少, 因为那时这里属于经济文化落后地区。根据史料记载，西汉时高显县在今铁岭境内，望平县在今开原中固一带。这两个地名，也只见历史典集记载。 魏晋以来，新兴的高句丽日益强大，在地势险要处修筑好多山城，如铁岭的青龙山城（催陈堡乡张楼子村），西丰的城子山山城（在凉泉镇南），开原的龙岗山城（黄龙岗塔子沟）、龙潭山山城（在威远堡镇东北）、马家寨山城、古城子山城、西龙湾山城、陈家屯山城。这些山城遗址虽然还在，但多数不是原名。由于山城都是省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所以这批地名还有生命力，将会延续下去。 辽时留下的地名较多，其中有的现在是县一级。如，银州现在是铁岭市暨银州区所在地，咸州（含今开原老城）1930年代还是县政府驻地，韩州（八面城）、肃州（昌图老城）1950年代都是县政府驻地。其他州，如安州（昌图四面城）现在是乡级，双州（铁岭阿吉镇古城子）、祺州（康平东南小塔子）、兴州（铁岭懿路），现在都降为村了。 到了金朝，辽北撤州建县，银州改作新兴县，同州改为铜山县，咸州改为咸平府暨平郭县，祺州改为庆云县，荣州改为荣安县，肃州改为清安县，安州改为归仁县。元朝沿袭金朝行政建制，对地名只作简单的调整或更名。金、元时期产生的地名对后世影响不大。 明代，辽北地名大增。由于实行卫所制，城堡之类的地名大量增加。当时的辽北地区，由北路屯兵城的开原兵备统辖，设五城二十一堡。五城有开原、中固、铁岭、凡河、懿路。这些地名至今没变。除懿路是村外，其余四城都为乡镇以上机关驻地。从最北的清阳堡（现在是村），到最南的新城堡，共二十一个边堡。其中镇夷、古城、庆云、镇西、柴河、松山、尚阳、威远、镇北等九个边堡至今属乡镇级地名，新城堡为专区级，其余降为村.完全改变名称的只有一个定远堡（前施家堡）。
明朝开原城堡、少数民族驻地、河流位置图。高清林绘制。
明代先后在辽北设六关，有广顺关、镇北关、青羊关、新安关、清河关、山头关。这些地名，多数在地图上不见了，但由此而产生的马市堡、棉花街、貂皮屯等历史地名，却流传下来。 从明朝开始，叫台子的就更多，诸如叫二台子、三台子、单楼台、兴隆台的，在辽北就有几十处。叫“城子”的，也不下十处，仅镇北堡一带，就有双城子、下城子、腰城子、南城子。这些“城子”虽然规模很小，属碉堡式小城，但因属于军事历史地名，遗址大部尚存，名称仍维持原状。 值得一提的是明朝辽北就出现了“寨子”的名称。明万历年间出版的《开原图说》，在“民屯”部分列出了开原柴河堡一带的六个寨子，有金家寨、孟家寨、梅家寨、马家寨、太平寨、向阳寨。金、孟、梅三个寨子至今仍保持为村级地名，马家寨则为乡政府所在地。在《庆云堡图·民屯》中，还列出头寨子、大中寨屯、小中寨屯。从这里可以看到地名的继承性和稳定性。 至于清朝产生的地名，现在大部分为村一级。以辽北开原为例，因在农村设置社甲等行政组织而命名的村有：二社、四社、六社、八社、九社、十社。因满族八旗而命名的村屯有红旗营子、黄旗寨、蓝旗寨。还有一些与民族无关的寨子，如腰寨子、二寨子、三寨子。还有因修筑明边墙、清柳边而命名的，有松山乡的老边、上老边、下老边，三家子乡的西老边，靠山乡的老边，林丰乡的新边。还有因官方养马命名的马圈子、前马圈子。 山东、河北来的流民建屋称“窝棚”，逐渐“窝棚”也成为地名了。王家窝棚、李家窝棚等，开原就有十几处。 由于明朝军队实行屯田，清朝也一度屯垦，所以开原山区叫“屯”的遍地都是。平原地区叫“堡子”的也很盛行。 以上列举的清代产生的地名，升为乡镇级的也有，如黄旗寨、新边（近年改称林丰了）。 此外，西丰、康平、法库也是清朝产生的地名，它们更幸运，都成为县级地名了。 总之，一个地名出现后，在历史的长河中要不断地演变下去，在演变中有继承有发展。
注释：〔1〕《代序·纵谈历史演变与地名继承》是2004年为筹划出版《五朝重镇开原》而写的一篇论文。因内容是以辽北及开原地名为例，故拿来作为本书《代序》。 ——高清林 2004年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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