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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姥姥的身份是否矛盾

 风临酒把2 2017-03-11
         网友“小薇”私信留言,说读了我的博文,对刘姥姥很费解,质问我作者设计的人物形象是否矛盾,理由是根据批语与伏笔情节,刘姥姥在贾家遇到灾难之后,知恩图报,营救了水深火热中的巧姐情节,而我的理论体系里,刘姥姥又是可怕的清人皇帝形象,先是有关于“母蝗虫”的解读,近来又有误入宝玉房间索隐,希望把“巧得遇恩人”解释得合理。
     
        没错,小说在巧姐的判词里,就写得比较清晰“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 偶因济劉氏, 巧得遇恩人。”
     
         刘姥姥与巧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一进荣国府得到接济发生在巧姐的房间,到巧姐与板儿之间千里姻缘的伏笔和巧姐得名,从巧姐判词中“偶因济劉氏, 巧得遇恩人”,到关于巧姐仙曲《留余庆》“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读者基本形成了刘姥姥与巧姐关系轮廓
     
        在预想的大悲剧中,隐约感受巧姐虽然也经历曲折悲惨的遭遇,但相比其他十二钗人物,或许是能带来一丝安慰的结局,这一丝安慰,恰恰可能与刘姥姥有关。
     
        至于批语,小说第六回刘姥姥一进荣国府时,文字【周瑞家的道:“没甚说的便罢,若有话,只管回二奶奶,是和太太一样的。”一面说,一面递眼色与劉姥姥。劉姥姥会意,未语先飞红的脸欲待不说,今日又所为何来?只得忍耻】,在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中有眉批:老妪有“忍耻”之心,故后有“招大姐”之事。作者并非泛写,且为求亲靠友下一棒喝。
     
         这里我们从看过后文批书人的笔下可知,在鲜有人知的《石头记》八十回后有“招大姐”情节,与刘姥姥密不可分,这些无论是作者伏笔安排还是批书人透豆,对于那些认为《红楼梦》只写了八十回的人来说,无疑也是隔空扇着耳光。以上所述,正如“小薇”质疑,刘姥姥又满清皇帝身份的影射是很不合理的。
     
        其实,我们阅读《红楼梦》首先要当做小说作品而“艺术欣赏”,也就是说,要从作者安排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塑造着眼,从小说的文字背景,体验或感受作品反映的社会生活和人与人之间的世情。小说安排的刘姥姥三进荣府,每一次都有着不同的视觉和引发的十二钗人物事件,只有人物性格合理安排,那么“招大姐”或者“遇恩人”才能合理的发生,过于突兀的情节,绝非小说家们会安排的,更不要说代表小说最高成就的《红楼梦》作者。
     
         建立在前提是小说的基础上,作者要实现一定的历史事件安排,这就是需要我们有足够的历史知识和小说的阅读能力,在吴本《石头记》问世以前,我们任何人都不能想象,作者安排巧姐是和用意。这是因为在所有12钗中,巧姐尚在襁褓之中,一句台词还没出现,小说就在80回戛然而止了,没有更多关于巧姐的故事情节,也就无从理解作者意图,但吴本发现以后,我们惊奇看到了巧姐的系列传记,在小说第94回“骨肉泯良女落风尘 贵贱失恶奴劫浮财”有这样一段文字:

         平儿趁乱由王仁、旺儿及几个小厮护着,带着巧姐欲从贾府西南角门偷偷逃出去,无奈早有流寇隐藏门外,只好叫人找了软梯翻墙过去。此去投奔的地方,平儿早就暗暗盘算好了,就是离府不远庄子上姓周的一个地主,其人家资殷实,虽是一介乡绅但极通文墨,风雅不俗,早年就与贾政相契合,并有一子,名周新贤,爱如珍宝,自小喜读圣贤书,整日舞文弄墨,小名世示,文采极好,本欲求取功名,可惜时值末世,难以施展一身才学为国分忧,每日家唉声叹气无可如何。周乡绅因见巧姐年岁与其子相近,也曾向政老暗明此意,无奈贾琏自视甚高,不找个王孙公子誓不罢休,从未把个土财主发于眼里,只能作罢。因时下淑德贤良女子越发难寻,其子自今仍未娶亲。此事政老与凤姐说过,故平儿知道底里,如今贾府遭难,平儿便想到周家也是巧姐个好归宿,便带着巧姐,搭上软梯,王仁先攀了上去,意欲墙外接应巧姐。

        1644年4月,李自成兵临城下,北京危机,崇祯殉国,死前砍伤的长公主,在清人入关时,主动到多尔衮账下请罪任凭处置,而打着“仁义之师”、“替主报仇”的清人,急需笼络汉人,多尔衮不但没有伤害公主,反而玉成其婚事,崇祯在位时本已为公主订婚,未婚夫周示显几乎路人皆知,多尔衮利用这一婚约,张罗操办,让汉人一时难辨其伪善的举措。而《石头记》中,“姓周的地主”、“周新贤”、“小名世示”等敏感词汇设计,其实就是在巧姐身上,吸收长公主元素进行塑造加工,但并非为长公主写传记,而是塑造小说自身人物形象,所以巧姐并未与周新贤成婚,最终被刘姥姥忍耻“招大姐”
     
         到里这里,刘姥姥救巧姐就要有了新的思维,原来这就像多尔衮为崇祯的长公主操办婚事,危难之际并非落井下石或者斩尽杀绝,不管怎样的目的,带来的总是一丝安慰吧。

         至于“招大姐”与“老妪忍耻”在吴本也是完整的故事情节,这里顺便点一下,这个情节出现在第一百零三回 劉姥姥三进荣国府 贾巧姐二哭大观园:

         且说狗儿听儿子说要娶巧姐,拿着擀面杖去打他。板儿是个不怕打的,伸着头要他打。狗儿坚决不允,板儿赌气离家出去几天。狗儿夫妻慌忙四处寻找,见他在哥们家喝罪了,就把他劝回来,答应他娶巧姐了。板儿听了兴冲冲的,干起活也有劲头了。可邻居们都看不起巧姐,说他一个烟花女子不配跟板儿成亲。劉姥姥忍耻为板儿、巧姐办了喜事,邻居们也都不再议论。从此巧姐成了一名纺绩的村妇,和板儿过起了日子,倒也和合。

        人物分析或者索隐历史,要根据不同情节灵活对待,原著作者吴梅村,或许是把人物只是固定形象或者性格进行设置或塑造的,但经过润色集团的讨论与理解,每个人物都会在不同环境有着不同的身份和意义,刘姥姥的身份设置并非矛盾,而是在特定环境下体现特殊身份,以实现作者骂清悼明目的服务的。
     
        关于刘姥姥,我讲座中的系列人物中有专门的刘姥姥篇,其人不是只言片语就能说完的,敬请留意本人的其他文章或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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