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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子如果做了官儿会是什么样 文/冰小曼 门子是贾雨村还是一介穷酸儒生的时候，寄居在葫芦庙里的一个小沙弥。他在红楼梦里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可是，却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角色。 他如果不是因为葫芦庙失火，无处安身，也许他会老老实实的做一辈子和尚。正是因为葫芦庙里失火，改变了他的命运。他出了寺院以后，耐不住寺院凄凉，遂趁着年轻，蓄了发，充了门子，还娶了妻室。从此又成了红尘俗世里的凡夫俗子。也是机缘巧合，贾雨村在贾政的保举下，官复原职，在金陵应天府上任后，马上遇到一件棘手的人命案。也就是薛蟠打死冯渊一案。门子正好在贾雨村手下当差、当他听见贾雨村要马上发签，命人将凶手缉拿归案时，他给雨村使眼色，不让他发签拿人。雨村退堂，到了密室，留下门子侍候。门子忙上前请安，说出自己的身份。贾雨村携起手笑道，原来是故人，赏他坐下说话。他不敢坐。雨村笑道，你我也算是贫贱之交，此系私室，但坐无妨。他才斜签着身子坐了。从这个小小的细节就可以看出，门子很有心计，也很知道封建社会的宗法制度。他地位很低，所以，斜签着身子坐下，表示自己很恭敬很谨慎。 雨村问他刚才为何不让发签？门子道，老爷容任到此，难道就没有抄一张护官符不成？又说，凡作地方官的，都有一个私单，上面写着本省最有权，有势，极富极贵的大乡绅的名姓，各省皆然。倘若不知，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不但官爵，恐怕性命也难保。然后向贾雨村进献本省的护官符。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又对贾雨村说，这四家，皆联络又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详细向雨村介绍案情。原来是甄士隐老爷之女英莲，被拐子所拐，长大后，先卖与冯渊，第二天又转手卖与薛蟠。两家都不愿退银子，都要索取丫头。把拐子打了一顿。薛蟠命令手下豪奴打死了冯渊。门子又告诉贾雨村，被拐的女孩就是他的大恩人甄士隐老爷的小姐甄英莲。说明，门子对案情了如指掌。还说明他很善于专营，讨好上司，溜须拍马。 他又向雨村出主意道，小的听见老爷荣任到此，是贾府，王府之力，薛蟠是贾府之亲，老爷何不顺水推舟做个整人情，以后也好去见贾，王二公。雨村说了一大通冠冕堂皇之言，其实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徇私枉法。却故意不漏声色。门子听了冷笑道，老爷说的虽是正理，但在如今的世上是行不通的。岂不闻古人云，大丈夫相识而动。又说趋吉避凶者为君子。依老爷之见，不但不能报效朝廷，亦且不能自保。 然后，门子又详细为雨村说了如何判断此案。他说，小人已经想好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老爷明日升堂，只管虚张声势，动文书发签拿人，只用将薛家族人及奴仆拿几个拷问。小的在暗中调停，令他们报个暴病身亡。合族中地方上递一个保呈。老爷只说扶鸾请仙，堂上设下乱坛，令军民人等只管来看。老爷只说冯渊和薛蟠原是夙孽，今狭路相逢，已经了结。薛蟠已得了无名之症，被冯渊的魂魄追索而死。今祸皆有拐子而起，将拐子依法处置，小的暗中让拐子认罪。众人见拐子说的与请仙上的批语一样，就不再起疑心了。薛家有的是钱，大人判500也好，1000两银子也好，给冯家做烧埋费。那冯家也无什么要紧之人，得了银子，自然也无话可说了。 大家看，这个门子，真是太厉害了！太值得玩味了！他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却头脑灵活，手脚麻利，善于专营，溜须拍马。而且他对当时官场的腐败，黑暗，还有当时的社会风气，人情世态了如指掌，门清的很。他为贾雨村出主意，不让雨村发签拿人，甚至亲自说出一个判案方案，难道真是害怕贾雨村丢官，关心故人的安危吗？非也。他是为了讨好贾雨村，让他知道自己是很聪明伶俐的，可以做他的心腹，可以一心帮助他的。也就是想让贾雨村提拔他，栽培他。好多捞些油水。其实，他现在的职业，本身就能趁机鱼肉乡里，捞取好处。 门子如果做了官儿，绝对是个比贾雨村还要坏，还要贪赃枉法的昏官儿，绝对是一方老百姓的灾难。他比贾雨村更懂为官之道，这一点从他私自藏护官符就能看出来。还有，他对判案，审案，如此老练，真叫人觉得可怕。他唯一和别的贪官不同的是，他曾经做过小沙弥。原来是个修行的和尚，本应普度众生，心存善念。如果门子将来做了官儿，那真是一种无形的嘲讽。贾雨村也是个聪明人，他岂不知门子不是等闲之辈？他不但没有栽培门子，反而过河拆桥，到底寻了一个不是，将门子远远地充发了。因为门子手中握有贾雨村徇私枉法的把柄，而且还知道他当初的贫贱之事。所以贾雨村必须把门子调离自己的视线之外，方才安心。要不然自己的贪赃枉法，忘恩负义，不救恩人之女的种种举动，会成为门子要挟他的把柄。 我不知道门子在80回后的结局如何，但我相信，像门子这样会专营店小人，一旦有了翻身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贾雨村的。也许他将来会做官儿，也许贾雨村将来会成为他的阶下囚。就像【好了歌注解】里说的，因嫌乌纱小，致使枷锁扛。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当然，这也是我的大胆推测，门子的结局到底如何，已经无法确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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