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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老,你果然是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阳关残雪 2017-03-25

敦煌的旅游季节要来了,我最近在研究敦煌旅游景点,只为把更多的敦煌历史讲给朋友、同学、游客、陌生人听。

在看莫高窟的历史资料时,看到一个人的名字,她的全名樊锦

樊锦诗先生生于1938年,老太太如今79岁,天真的像个孩子一般。自1963年北京大学历史系考古学专业毕业后在敦煌研究所坚持工作40余年,被誉为“敦煌儿女“。

一个北大高校毕业生,面对北京上海一线城市的选择,她却选择了千里之外的西北小镇,把整个青春奉献给了敦煌。

樊锦诗

1938年7月,樊锦诗出生于北平,长于上海。父亲对艺术非常有兴趣,这也感染了樊锦诗。1962年,在北京大学考古专业念大三的她,接到了学校安排去敦煌研究所工作实习。从小就对艺术感兴趣的她,恰好刚读完《人民文学》登载的《祁连山下》,文中主人公原型常书鸿先生(中国第一代敦煌学家),将半生心血和全部生活用来研究守护莫高窟。三危山遥远,千佛洞劫后余生,护宝人身披传奇风度……敦煌的一切,都让樊锦诗神往。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莫高窟

第一次来到敦煌,进了洞窟,“看一个——好,再看一个——还好。连着看了好几天……哎呀,好像进入了一个艺术的宫殿,好像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



南方才女被敦煌莫高窟的魅力所震撼,但江南水乡岂知边塞苦?更令樊锦诗震撼的还是生活条件。宿舍是一间不足20平米的土屋有一次,她半夜想上厕所刚出门就看到两只绿绿的大眼睛正瞪着她。“这就是当地老乡们口中的狼吧!”樊锦诗吓的得赶紧缩回宿舍。第二天一早上才敢出门,原来那不是狼,是头驴的大眼珠子。


樊锦诗的宿舍


她从小生活在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条件优越,哪里吃过这种苦。几个月下来水土不服、营养不良,这样的条件下,水土不服的樊锦诗生病了。因为那时的艰苦环境,在莫高窟,要是生病了,需要被驴车拉着才能去市里医院看病。




就这样实习不到三个月的樊锦诗回到了北京,走的时候心里在想:“但愿不要再回去了吧。”

 


一年后,大学毕业的樊锦诗拿着毕业分配书,顶住了父亲的反对意见,背着行李,再次转向西行,回到了莫高窟。

“父亲写了封信给我,让我一定把信交给学校领导。我没交给学校领导,因为自己既然已表态服从国家需求,服从国家分配,怎么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这样实习不到三个月的樊锦诗回到了北京,走的时候心里在想:“但愿不要再回去了吧。”


 

后来,她曾说,“我本来没想留那么久的,我给自己算了次命,我的命就在敦煌。”


刚到敦煌研究院的樊锦诗,正赶上雕塑家孙纪元寻思着给敦煌研究工作者雕刻一座石像并取名“青春”。据说是要放到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法大使馆里。孙纪元看到樊锦诗青春正茂,就以樊锦为蓝本,很快雕刻好了石像:梳着小揪揪的短发姑娘,背着书包,左手拿着一顶大草帽,身体微微前倾,一副路在脚下立即出发的神态。  


青春雕像

五十多年来,每每接受采访谈到这座雕像,樊锦诗总是先澄清:“这座雕像不是我,只是以我为蓝本。”但在大家心里,这座名为“青春”的石像就是樊锦诗。最终,“青春”没有去成大使馆,“青春”留在了敦煌研究院里。2015年,有一家来自樊锦诗老家上海的记者去敦煌采访,拍摄了一张她与“青春”的合影,五十年前的“青春”面容刚毅坚决,五十年后的樊锦诗笑的喜悦天真。


青春与樊锦诗

提及她的感情,大学时,樊锦诗和同班同学彭金章北大相识,燕园相恋,毕业时却一个到了武汉大学,一个到了敦煌莫高窟


彭金章与樊锦诗

毕业一年后,彭金章奔赴敦煌看望樊锦诗,他发现恋人变了,变土了,住的是那个样子,吃的是那个样子,哪像上海人,哪像在北京读书时候的样子。


1967年,樊锦诗和彭金章在敦煌

 

1967年,樊锦诗与彭金章结婚,此后开始了长达19年的分居生活,直到1986年,爱人彭金章主动放弃武汉大学的工作,一家人才真正团圆。



彭金章与樊锦诗

莫高窟几乎所有洞窟都不同程度地存在着病害。樊锦诗从踏上敦煌土地的第一天起就意识到了这一点。1998年,已经60岁的樊锦诗从段文杰手中接过重担,成为敦煌研究院第三任院长




上任不久后,樊锦诗就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1998年左右,全国掀起'打造跨地区旅游上市公司'热潮,有关部门要将莫高窟捆绑上市。当时樊锦诗坚决不同意,'硬是把压力都顶了回去'。




'文物保护是很复杂的事情,不是谁想做就可以做的,不是我樊锦诗不想让位,你要是做不好,把这份文化遗产毁了怎么办?全世界再没有第二个莫高窟了。'

'如果莫高窟被破坏了,那我就是历史的罪人。'



面对敦煌旅游开发的热潮,樊锦诗非常矛盾,敦煌作为世界独一无二的遗产,庄重的佛陀、仁慈的菩萨、灵动的飞天、壮美的佛国、动人的故事、有趣的生活、富丽的纹饰……千年的莫高窟佛教艺术,举世无双,灿若星瀚,大放异彩,应该展示给公众。




但每一位游客的参观都会影响洞窟内温度、湿度、空气的变化,而这会加速壁画的老化。随着莫高窟对外开放,一年数十万游客参观,令狭小的洞窟和脆弱的壁画不堪负重,可是不让看是不行的,看坏了也不行。她夜夜难眠真担心有一天从梦里醒来,莫高窟不见了。

 


面对日新月异的数字技术,她开始大胆构思数字敦煌——为每一个洞窟、每一幅壁画、每一尊彩塑建立数字档案,利用数字技术让莫高窟“容颜永驻”。十年的探索与坚持,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竣工观看效果非常好,跟洞里看一样,甚至比洞里看得还清楚,画面清晰精致,形象逼真,让人有临场感,沉浸感。


2016年4月网站“数字敦煌”上线,不必去敦煌即可参观30个经典洞窟4430平方米壁画。

 


网站提供了全景漫游体验,点击洞窟,镜头就跟着鼠标走。每一尊佛像、每一根线条都清晰得仿若人就在现场。


去年,一席邀请她讲讲自己的经历,她开口就是:“我想还是先讲莫高窟和它的文化价值”。



视频为《一席》论坛演讲,时长1小时3分28秒,请在wifi环境下观看


始建于公元366年的莫高窟,在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明、清后,在经历过动乱,战火,贼盗之后,在等来了王圆箓、等来了斯坦因伯希和、等来了日本探险队、俄国考察队、美国远征队之后,近乎成为一片颓荒的废墟。莫高窟在缄默中无声召唤,终于等到了这个时代里属于它的痴儿女。


敦煌是她倾注一生心血的孩子,她又被人称为“敦煌的女儿”。这是她与敦煌之间相互相续的因缘。樊锦诗新书里写下:“在莫高窟,不知不觉之间,几十年就过去了。和千年洞窟相比,人的一生非常短暂,我们能在短暂的一生中与敦煌为伴,就是极大的幸福。”


一个人,最珍贵的品质,是人格的独立。

无论是女人,还是男人;

无论对爱情,还是对事业;

无论对家庭,还是对国家。

生活会打击你,爱情会伤害你,命运会戏弄你。所有的一切,都在诱惑你放弃独立,找个什么做依靠,把选择权交给别人,选择更容易的生活。

是随波逐流,还是心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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