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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陆威 听马勒

 阿里山图书馆 2017-03-26

正所谓“名家效应,聚集众目”。身为德意志交响乐团终身首席,柏林爱乐乐团客座首席的陆威,是我国年轻一代小提琴家屹立于世界音乐艺术之林的佼佼者。当晚他一上台,立即就从气势上“震”住了场,继而便以超强的艺术感染力,将康努斯《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完整流畅地奉献给了现场观众。

现今,全国各地的交响音乐会非常之多,鉴于此,有所选择地欣赏就显得十分必要。

最近,我就选择了一场颇有意义的音乐会,这就是四川音乐学院交响乐团(以下简称“川音乐团”)于3月24日在“川音”音乐厅举行的一场乐季常态音乐会。

为什么说这场音乐会颇有意义呢?答案是,这场音乐会既有看点又有亮点。而无论是看点还是亮点,都有着激荡人心和打动人情的效果。

当晚音乐会最大的看点莫过于著名小提琴家陆威的登场。陆威“人气”旺,期盼率高,这一点勿容置疑,巧的是,他此次还带来了国内音乐舞台上罕见的冷门作品,康努斯《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这首冷门协奏曲在川地的首演,可谓是效果奇特,意义重大。

正所谓“名家效应,聚集众目”。身为德意志交响乐团终身首席,柏林爱乐乐团客座首席的陆威,是我国年轻一代小提琴家屹立于世界音乐艺术之林的佼佼者。当晚他一上台,立即就从气势上“震”住了场,继而便以超强的艺术感染力,将康努斯《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以下简称“康努斯协奏曲”)完整流畅地奉献给了现场观众。

康努斯协奏曲是世界小提琴文献中的重要作品,这首协奏曲技术上极难,音乐上“怪异”(俄罗斯作曲家写的非俄罗斯风格乐曲)。它风格潇洒,整体上很像维厄当的作品。然细品之下,却发现在抒情性方面还有些格拉祖诺夫的味道。这首协奏曲似有些“穿越”和“跨界”,但从某种意义上说,它又是特殊的、杰出的。说白了,它很像是一首将俄罗斯气息与“法比”风格相结合的协奏曲。

康努斯协奏曲自创作以后,演奏它的人就十分稀少(康努斯本人经常演奏),然而有意思的是,它却是小提琴大师雅沙·海菲茨的最爱。海菲茨对这首协奏曲情有独衷,终身演奏不辍(它很适合海菲茨的技术表演风格),故从某种角度来看,它甚至成了海菲茨的个人专利,大有其他人不得染指的程度(康努斯本人演奏无碍)。

身处21世纪的今天,随着小提琴演奏艺术的飞速发展,世界上一些优秀的青年小提琴家,开始有意识地挖掘更宽更广的创作文献。在这种情况下,康努斯这首华美而又艰难的协奏曲,才开始被越来越多的小提琴家所重视和演奏。

陆威是一位富有创新精神和挑战勇气的小提琴家。此次携康努斯协奏曲赴蓉,充分展现出他的超强艺术信心。人们看到,当晚的陆威在驾驭这首作品时,显示出了多么强悍的技术实力,表现出了多么丰富的音乐灵性。
康努斯协奏曲是一首由三个乐章组成的,中间不间断的作品,听起来很像一首单乐章协奏曲。陆威在演奏时,很好地把握了全曲的整体感,同时赋予了三个乐章在音乐个性上的对比。他的演奏很大气,全曲一气呵成,滴水不漏,这一点很像海菲茨。

康努斯协奏曲技巧丰富,大量的双音(三、六、八、十度)、和弦及快速音型,足以使一般演奏者望而生畏,而曲中各类繁复的技巧弓法,又足以令一般演奏者望尘莫及。

而人们在听陆威演奏时则大不一样,其感觉就像是一种随心所欲的“把玩”。此时,技巧在他的手中完全成为了一件趁手的工具,可以随时地、顺从地听从他的任何大脑指令。

正如一位听众所说,“听陆威的演奏,我仿佛看到了一位芭蕾大师在表演,这里,一切的翻飞、旋转、跳跃,都精致准确得如同钟表,而那无形间蕴含的巨大魅力,又像是一根拥有魔法的电针,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神经,使我深陷其中而不得自拔。”

的确,当晚陆威的演奏完全是“大家”风范的展示,面对如此艰难的作品,他的表现竟是那样的挥洒自如,毫无半点犹豫的退缩感。然而在“炫技”的同时我还发现,陆威在音乐细节的处理上,比过去多了些许温厚的美感,这或许就是他艺术上更加成熟的一种表现吧。

本场音乐会的下半场是马勒的《D大调第一交响曲》,这是当晚音乐会的一大听点。

马勒一直是我心目中的神,而马勒《D大调第一交响曲》(以下简称“马勒一”)又始终是我的最爱。因此,在这个春意盎然的日子里,欣赏着歌颂春天、赞美春天、表现春天的“马勒一”,幻想着由它所展示出的自然和谐与自然神奇,我的心情格外激动……当许多熟悉的旋律和热情的段落出现时,我的眼眶往往在瞬间便被泪水所充斥……

指挥“马勒一”的是“川音乐团”音乐总监,优秀的指挥家朱其元。朱其元相当出色,才华很高,他担任“川音乐团”音乐总监已近十年,从这方面看,“川音乐团”对他的信任度是相当高的。

朱其元是一位富有修养、性情幽默的指挥家,他有两个相像,一个是他的长相与意大利指挥大师西诺波利极相像,另一个是他使用的指挥棒的长度与另一位意大利指挥大师托斯卡尼尼的指挥棒长度极相像。

以上系我个人的观察,然而尽管与两位前辈大师有所靠近(表面上的),但他的指挥风格却实实在在是自己的。

朱其元的指挥技术可与任何国内一流指挥家比肩,尤其比那个自诩为天下第一的某院长强得多。他既是一位热情的指挥家,又是一位沉稳的指挥家。当晚在指挥“马勒一”时,他那循序渐进的控制力令人钦佩。而当音乐达到“爆炸”的顶点时,他的手势及身体所迸发出的巨大感召力,同样是那样的令人惊讶。

当晚人们从乐团的演奏中感受到,朱其元的现场驾驭力十分全面,他的手势准确、清晰,纵横方向(乐句、乐段、力度)的动感变化相当鲜明。人们感觉到,“马勒一”从始至终流露出的自然性、歌唱性、表现性和戏剧性,都在一种带有原始感的迸发意识中得到了自然的喷泄,而这种带有原始感的迸发意识,均源自于朱其元对马勒所怀有的独特理解与认识之中。

“马勒一”是最令人振奋,最能够给人带来感悟的作品。“川音乐团”当晚的演奏,给人们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川音乐团”是个好乐团,它是目前国内唯一的,由学院承办的职业乐团。这个乐团人员年轻,演奏员技术过硬。由于有了十年的建团史,故乐团在艺术经验上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

当晚的“马勒一”,乐团整体上完成得相当出色,演奏中,质感极佳的弦乐为乐团增添了相当沉重的筹码,它们如同一道道自然的溪水,穿插于整个乐团之中,成为与其它声部相连的音响纽带。

“川音乐团”的管乐声部非常不易,他们首次承担如此份量的演奏任务,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和效果已属上乘。

然而对于“川音乐团”自身来说,很多地方是应该头脑清醒的,特别是全体管乐演奏员(铜木管)的心中更应该明白。当下我们与国内一流乐团的管乐相比,无论在技术还是经验方面,都还存在着一定的差距。当晚演出中铜管声部出现的一些“冒炮”现象,还有木管声部的音准协调问题等,都是今后乐团值得警惕和注意的关键地方。

所以,今后如何提高铜管声部的把握性,协调好木管声部的音准和音色,使之很好地与弦乐声部融为一体,应该是“川音乐团”管乐声部日后寻求改变与提高的重要训练方向。

看陆威,听马勒,看点与亮点齐出,令人耳满足,眼夺睛。这的确是一次双赢的感悟、双赢的体验、双赢的欣赏。

庆幸我选择了这样一场有价值,有意义的音乐会,为此我必须感谢陆威,感谢朱其元,感谢“川音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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