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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浮屠” Buddha

 小猫臭臭 2017-03-28

说“浮屠” Buddha


浮图,又作「浮頭」、「浮屠」、「佛圖」


舊譯家以為佛陀之轉音: 也就是说, 汉语的进口方式(借入)是传其语音, 并用汉字转写原语汇的发音。 凡是’借入'外语语汇的时候, 都有一个两难的困境。 如果想要传递语音, 就无法同时传递语义; 如果想要传达语义, 就无法同时传递语音。 借入的字只能传递其一, 或是语音, 或是语义, 而不能二者兼顾。 


这个语汇的原字是拉丁字母转写的Buddha。 如果按现代的读音, 是’不达-哈',但是在汉语的转写中’bud,'被转写为fud',这说明当时的译者, B/F不分, 而Dha,按现在的读音是达-哈, 而过去的汉字转写是’图, 头, 屠', 都是tu,也就是说当时的转写者, T/D不分。 


当时的翻译是传递语音, 这是在借入国没有此种概念时, 不可能’换语音包装音皮肤’的结果。 因而只能把语音用汉字转写。 这个字来自梵文, 梵文是借出方, 汉文史借入方。 这个读音在借出方的语境里, 不用翻译, 大家都懂, 但是到了汉文这个借入方的语境里, 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是'浮’? 什么是'图, 屠, 头“, 这些概念在汉字里有其原有的义, 现在给整成了一个’新词',什么叫’浮头? 浮屠, 浮图'。 这些都是一个梵文概念的不同汉字转写, 和漂浮, 浮躁,浮荡都没有关系, 而头, 不是脑袋, 屠, 不是杀宰, 图, 不是图案, 画图, 地图。 这样, 我们就得到了一个汉字转写的’外来语', 其表面的字眼, 在刚借入的时候, 肯定令汉语族群的识字人很陌生, 而一般人也不明白。 这个字眼必须借佛教的大量传播,并加以时日, 才完成了被汉语人民’收养'的过程, 成了汉语的’外来语'的一部分。 如果不是汉字的转写, 就可能说’futu', futou, ' 说明f/t和原梵文的’b/d' 有对转的’关系'。 buddha 的意思进入汉语的思维体系要比这个概念字花更多的时间。 其语义是后继式的传递, 也可以称为’二传'。 


浮圖”是汉语外來語历史上,“佛”这个字在汉语里有种种不同的译名:「佛陀」,「佛徒」、「浮陀」、「浮圖」、「浮屠」、「佛圖」等,都是音譯。佛教語。梵文 Buddha 的音譯。现代多译为“佛”。在佛教中,成了后(祖)的名号。这个字是动词“ budh” (觉)加上语尾“ta”构成的过去分词(意为“已经觉醒”)。“佛”最早只限于由吐火羅文譯過来的佛教經典中,以後才漸漸傳播開来,并取代“浮圖”等譯名。这个概念也从两个字的词, 双音节,演变为单音节, 而原字的B,成为F。 如果不看原文, 就不会知道这个字是B/F不分的时候的产物。 也有一个专注音的译法,把Buddha转写为步陀, 这里B是原音,陀还是T/D不分。 最严格的表音, 可以转写为: 步得, 补德,卜达, 都不失为汉字转注的'选择’。 

借入的字先把语音传进来, 语义容后来慢慢渗入: 浮屠, 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汉语如何解释呢? 廣弘明集二曰:『浮圖,或言佛陀,聲明轉也,譯雲淨覺。滅穢成覺,為聖悟也。』南山戒疏一上曰:『言佛者,梵雲佛陀,或言浮陀、佛馱、步陀、浮圖、浮頭,蓋傳音之訛耳。此無其人,以義翻之名為覺。』


上述两个翻译家的说法, 一个说【声明转】, 是汉字明白转写语音。 另一个以【义翻之】, 是义译, 而谓之翻, 所谓翻译。 翻译这里指’义之翻', 而不是’声之明转'。 两种方法各取一端, 不能同时合并, 声存义不存, 义存声不存。 最后还是声存, 义则像个’补注', 直到汉语人民把这个外语生吞活剥的’进口'为自己的’语汇'了才罢了。 


后来又有人多事, 把义再【翻身】一下, 称为’物他'。 物他二字的’语音'是来自何处? 是Buddha吗? 秘藏記本曰:『浮圖,佛也,新人曰物他也,古人曰浮圖也。』新譯家以為窣堵波(即塔)之轉音。这是两种说法, 一个是浮屠这个旧语汇的新言, 一个是另一个外语的'语音转写’,窣堵波(即塔)也就是拉丁字母转写的stupa.不过用现代汉语来认读, 和物他差的就太远了。是不是当时的译者是说什么华夏方言的'学者’? 是陕西的方言吗? 不得而知。 

 

智度論十六曰:『諸聚落佛圖精舍等。』西域記一曰:『窣堵波,[stupa],即舊所謂浮圖也。』瑜伽倫記十一上曰:『窣堵波[stupa]者,此雲供養處,舊雲浮圖者,音訛也。』梵語雜名曰:『浮圖,素睹波[stupa】,塔,制怛裡【也是汉字转写, 原文的拉丁字母转写是何种写法, 不清楚。】世多通用後義。这个解释是把佛的抽象概念'静觉’的'哲学宗教意思’,有缩小到了一个具体的'物名概念’, 也就是佛塔的具体概念。《新唐書狄仁傑傳》:「後將造浮屠大像,度費數百萬。」 


浮屠的概念还能盈充为更大的’道'的概念, 成为’浮屠道', 这是语言概念杂交的结果。 《後漢書?西域傳?天竺》:「其人弱於月氏 ,修浮圖道,不殺伐,遂以成俗。」李賢 註:「浮屠,即佛也。」晉袁宏 《後漢紀?明帝紀上》:「浮屠者,佛也。 西域 天竺 有佛道焉。佛者, 漢 言覺。將悟羣生也。」道,显然是本土的华夏文明的字眼, 和浮屠结合, 生下了一个浮屠道, 这个半佛半道的’文明串种'。 


梵文的汉(陕)译真是’呕心沥血',让人看了心痛眼出血, 不信你看看下面的梵文数字的翻译: 

一(翳迦)

二(那尾)

三(捺哩拏)

四(折那缚哩)

五(本者)

六(杀)

七(飒多)

八(阿史吒)

九(那缚)

十(捺舍):舍,莫非就是汉字的’十”? 

十一(翳迦舍)

十二(缺文)(那尾捺舍? )

十三(娜啰庾捺舍)

十四(折都啰捺舍)

十五(本者捺舍)

十六(哟捺舍)

十七(飒多捺舍)

十八(阿史吒捺舍)

十九(翳俱拏尾舍)

廿(尾舍)

廿一(翳迦尾舍)

廿二(那缚尾舍)

廿三(怛啰庾尾舍)

廿四(翳睹□尾舍)

廿五(本者尾奢)

廿六(哟尾舍)

廿七(飒多尾舍)

廿八(阿史吒尾舍)

廿九(翳罽拏那哩舍)

卅(那哩舍)

册【四十】(者怛缚哩舍)

五十(波那缚舍)

六十(设瑟^g□)

七十(飒多底)

八十(阿劳底)

九十(那缚底)

一百(设底)

一千(娑贺娑罗)

十万(摆乞叉)

百亿(句胝): 

吐血, 难怪这些数字的梵文读音没有’占领'汉语的’数字文读和白读的领域',也没有进入书写的’交流通用语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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