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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王》连载49——志捣黄龙(二)

 定之方中 2017-03-29



作者:云萧

第三十章 志捣黄龙



6


开封龙德宫,兀术刚刚躺下,喘息未定,即见四名女真兵将阿里侃粘罕抬进殿内。粘罕叫声“四太子”,急欲说几句遗嘱,然而张口结舌,就此停止呼吸。兀术紧皱眉头,瓮声瓮气道:“速将粘罕孛堇抬出焚化!”

兀术看粘罕尸身被一步步抬远,不禁想起阵亡的夏窝谋罕,心头难受之至,不由大叫:“取酒来!”亲兵取来东京名酒天醇,兀术一人自酌自饮,直至酩酊大醉,才和衣倒在床上。突合速等人在殿外窥望许久,却不敢进来。

次日中午,兀术一觉醒来,感觉头痛难忍,便继续昏睡。到得当晚,才再次醒来。兀术大叫:“唤突合速等孛堇前来!”稍顷,突合速等人进来。兀术说:“此后军事,你等有何计议?”众人面面相觑,一语不发。

亲兵来报:“今有被岳家人俘获的合扎猛安阿黎不孛堇,携岳爷爷的书信归来。”兀术说:“教他进入。”阿黎不进前行女真跪礼,而后呈上书信。兀术顺手递给张通古,张通古看后说:“岳爷爷来信言道,自古穷兵黩武,必是玩火自焚,教四太子退出中原、燕云,归还赵桓、韦氏等赵氏血属,然后可议休兵。”兀术长叹:“岳爷爷用兵煞是勇锐,然而岳家人杀了自家爱婿,我又岂得甘心!”

张通古说:“自四太子用兵以来,秦桧以康王右相为名,三回致书四太子,哀求休兵议和,与岳爷爷的来信全异。久闻康王的将相不和,四太子莫须趁机回信,行离间之计。秦桧或可阴助四太子。”兀术说:“你可为我致书秦桧,言道他屡次求和,然而岳爷爷用兵不已,与我战于河南,又图谋河北,且杀我爱婿。倘他意欲和议,便须先杀岳飞,方得和议成就。”

张通古说:“兵败势穷,惟愿此信竟有回天之力。”又问:“赵氏称‘江南’,抑或称‘宋国’?”兀术说:“康王兔胆鼠心,岂如岳爷爷气雄辞壮?可依旧称‘江南’。”

亲兵摆设女真宴,众人陆续入席,各自不声不响宴饮。兀术吃得心烦,忍不住发问:“哪个孛堇有战胜的计议,可与我开陈。如若得利,必有重赏。”孔彦舟说:“下官以为,岳家人虽是屡胜,然而目前郑州的把截兵力不多,如以奇兵偷袭,可望成功。”

兀术问:“如若命你统军,须用多少人马?”孔彦舟说:“四太子须得亲统大兵,下官不得多统兵马,愿以二忒母人马前去。”兀术说:“便依你的计议,勾抽二忒母兵马,悉听你的号令。”孔彦舟喜道:“下官遵命。”

其他金军将领,仍是不言不语。兀术想一想,又对大挞不野说:“你可统五忒母兵前去鄢陵县屯扎,如能抵挡岳家人,便是大功,我当重赏。”大挞不野勉强应道:“下官遵命!”兀术接着吩咐:“除孔大与大挞不野外,其余众孛堇可随我坚守汴京。”

鄢陵县衙,大挞不野召集五名万夫长计议。大挞不野问:“众孛堇有何妙策,可以挽回战局?”五人一语不发,大挞不野又问:“究竟当如何措置?”颜盏邪也忍不住答道:“如今败势已成,四太子以大兵战于郾城、颍昌,尚不得取胜,大挞不野都监以五忒母人马,又如何抵御岳家人?”

大挞不野说:“此议虽是不虚,然而全军须听四太子的号令。四太子教我等在此抵御,邪也孛堇也不得沮丧士气。你明日可统本忒母军马,前去临颍县硬探,逐便趋利,相机行事。”颜盏邪也说:“下官遵命!”

大挞不野说:“众孛堇可分守东、西、南、北四门,排办硬弓石炮。如若岳家人前来,便据城抵御。”一名万夫长说:“大金军马向来只知攻战,不知守城,如何抵御?”大挞不野说:“虽是如此,却亦别无良策,不如姑且行之。”众人齐道:“遵命!”

往鄢陵进兵的路上,探事人向牛皋报告:“金虏在鄢陵县城布置城防。”牛皋对庞荣、王万等人笑道:“此便是虏人黔驴技穷。我们且不攻城,而绕出城北与城东,教王太尉等统军前来,成合围之势,大挞不野都监便成瓮中之鳖。”随即下令:“左军在前,破敌军在后,径向鄢陵城北挺进。”

鄢陵西门城楼,大挞不野率众将观察敌情。见岳家军不攻西门,直趋北门,不由暗语:“岳家人之意,竟欲包围鄢陵。倘若合围势成,我等便难逃脱,四太子亦无力救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即下令:“速开东门,我当亲自与岳家人厮杀!”东门打开,一忒母金军蜂拥出城。牛皋立即挥兵拦截,王万又统破敌军上前支援。

两军交锋之际,大挞不野趁机率一猛安合扎亲骑离开战场,东向逃遁。鄢陵城内,金人四处传言:“大挞不野孛堇已弃城而走!”鄢陵三个城门同时打开,三名万夫长各率本忒母军,夺路而逃。王贵、董先、胡清等也统军赶到战场,趁势向敌人发起猛攻。金军四散逃窜,根本无力抵抗。

战斗很快结束,牛皋与王贵军会合。牛皋说:“王太尉等且收拾战场,左军和破敌军则直奔尉氏县。”王贵说:“会得。”

牛皋、王万统军抵达尉氏城下,探事人来报:“一猛安金军已弃城逃跑。”牛皋下令:“全军入城!”

牛皋等人才在县衙坐定,一名军士来报:“岳相公与郭太尉亲统背嵬军,将近南门。”牛皋惊道:“岳相公竟比王太尉迅捷!待我等出门迎接。”

牛皋、王万等人飞驰南门,恰逢岳飞、郭青并马而来。牛皋、王万在马上施礼:“参见岳相公。”岳飞还礼道:“二太尉用兵神速,一日之内,连夺二城,堪称奇功。”牛皋说:“下官所恨,是鄢陵一战,不得将虏人围歼!”岳飞说:“敌无战心,一触即溃,便可免得大量死伤,亦是好事。”

郭青说:“自郾城、临颍、颍昌三战之后,虏人已难有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岳飞说:“虽是如此,王师也不当轻敌。此后每一步骤,仍须群策群力,周详计议,稳健施行。”众人齐道:“遵命!”

张宪统军出临颍县城,徐庆、寇成等统本军为前锋。出门不到两里,探事人到徐庆马前报告:“金虏有马军六千,自鄢陵县前来,离临颍县东北约八里。”

徐庆对寇成说:“体探得虏将大挞不野统军驻守鄢陵县,此回前来,当是其中一忒母军力,官军正宜迎头痛击。虏人自来用兵,常以左、右拐子马侧击围掩取 胜。我等亦当以左、右拐子马破敌。”寇成说:“徐太尉所言极是。我与你各统本军马兵,为左、右拐子马,傅、李二太尉便各统本军步兵正面推进。”

颜盏邪也率一忒母金军自东北而西南,形成一个纵队,本人则率一猛安精骑行进在纵队最后。探事人来报:“前面有岳家人步兵列阵。”颜盏邪也下令:“以三猛安骑兵,向岳家人军阵作正面冲击。”稍顷,军士又报:“岳家人以劲弓强弩,打退我军第一回合的进攻。”颜盏邪也下令:“再以四猛安骑兵,进行第二次冲锋。”

话音才落,却见左有徐庆所统骑兵突出,右有寇成所统骑兵突出,颜盏邪也大惊:“岳家人也善使用左、右拐子马,我须早走为上!”即刻下令:“亲军随我,掩护突围!”一猛安精骑突出,卫护颜盏邪也狂逃。其余金军,转眼崩溃。

 

7


入夜,郑州城东寅宾门城楼,刘政对身边军士说:“王太尉调兵救援洛阳,又回师参加南方决战。故此城只有步兵五百人驻守,我们不能不日夜小心。”众军士齐道:“遵命。”

突然,西城门起火,喊杀之声震天。一军士来报:“一千金军白日化装入城,此时突袭,与城外万余金军呼应,已入郑州城。”刘政下令:“五名军士出城,驰报岳相公。其余军士随我抗敌!”

岳家军顽强搏战,然而寡不敌众,城南阜民门和城北拱辰门先后被占。金军源源不断拥向城东,刘政命令军士:“形势危急,你们可开寅宾门,突出城外,我当率死士断后!”众军士齐呼:“我等愿随刘太尉死战!”刘政厉声道:“事势至此,你们务须听我号令!”寅宾门再次打开,三百多名军士冲出城外。刘政下令:“关闭城门,其余六十三名壮士,随我据东门死战!”

孔彦舟执剑驱逼金军,不顾死伤,层层拥上。刘政等人在城上和城下与敌人血战,杀敌四百余人。六十三人先后战死,刘政挥舞双剑,接连杀敌二十余人。再欲挺剑进击时,却因手臂乏力,双双剑自动脱手。金军拥上,将他绑缚。

孔彦舟登上寅宾门城楼,军兵将刘政押上。刘政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然而昂首挺胸,坦然自若。孔彦舟脸露奸笑:“被俘的可是第四准备将刘政?”刘政不语,孔彦舟问:“我统万人前来,你竟敢以区区五百之众相抗,莫非吃得豹子胆?”刘政不语,孔彦舟问:“你宁教三百余人逃生,却不知自己死期将至,岂不可悲可叹?”

刘政仍是不语,孔彦舟咆哮一声,上前狠狠抽他一个巴掌。刘政嘴角流血,却依旧保持愤怒的沉默。孔彦舟拔出佩刀,高高举起。迟疑片刻,又收刀入鞘:“且将这厮押下,候四太子措置。此是交战以来,第一回俘获岳家人的将领,岂非大功!”

岳飞大帐,王万悲呼:“刘太尉是自家部曲,我当统兵前去,将孔彦舟那厮碎尸万段!”岳飞说:“王太尉,我亦甚是悲愤。然如孙子所言,用兵切忌‘忿速’。当前四太子大军尚是麇集朱仙镇,料得本军与张太尉军犄角,便足破敌。牛太尉可统左军,与王太尉前往郑州。孔彦舟亦是狡狯,须防奸计,不得轻率用兵。”牛皋、王万齐道:“下官遵命。”

郑州城头,牛皋、王万检视双方战尸。军士来报:“破敌军战死一百九十三名,金虏弃尸一千一百多具。”牛皋说:“众军士英勇敢战,可歌可泣。惟恨孔彦舟那厮,已押解刘太尉逃奔黄河北岸!”王万攥紧双拳:“不杀那厮,我誓不罢休!”牛皋说:“待擒捉得四太子,那厮岂有藏身之地!”王万面向北方跪下,叩头三次:“我料刘太尉必定不屈而死,下官且先行拜祭!”

 

8


朱仙镇,金军八万余人,步兵居前,骑兵居后,在开阔的平地结成约四里的横阵。兀术身披白袍,伫立大纛之下,吩咐左右:“今日改变战法,专等岳家人先发动进攻,再相机迎敌。”众人齐道:“遵命。”兀术又说:“此次南进,胜败在此一举,务须死战!”众人又道:“遵命!”

南面,岳家军陆续抵达战场。岳飞亲率岳云等三百背嵬精骑向前,观察金军阵势。岳飞说:“背嵬军、中军、踏白军、选锋军可于虏军的右翼列阵,待张太尉军前来,布阵于虏军左翼。官军不须攻击虏人前阵的步兵,只须径攻后阵的左、右拐子马,必可大胜。虏人以步兵居前,马兵居后,如今王师便以马兵居前,步兵居后。”

四军布阵完毕,岳飞说:“待张太尉军到,再发动进攻。”双方相持,偌大战场寂静无声。稍顷,李廷珪率百骑飞驰而至:“张太尉军离朱仙镇约四里。”岳飞说:“你可归报张太尉,教他以马军居前,进击虏人的左拐子马。”李廷珪说:“遵命。”拨马便走。

于鹏对岳飞说:“既是张太尉军将至,下官莫如统五百骑,前去掠阵,以探虏军虚实。”岳飞稍作考虑,便对岳云说:“你可随于干办同往。”言毕,背嵬军第一将五百锐士,披戴重甲与铁兜鍪,在于鹏和岳云的率领下,缓骑突出阵前。

于鹏手持开山大斧,岳云手持双枪,位于这支骑兵的最前。五百人在金军弓箭射程之外转一圈,金军并不放箭,也不出阵迎敌。岳云说:“下官见得虏军阵中,大纛之下,有一披白袍的虏将,疑是四太子。擒贼先擒王,不如在第二回掠阵时,乘机急攻。”于鹏说:“使得!”便自前往后,传达命令:“第二回掠阵,乘机急攻!”

五百骑再次缓缓向前,待接近金军射程时,突向金军阵前急驰。排列阵前的金军步兵一箭未发,立即向两边逃跑,中间让开一个缺口。于鹏、岳云乘机麾兵,直取金军大阵核心。

白日大黑旗下,兀术正自观望,突见五百骑杀奔而来,不由大惊:“孰知小小一支部队,竟敢如此突袭!”急忙下令:“合扎亲兵突前!”合扎亲兵迎上,兀术则拨马后退。

宋骑所向披靡,敌骑被冲得七零八落。于鹏、岳云冲到金军大纛之下,于鹏抡斧砍断旗杆,大纛哗啦一声倒地。与此同时,金军中大呼小叫:“四太子已经逃遁!”

岳飞下令:“全军进击!”岳家军全线出动,金军或者逃散,或者坐地投降,战斗很快结束。

于鹏向岳飞报告:“此战杀敌一千余人,俘降九千余人,我军战死十六人。”

岳云带来七十六名金军军官,手指为首一人说:“此是主动投降的女真千夫长纥石烈保活里,请岳相公措置。”众俘向岳飞行汉人跪礼,纥石烈活保里说:“我是龙虎大王下合扎千户高勇,畏服岳爷爷神威,情愿投拜降附。”

岳飞说:“你们或是战阵被俘,或是自愿投拜,下官仰体主上好生之意,岂忍多杀性命,教你们的父母妻子啼泣血泪?此回四太子连战连负,朱仙镇王师仅五百骑上阵,便教其八万人马大溃,可谓不堪一击。我明日便挥师直取东京,你们可归去传语四太子,倘若他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犹有可恕。不然,我必统军追击,直捣黄龙府!”

当夜,原金军营寨,岳飞召集众人计议,人人面带喜色。朱芾出示刚刚到达的梁兴、李宝两军捷报:“据梁、李等太尉的申状,忠义军又在河北、京东获捷。如今自燕山以南,虏人号令不行。河北团结得忠义民兵四十余万,皆以‘岳’字为旗,惟盼岳相公统兵早日渡河。磁州、相州、开德府、泽州、潞州、晋州、绛州、 汾州、隰州等地豪杰,皆闻风响应,约日兴兵。”

徐庆兴奋言道:“四太子虽是凶顽,然依今日之战,虏人士气尽坠,明日必取开封城。”张宪说:“然而偌大的东京城,亦不当诸门并攻。下官以为,南熏门是正门,所当先取。既然金虏在琼林苑、金明池一带设寨,下官愿统军先取敌寨,然后径攻开远门。”王贵说:“下官所虑有二,一是虏人据城死守,东京城垣高大,急切难攻;二是虏人溃逃时,纵火于大内,此是九朝官家所居,须得竭力保全,方尽得臣子之道。”

岳飞说:“众官人所议皆是。依下官之见,虏人自来有攻无守,东京城池广阔,四太子难以死守。如若虏人尚且盘踞,明日可兵分三路,下官统背嵬军、右军、胜捷军入南熏门,王太尉统中军、踏白军、选锋军入安上门,张太尉统前军、后军、游奕军入开远门。诚如王太尉所言,须防四太子撤军时纵火。可多遣探事人,密切侦伺。若见得城中火起,王师便须乘夜疾进,入城救火。不知众官人,尚有何计议?”

众人无语,岳飞激动言道:“追忆建炎元年至三年间,我等曾在宗留守麾下,艰难百战,奋击虏人,守护东京。宗留守临终之际,在病榻一跃而起,三呼‘过河’。我等继承宗留守的遗风余烈,即时冲冒暴风骤雨,进兵西京。时隔十三年,言犹在耳,事犹在目。不意杜充那厮轻弃东京,教我等撤离都城,伤心惨目,委是无泪可挥,无肠可断!”岳飞眼噙泪水,一时凝噎失语。王贵、张宪、徐庆、寇成、郭青、于鹏、孙革等人,也都泪落不止。

稍顷,岳飞把眼睛一抹,继续言道:“当时下官夫人以词劝谕,道是‘哀兵自古终须胜,铁骑踏破燕山缺’,‘光辉重照,汉家陵阙’,今日便当其时。然而众将士亦是迭经苦战,又有三千烈士捐弃生命,方得重返东京!”岳飞拔出宝剑,向空中一挥,大声呼喊:“惟愿上苍与大宋列祖列宗的神灵,宗留守、张招抚与李相公的英灵,护佑东京城,护佑全军将士,明日得以直取东京,成此大功!”

寇成说:“明日收复,必定成功。入城之后,众将士势当痛饮!”岳飞笑道:“我须遵主上与亡母戒谕,不得与众官人痛饮。然而此回追击虏人,直捣黄龙府,必与诸君痛饮!”


 


9


开封龙德宫,兀术召集众将,人人皆露战栗恐惧的神色。兀术低沉言道:“我当年随斡离不初入中原,常笑南人怯战,大金人马所至,或是不战而溃,或是一触即溃。岂料得今日朱仙镇对阵,岳家人仅以数百骑冲坚,便教大金人马全军奔溃。我在郾城、颍昌等战,虽是失利,尚不甘心。今日兵势如此,方知迪古乃所言属实: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郦琼说:“既不得战,然而大金尚有数万大兵,也足以守城。”张通古说:“东京城大难守,何况大金军马自来善攻而不善守。便是欲守,亦须守黄河以北。”突合速说:“莫如在城里纵火,然后退到河北。”兀术叹道:“大金人马自入中原以来,奸淫烧杀,积怨入骨,故如今河北、河东南人,往往不愿服属大金。纵火焚宫室,惟是益增仇怨。岳爷爷军士敢战,却又尽行释俘,第一便在仁心。可即下令,人马不得在城里纵火。”

军士来报:“纥石烈保活里释归传话。”兀术说:“且教他进来。”保活里入见:“参拜四太子。”兀术问:“岳爷爷所传何语?”保活里说:“岳爷爷言道,他明日便挥师直取东京,倘若四太子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犹有可恕;不然,他将统军追击,直捣黄龙府。”兀术下令:“今夜四更,全军撤离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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