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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海派大家丨陈佩秋

 昵称40044036 2017-04-06

上海海派书画艺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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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秋字健碧,室名秋兰室、高华阁、截玉轩。1923年生于昆明,祖籍河南南阳。国立艺术专科学校毕业 。上海大学美术学院兼职教授,上海中国画院画师 ,上海书画院院长,海上印社社长。数十年精勤绘事,由明清溯源唐宋,集其大成,借古开新。于花鸟、山水领域创格造境,引领画坛清新古雅之风。多年来培养造就一大批艺术新锐,追随先生继承传统、开拓出新。近年专注传世宋元古画之鉴定鉴赏,以其书画实践融入真伪鉴定和史料遴选,更兼有严谨之理性分析、判断,言之凿凿。陆续发表之学术观点和治学方法给与学界强烈影响,予青年学人画家可以依循之规矩。

陈佩秋先生艺术活动大事年表

1942年入西南联合大学,1944年考入国立艺术专科学校,1950年毕业。

1955年上海中国画院成立,被聘为画师 。

1980年3月,朵云轩、香港集古斋在香港集古斋画廊联合举办“谢稚柳陈佩秋画展”。《谢稚柳陈佩秋画集》由香港美术家出版社出版。

1981年 11月,中国美术家协会上海分会和上海博物馆在上海工业展览馆联合举办“谢稚柳陈佩秋书画展”。

1982年 12月,《陈佩秋画集》由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

1986年12月,“谢稚柳陈佩秋画展”在香港展览中心举行。《谢稚柳陈佩秋画集》由香港博雅艺术公司、深圳博雅艺术公司出版。

1990年于香港举办书画大展,出版《陈佩秋画集》。

1994年5月,受台湾太平洋文化基金会邀请,与谢稚柳、程十发、刘旦宅在台北举办“上海当代水墨四大名家联展”,同时出版画册。

1998年5月, “上海中国画院画家丛书”《陈佩秋》由上海画报出版社出版。

8月至11月,由香港临时市政局主办、香港艺术馆策划的“谢稚柳陈佩秋画展”于香港艺术馆展出。

2000年1月,陈佩秋画展于上海中国画院开幕。受聘为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

2001年10月-12月,应香港科技大学邀请访问讲学。12月,大型画册《陈佩秋艺术》由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

2002年2月,上海文广局、上海中国画院、上海美术馆为其在上海美术馆举办“陈佩秋艺术展”。5月,获第五届上海文学艺术杰出贡献奖·上海文学艺术奖(提名奖)。7月,参加上海博物馆举办的大型画册《谢稚柳》首发式暨座谈会。10月,应中国美术学院国画系邀请交流讲学。担任“当代中国画优秀作品展”上海展区评委。11月,参加上海博物馆举办的“千年遗珍国际学术研讨会”,发表论文《论阎立本<步辇图>》。

2003年9月,参加上海博物馆举办的“《淳化阁帖》与二王书法艺术学术鉴赏会”,并任此次书法大赛评委。11月,应《美术报》邀请为该报鉴定班学员授课,主讲内容为五代宋元绘画欣赏。

2004年,被授予“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先进个人奖”。

2006年11月,《近现代中国画名家  陈佩秋》由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

2007年被聘为上海侨联书画院名誉会长。

2008年担任上海2008华人收藏家大会顾问。

2010年05月举办“陈佩秋世博专题书画展”。

2010年11月创立上海大学“中国书画研究中心”

2011年04月在上海美术馆举办“中国工笔花鸟画传承展”。

2012年12月在上海图书馆举办“名画说疑续编――陈佩秋谈古画真伪”学术讲座。

2013年05月应文化部中央文化管理干部学院邀请赴京,为文化部文化行业第四期高级人才研修班的学员授课并受聘该艺术学院荣誉教授。

2014年07月18日“海上金石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篆刻创作公益活动”暨“海上印社”启动,担任首任社长。

2014年12月在上海大剧院获颁第六届上海文学艺术奖“终身成就奖”。


独占秋色醉古今

——画家陈佩秋专访

文/李泓冰

我不懂画,画家更所知寥寥,但陈佩秋的大名是听到过的———又有谁不知道海派画家陈佩秋呢?
对圈外人如我,关于陈佩秋老人,开始只知道她是知名国画家、文物鉴赏大家谢稚柳先生的夫人,与谢老并称画坛“神仙眷属”,很是让人仰慕。

等到认识了陈佩秋老人,拜读了她的画,就发觉从前对她的所谓“粗知一二”,毋宁说是一种“轻慢”———作为一位国画大师、作为一位书画鉴定专家、作为一个毕生都在不断学习的刚强女子,陈佩秋都足以独立名世,也足以和谢老相得益彰。


《九月海棠》


 淡泊而谦和:自家客厅不挂自家画。

陈佩秋老人与儿子儿媳一起住在古北“名都城”,这是很有海派特点的公寓楼。客厅里阳光泻地,花香浮动。年届八十高龄的陈老,戴着墨镜出迎访客,声音宏亮,言语爽利,记忆力更是清晰夺人。

打量画家的客厅,自然少不了关注壁上的挂画,可是,找来找去,却没有看见陈老自己的作品,甚至连国画都没有挂一幅。迎面最大的一幅油画花卉,是现任上海博物馆馆长陈燮君的作品。问其究竟,老人一笑:“我不挂自己的画,怄气!艺无止境,整天看着自己的画,肯定得琢磨出毛病———不是跟自己怄气?”

想起陈老的长子谢定琨和儿媳方沐兰主持的网站“艺网”,收罗颇全,我在上面则没找到陈佩秋的详尽资料。沐兰解释:“我们自家人,就放到最后再做吧。”

这两个印象,让我初窥陈老的为人:淡泊谦和。

当年喜爱数理化的女孩子,成了刻苦临画的美校学生和陈老聊家常,就从她学画开始。

“我应该是生在昆明的,小学、中学都在昆明读的。我从小喜欢数理化,在理科方面的兴趣更多。总觉得学画‘实用’性差了些,我从小也学画儿,也爱中国画,可是,觉得它总无变化———再好吃的菜,让你天天吃,也腻啊。不像理工,造了东西直接‘有用’。但家里人反对我学理工,女孩子嘛,学画儿蛮好。没办法,经济不独立,只能考重庆的国立美术学校了。”

美校人才济济,一些同学的才气与灵气,让陈佩秋至今记忆犹新。像李可染、赵无极、吴冠中等,都出自美校。不过,后来真正还画画儿的同学不多了。陈老为他们可惜:“有的人在学校里画得真不错啊!”


《茂林古寺》


只有安静的陈佩秋,一直还在定定心心地画画儿,不管窗外云起云落。她本来学的是三年制的,因为李可染老师一句话:“学画不是两三年学得好的”,就毅然改到五年制的。

在学校,同学对陈佩秋的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总在耐心地临摹古画。这是个很枯燥、很辛苦的活儿,一枝一叶、一山一水,要耗极大的耐心与精力。有同学撇嘴儿:“快要毕业了,她还在傻傻地临画儿,莫非要临一辈子?”

对名师的话起了疑惑,选了一条最难的路,坚信最难的一定是好的学校有位名师看到翁同龢的一幅写意,寥寥几笔而神韵尽出,盛赞之,称为“极品”。在故宫收藏的五代赵干的水墨工笔《江行初雪图卷》摹本面前,这位名师却很不屑,称为“匠人之作”。

可是,陈佩秋对名师的话起了疑惑:站在这幅长不到400厘米、高仅25厘米的短短尺幅前,她没有感到“匠气”,却深深地感佩画家的布景精奇:江上浩渺之意扑面而来,将江天寒雪纷飞、渔家之艰辛,描述殆尽。

陈佩秋花了许多功夫,临摹《江行初雪》,并琢磨其中笔意:岸上旅客攒行长林雪堤,人驴面目各具苦寒难行之色。寒林枯木皆中锋圆笔,遒劲有如屈铁。树干以乾笔皴染,所画芦花,以赭墨裹粉,一笔点成。白粉作雪点点飘下。小丘及坡脚,亦以淡墨成块涂抹而无皴纹,皆与后人异趣。临摹完毕,她觉得只有两三笔有些味道。

她琢磨:临翁同龢一类的画很容易,临赵干的画却这么难。何以难学的反而不好?名师说的一定对吗?这位女学生豁然开朗:其实,这就是所谓流派的门户之见吧?

她抱定自己的学画宗旨:难画的,我和别人都不容易做到的,一定是好的!她选了一条很多同学不屑走、不敢走的路。她去写生,对着一枝兰花苦思:为什么古人会把那枝花瓣儿勾得那么生动?线条又挺又漂亮?我为什么不成?她苦苦地练毛笔的触感,体会“得心应手”、灵魂与笔尖融为一体的感觉。如果是用铅笔、用炭笔慢勾线条,也能达到“挺”和“漂亮”,但,那是同学们都会做的,不难,陈佩秋就不屑为之。


《木实双栖》


陈佩秋与笔墨做了一辈子闺伴,熟到了骨头里:“我们中国讲究墨分五色,浓浓淡淡,很有讲究。那种立体感,是红绿颜色画不出的,与西方的黑色不是一回事儿。比如,在阳光下,鼻尖儿有光,鼻孔那里就是暗影儿,中国画可以用墨色区分得很细,用笔非常讲究。我们的毛笔是软笔,画线条很不容易,要会控制手腕。需要画色块时,捺下去就是一大片。这一提一下之间,就变幻无穷……”

带着半截子毛笔写生,临摹名家名作,沉默多年读书读画。陈佩秋痴迷于写生与临画,永远耐得寂寞。她认为,不写生,就无法“外师造化”。

中国画原是讲究写生的,但自从文人画行世以来,就离生活越来越远了,特别是明清。所以,有人把画画叫“写画”,和写字差不多了,关在书斋里就可以当画家。甚至于老师画虾、画螃蟹,学生就照着描,也不去画真虾、真蟹。进入民国,徐悲鸿、林风眠等开始引进西方的素描,弥补国画写生基础之不足。

于是,人们就常在上海的郊外,看见一位朴素的女子对着大自然出神半晌,然后,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个洋铁小盒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眼药水瓶子,瓶里吸足了墨水,又拿出一枝半截子毛笔(整支的塞不进铁盒),蘸上墨画起来……

她也仍然痴迷于临画:元四家,黄公望、王蒙、倪瓒和吴镇,她临过其中三家;明四家,沈周、文徵明、唐寅和仇英,她临过三家;对清六家,她也揣摹得极熟。临摹,不仅为陈老的创作打下厚实的基础,也使她日后成为书画鉴定大家———她由临画而熟悉了历朝历代画家的用笔习惯,以及墨色、款识、注录,甚至绢的织造方式……


《金笺团扇》


“文革”中,她和谢老多年没拿画笔,“拿笔,就是写交代,写检讨……”她曾经为此感叹:“那时候,不知画为何物,何物为画。”第一次可以出来画画,是因为美国总统尼克松要来,宾馆里需要挂画,叫了一些画家来画,“当然是不落款的,而且还不能乱说乱动。”陈老的笑声中已经听不出苦涩。

赴美,给陈老一个认识西方画家、发现大自然之美的重要机缘。陈佩秋厚积薄发了。人们开始越来越注意原来一直笼罩在国画大师谢稚柳身影后的这个女子。她对宋元绘画的手追心摹,已使自己的画风渐成一派。“文革”结束,重修绘事,她的画更加大气并充满诗情,奠定了她在画界不可替代的地位。应该说,赴美探亲,给了陈老一个机缘,使陈佩秋先生的画风为之一变。

在美国,已经年届高龄的陈先生被两件事迷住了:

第一件事是逛书店。在书店,老人捧着一本本厚厚的画册看入了迷。西方印象派画家对色彩出神入化的运用,让她惊叹!莫奈、德加、塞尚……她一本本地看,可以坐一整天不知时光之消逝。“我不喜欢凡高,他的作品变形太厉害,不美。我喜欢美好的东西,像德加的舞女,画得真是美,有一种透明的感觉。”老人至今恋于美国书店给她的震惊。

第二件事是看风景。加州处在火山地带,气候很好,黑土地十分肥沃,花儿一年开到头。这不光让陈佩秋先生赏心悦目,也使她大大地加深了对色彩的认识。光是家门前的一条开满了鲜花的小路,就让她百看不厌:花朵儿的颜色可以这样缤纷啊!陈老忍不住拿了画笔去画,发现原有的国画色彩不够用了,要调新的颜色。她画过后,再去看西方画家的画,比较着、揣摹着、创造着……

花甲之后的探索,使陈老的画风为之一变,让人耳目一新。陈老说:“90年代前后,我侧重学画山水,并多用方构图。不拘泥只用勾皴和点法。从浅着色慢慢学画重彩,我开始学的重彩是传统大青绿,但发现山路两旁的花树,色繁如锦。这让我学习和认识到大自然不止只有青山绿水,也有白山黑水。专用青绿主色来表现山水,是历史上的画家创造和概括大自然的一种形式。而我眼前见到的山,它的高耸和突出部分,在光照之下非常亮,几乎近于白色。而云层为高山遮住了光照,也几乎近于黑色。这些大自然的色彩,四时变幻无穷,是难学难记的,只能慢慢地学……”

这恐怕是画坛上的一段佳话:一个知名画家,以花甲之年仍在探索和学习,并使画风大变,更上一层高楼!

再看陈老的画,在原来华美典雅的宋元风格之外,更增添了简约超拔的现代感。那山那水,更加空灵,更加磅礴,对光和影的运用,使她的画有一种奇妙的油画效果。


陈佩秋作品之一


沐兰拿出陈老的一本画册。我细细地读着,眼目为之一新:我们熟悉的中国画,山水构架、用色搭配,甚至人物姿态,似乎总有一些固定的程式,陈老的画却没有一丝一毫文人画的迂腐气。《卡河曙色》,在黑与白的晕染中,忽现一痕如血,使朝霞初透时的逼人生机透纸而出。《岩下泉声》,青绿山水中浮动着重重的几抹深灰,那是云的影子,而透亮的泉水则反射着骄阳的光芒。对光与影的精彩再现,让人意识到“天光云影共徘徊”的空旷与萧索。《紫树绿茵》,烂漫的紫花几乎铺满画面,却由于阳光照射的位置不同,而极有层次感,高处的因占尽阳光,而亮丽夺人;矮些的则隐于绿茵的暗影里,幽香迷离……

这还是国画吗?为什么会让人想起西方的油画?当然,这是陈老自创一派的、汲取了西方绘画营养的国画,更加生机勃勃,更加丰富漂亮。

读陈老的画,品陈老的绘画之路,让人对国画的前途信心陡增。既有丰富的文化底蕴,又不拒绝借鉴优秀的外来艺术,就可以发掘国画的深厚潜力,使它与时俱进,走近今天的风景、今天的欣赏者……

今年春节,我们将有一个机会,集中欣赏陈老的作品。上海中国画院和上海美术馆将于2月8日起,联合举办“陈佩秋艺术”画展,届时还会举行《陈佩秋艺术》画册的首发式。

如果看了她的画,相信观者会感叹:拥有陈佩秋先生,是上海画坛之幸,也是中国画坛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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