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还是音乐学院音乐教育系的学生。不知从何时起,我悄悄喜欢上了同系的女生叶玲。 叶玲来自沂蒙山区,透着山妹子特有的质朴和俊俏,特别是她那如沂蒙山泉一般甘甜清爽的歌喉,让她成为系里声乐专业最好的学生。只要她一张嘴演唱,我就痴迷陶醉得找不着北…… 叶玲虽然长得很入眼,但她的穿戴却和别的女同学差远了。一年四季,叶玲好像只有一套碎花布衣外套。这外套十分干净合身,更显出她与众不同来。另外,她还有一个样式非常老的小录放机。和同学们那些时髦的MP3比起来,叶玲的录放机简直就可以进博物馆了。 我的声乐不怎么好,但我的作曲和音乐理论好得出奇。另外,我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我觉得自己有追求叶玲的资本。 世上的事往往就那么凑巧,市电视台要举办青年歌手大奖赛,学院推荐了叶玲参赛,还指定我为她写一首歌作为参赛曲目。这不是天上掉馅饼是什么?我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学院宣布消息的第二天,我就找到了叶玲,为她量身打造作品,总得有接触了解吧。 我找到叶玲时,她正坐在校园操场的篮球架底下,一边看书一边戴着耳机听音乐呢。我向她招了招手,然后挨着她坐了下来,大声问:“听什么呢?这么入迷?” 叶玲把随身听的音量调小,笑笑说:“没什么,你找我有事?” 我点点头:“难道你不知道学院让我给你写首歌参赛么?” 叶玲瞪大了眼睛:“当然知道啊,那就麻烦你这位大才子了。你打算写什么样的作品呢?” 我挠了挠头:“你的歌唱得那么好,当然要为你量身订做了,要量身订做,就要对你有更深一步的了解,你说是吗?所以,从今天开始,每天我都要和你有所接触,直到写出你满意的作品为止!” 我实在是太佩服自己了,有这么一个充分的理由接触叶玲,而且打着写作品的幌子,我晚上连做梦都梦到和叶玲在一起谈论作品。可过了不久,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叶玲的眼中经常会有忧郁的神色,更奇怪的是,她老是听同一盘磁带,因为我趁叶玲不注意,偷偷看过那盘磁带,那带子好像是复制的,年岁也很久了,我悄悄打听了她寝室的几个女同学,女同学都说,那盘磁带叶玲宝贝着呢,谁借也不行,那里面肯定有什么声乐方面的宝贵资料,要不,叶玲的歌咋会唱得那么好呢? 这天,我把刚刚完成的作品草稿拿给她看,我自觉倾注了所有的思恋和感情,歌名就叫《爱的思恋》。叶玲试唱了几句,然后就摇了头:“这歌卿卿我我的,不适合我,你还是重写吧。” 那时,我还是音乐学院音乐教育系的学生。不知从何时起,我悄悄喜欢上了同系的女生叶玲。 叶玲来自沂蒙山区,透着山妹子特有的质朴和俊俏,特别是她那如沂蒙山泉一般甘甜清爽的歌喉,让她成为系里声乐专业最好的学生。只要她一张嘴演唱,我就痴迷陶醉得找不着北…… 叶玲虽然长得很入眼,但她的穿戴却和别的女同学差远了。一年四季,叶玲好像只有一套碎花布衣外套。这外套十分干净合身,更显出她与众不同来。另外,她还有一个样式非常老的小录放机。和同学们那些时髦的MP3比起来,叶玲的录放机简直就可以进博物馆了。 我的声乐不怎么好,但我的作曲和音乐理论好得出奇。另外,我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我觉得自己有追求叶玲的资本。 世上的事往往就那么凑巧,市电视台要举办青年歌手大奖赛,学院推荐了叶玲参赛,还指定我为她写一首歌作为参赛曲目。这不是天上掉馅饼是什么?我兴奋得手舞足蹈起来。学院宣布消息的第二天,我就找到了叶玲,为她量身打造作品,总得有接触了解吧。 我找到叶玲时,她正坐在校园操场的篮球架底下,一边看书一边戴着耳机听音乐呢。我向她招了招手,然后挨着她坐了下来,大声问:“听什么呢?这么入迷?” 叶玲把随身听的音量调小,笑笑说:“没什么,你找我有事?” 我点点头:“难道你不知道学院让我给你写首歌参赛么?” 叶玲瞪大了眼睛:“当然知道啊,那就麻烦你这位大才子了。你打算写什么样的作品呢?” 我挠了挠头:“你的歌唱得那么好,当然要为你量身订做了,要量身订做,就要对你有更深一步的了解,你说是吗?所以,从今天开始,每天我都要和你有所接触,直到写出你满意的作品为止!” 我实在是太佩服自己了,有这么一个充分的理由接触叶玲,而且打着写作品的幌子,我晚上连做梦都梦到和叶玲在一起谈论作品。可过了不久,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叶玲的眼中经常会有忧郁的神色,更奇怪的是,她老是听同一盘磁带,因为我趁叶玲不注意,偷偷看过那盘磁带,那带子好像是复制的,年岁也很久了,我悄悄打听了她寝室的几个女同学,女同学都说,那盘磁带叶玲宝贝着呢,谁借也不行,那里面肯定有什么声乐方面的宝贵资料,要不,叶玲的歌咋会唱得那么好呢? 这天,我把刚刚完成的作品草稿拿给她看,我自觉倾注了所有的思恋和感情,歌名就叫《爱的思恋》。叶玲试唱了几句,然后就摇了头:“这歌卿卿我我的,不适合我,你还是重写吧。” “重写可以,你能不能把这盘磁带借给我听一听。” 叶玲一听我要借磁带,一下红了脸,显得很紧张:“不,不行,你不能听,你也听不明白的。” “什么?听不明白?”我有点生气了,“什么高深的音乐啊?我咋就听不明白?你干嘛那么保守呢?有好东西大家应该一块儿学嘛!”说完,我就去拿随身听,不料,叶玲紧紧抓着,简直有些恼怒地说:“不!不行!你不能听!”说完,她抱着随身听就跑远了,只剩我拿着歌谱在原地傻站着。 歌曲是肯定要重写了,连系主任都说,这首歌参赛肯定不行,更不适合叶玲的演唱风格。我一连又闷了好几天,也没找着灵感,眼前始终晃动着叶玲的影子,心里对那盘磁带更是牵肠挂肚,我下了决心,一定要把那磁带偷出来听一下。我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和叶玲寝室的女同学赵敏里应外合,偷出磁带。我先去买了一盒空白带,然后,把新带子设法弄脏,让赵敏趁叶玲不注意换出那盘带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赵敏终于拿到了那盘磁带,我欣喜若狂,马上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全神贯注地听起来。可是我听了半天,什么声音也没有!难道叶玲听的是一盘空白带子么?还是赵敏拿错了?我把带子翻来覆去地看,确实是叶玲老听的那一盘呵,我又耐着性子往下听,过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响起喊叫声,把我吓了一跳。这叫声很奇怪,人不像人,驴不像驴的,我猛然想起叶玲是沂蒙山来的,这大概是山区的驴叫声吧? 听完了磁带,我又叫赵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带子送了回去。心中却一直在纳闷,叶玲听驴叫的声音难道也是在学习声乐么?多么可笑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的磁带呢。 我好不容易又写了一首新作,让叶玲试唱。她拿过谱子,又摇了摇头:“歌曲没有深度,飘浮得很,你是不是没用心啊?” 面对她的质问,我气呼呼地说:“我咋没用心了?再不用心也比你成天听那盘破磁带强啊!”想到那带子的内容,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叶玲见了我的神色,脸色突然变了,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指着我问:“你……是不是听过带子了?” 我得意洋洋道:“什么宝贝带子,你说你录啥不好,干嘛录驴叫啊?” 叶玲浑身忽然颤抖起来,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你卑鄙,无耻!”说完,她突然怔住了,满含泪水的眼睛呆呆地瞅着校园门口,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随她看去,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站在校门口,张大了嘴巴,突然喊了一声,接着就向我跑来,那老人红着眼,把叶玲挡在身后,气咻咻地指着我。 叶玲伏在老人身上,用手比划着,老人才慢慢平息了怒气,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而后我听到了叶玲叫了老人一声:“爸爸!” 叶玲揽着父亲的胳膊,依旧在用手比划着什么,我忽然想起刚才老人那一声喊叫,那声音…… 接下来的几天,我头晕脑胀,叶玲根本就不理睬我,我只好找赵敏打听情况。赵敏说那老人确实是叶玲的父亲,因为想念女儿,不舍得坐车,是一路打着工从沂蒙山区来到学校的。老人是一个哑巴!那天,叶玲打了我一个耳光,正巧被赶来看女儿的老人看见了……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决定向叶玲道歉。 在我的诚心感动下,叶玲终于原谅了我,并向我敞开了心扉。原来,叶玲从小就没了母亲,是哑巴父亲把她辛苦拉扯大的。父亲不会说话,但他知道女儿喜欢唱歌,父亲也会跟着咧开嘴喊几声。父亲“说”,那也是他在唱歌,因为他为女儿高兴。当叶玲接到音乐学院录取通知书时,父亲高兴得“唱”了好多歌。 叶玲看着我,红着眼圈说:“我知道我走了,会想念我爸爸,所以,事先我就准备了个录音机,把爸爸的‘歌声’录了下来,每当我想爸爸时,就听一听。你们说这带子是我的宝贝,没错,这带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因为是爸爸的声音激励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要不,我怎么能对得起父亲这些年的辛劳呢……你怎么能说是……是驴叫呢?” 听着叶玲的叙说,眼泪早已聚满我的眼眶。哑巴父亲手捧通知书“唱歌”的形象久久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禁灵感闪动,思如泉涌,当晚就一气呵成了一首新歌《爱的声音》。 比赛那天,叶玲发挥得棒极了。当主持人说了叶玲和父亲的故事后,全场掌声雷动。泪眼蒙胧中,叶玲已被鲜花包围了,她把鲜花高高举起,献给了她的父亲……当然,我也下了决心,我会用我一辈子的爱和叶玲共同倾听她父亲的歌声。因为,那是爱的声音。 (责编/邓亦敏插图/桑麟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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