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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云楼 练摊是最基本状态的市场经济活动，是各类商铺、公司、托拉斯的祖师爷——它们不过只是升级版的练摊。 上世纪八十年代，练摊是一个东西南北老幼皆知的热词。这种在城市马路街边摆地摊的现象，持续了很久，一方面解决了改革开放初期大量人口的就业问题，另一方面也满足了大量低收入人群的需求，从而催生了不少“万元户”，这是当时最为繁荣的草根经济。后来，各大中城市纷纷以市容管理为由，对马路摊贩说“不”，驱赶各种各样的摆摊者。 事实上，练摊是最基本状态的市场经济活动，是各类商铺、公司、托拉斯的祖师爷——它们不过只是升级版的练摊。练摊更是城市生活居民必要的生存保障，当一个城市居民生活走投无路之时，如果可以练摊，他就还会看到希望和未来，就如同农民只要有一块地就不会饿死一样。 禁止练摊的理由无非这几条：影响市容妨碍居民生活；管理成本巨大；损害商铺利益。仔细分析，实际上有点站不住脚，许多问题可以想办法解决。 如果划定街头摊贩经营区，适当限定不同区域的经营类别，并对噪音、垃圾处理等做出相关规定，则不存在阻碍居民出行、妨碍居民生活、影响市容等问题。相反，街头小贩会给居民生活带来更多便利。街头小贩有生意，即是明证。 街头小贩的存在，的确会提高城市管理成本。不过，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由于必然出现部分市场竞争失败者现象，与其不断供给提高福利救济，还不如将一些资金投入到城市管理当中，给社会底层应有的自立尊严，维护城市居民的最基本生存权。 人们常常担心街头摆摊容易引起争执、纠纷，甚至发生斗殴现象。事实上，这是公共管理缺位所致。任何有利可图的地域空间，如果公权缺位，包括黑恶势力在内的其他力量必然介入，形成某种与法治不相容的秩序。如果街头摊位有明确的位置划分，并采用划段分级制度，利益空间较小的区域自由登记进入，利益空间较大的区域引入竞标机制，当街头摊位有了法定权利属性，就不再容易出现混乱现象，同时也保障了城市居民无任何门槛练摊的基本生存权利。 一直有人认为，摊贩不需要租赁店铺，成本更低，附近的店铺将不是摊贩的竞争对手，如果允许街头摆摊，则大家都会涌向街头，店铺空置，从店铺到房地产、到城市整体经济都会因此向下拉低。但事实上，这种情况并不会发生。 首先，当商贩都涌向街头的时候，街头摊位的使用成本也会随之水涨船高，两者之间必将达到一个均衡点。当街头摊位成本过高时，商贩又会返流至店铺。 其次，有些领域并不是店铺的市场空间，店铺不能满足消费者的差异化需求，两者之间本来就不存在竞争。比如卖奶茶的店铺，与卖糍粑的小贩之间不存在利益冲突；卖品牌服装的店铺与卖10元衫的地摊，面对的是不同的消费者选择。 如果在上述状态下，拥有更多资源控制优势的店铺最终还是竞争不过街头小贩，只能说明店铺商家自身的经营能力有待加强。经营不善的店铺商家即便没有街头小贩的竞争，也很容易被市场淘汰。与此同时，经营能力强的摊贩，却有机会盘下一个店铺，在市场中逐渐成长，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 也就是说，街头小贩不仅不会导致店铺经济衰落，反而因为小贩的存在而促进了市场竞争，只会有利于店铺经济不断升级，并最终促进城市经济发展。 一条消息，特朗普就任美国总统之后，加利福尼亚州最大的城市洛杉矶即将颁布一项街头小贩合法化法令。街头小贩这种草根经济，当然不同于美国各地都有的公园跳蚤市场，因为那更像是休闲式的节日PARTY，与街头小贩的谋生目的有重大区别。美国这样一个经济发达国家，都不敢对社会底层的就业掉以轻心，极其重视街头摊贩这类草根经济活动，其他经济欠发达国家就更不应该将这种谋生成本最低的草根经济活动一网打尽了。 按照仿生社会学理论，繁荣的森林既有大树，也有灌木小草。将小草锄光了，通常情况下，这片森林也将衰败。无论一个经济体多么发达，最原始的、最基本的交易形式——练摊，应该有其升级版。 （作者系深商研究会副秘书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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