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一分为二”与“合二而一”问题的论战

　　上世纪六十年代，我国发生了“一分为二”与“合二而一”问题的哲学论战。毛主席把对立统一规律表述为“一分为二”，有些同志不完全同意。1964年，杨献珍同志提出对立统一规律也可以用“合二而一”来表述，引起了一场哲学论战。论战以杨献珍同志的观点被否定而告终。进入新时期后，杨献珍同志还对他的观点作过辩护。一分为二还是合二而一？直到今天网上还有争论。因此，我们来说说论战的大致情况，也许是必要的。

　　据当年论战文章，不同意一分为二提法的人主要有两种观点：其一，是说对立统一规律既可以用一分为二表述，也可以用合二而一表述。理由是“合二而一”就是指对立面的统一，一分为二就是说统一物分为两个对立的部分。二者都是正确的。其二，是说“一分为二”是讲矛盾的斗争性，“合二而一”是讲矛盾的同一性，二者结合起来才是对立统一规律的完整表述。

　　简单地说，前一种观点是和稀泥，后一种观点是说两个提法都是片面的。但共同点是说一分为二的提法不严密。

　　我们以为用一分为二表述对立统一规律更准确。

　　首先，和稀泥的观点是不对的。一分为二与合二而一显然是有差别的，主要是侧重点不同。列宁的《谈谈辩证法问题》开篇就讲到：“统一物之分为两个部分以及对它的部分的认识，是辩证法的实质”。一分为二是这个哲学思想的直接继承，是说一个事物内部分为两个互相对立的方面，即任何事物都有内部矛盾，重点是分。而“合二而一”说的是两个对立的方面合成一个事物，即事物的内部矛盾的融合，重点是合。有同志认为这两种提法只是叙述顺序的不同，一个是正叙，一个是倒叙。但我们认为哲学观点的提法，采用倒叙的手法是不妥当的。用四个字表述对立统一规律，不可能说明这个规律的所有方面，那就必须讲重点、讲实质。实际上这两个提法都讲了重点，一个是合中之分，强调的是分，一个是分中之合，强调的是合。据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是事物的内部矛盾的辩证法原理，强调合中之分更符合辩证法的实质。

　　其次，有同志以为两个提法既然都有侧重点，则两个提法都不全面；一分为二重点讲矛盾的斗争性，合二而一重点讲矛盾的同一性，可以相互补充。我们认为这个说法也不对。一分为二的“一”本身即统一物，说的就是矛盾的同一性。不能说一分为二只讲矛盾的斗争性，不讲矛盾的同一性。同样，合二而一的“二”本身即矛盾的对立面，说的就是矛盾的斗争性。也不能说合二而一不讲矛盾的斗争性，只讲矛盾的同一性。实际上，两个提法都讲了矛盾的斗争性和同一性，不存在相互补充的问题。那么，持相互补充观点的同志要补充什么呢？他们要补充的就是“重点”。就是说，不但斗争性是矛盾的重点、实质，同一性也是矛盾的重点、实质。这就有点折中主义了。同一性和斗争性在矛盾中的地位能不能同等看待？这个重大理论问题在《矛盾论》发表前并没有得到解决。毛主席在《矛盾论》中则明确规定，同一性是相对的，斗争性是绝对的。可见，同一性和斗争性在矛盾中的地位是不能平分秋色的，必须有所侧重。显然，杨献珍提出合二而一，没有认真研究《矛盾论》的这一最新理论成果。作为党的理论工作者，出现这样的理论失误是不应该的。

　　几十年过去了，至今还有人为合二而一鸣冤叫屈；兄弟也不知道杨献珍同志后来又提出了什么辩护理由。但兄弟以为，在一分为二的提法已经为理论界和人民群众普遍承认的情况下，合二而一的提法多少有点标新立异，有争表述权的味道，这是不合时宜的。更重要的是，比较而言，合二而一的表述也没有一分为二的表述准确，它不具备取代一分为二的理论品格。因此，合二而一的表述被人民群众所淘汰应该是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