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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修立:我的内心独白

 稳稳当当 2017-04-13

   我知道,我的画至今仍处在不成熟的探索阶段,离中国画创作的理想高度差得实在远。要说“研究”,应研究的是中国画究竟如何走下去,传统中哪些基因可以发展为现代形态。当老一代逐渐离去时,历史的重任落在下个年龄段的画家身上,他们能承担得起吗?如果不能,赶紧把经验与教训告诉后面上来的人,让他们少走些弯路。


我们这代人,由于众所周知的历史原因,失去的时间太多,正当我们需要吸收中国文化、扩大根系、建立基础的时候,所有的精力被迫去应付政治上的生存了,比起上一代人来说,我们的传承文化量属于“基肥不足”的一代。创作中国画,对画家的人品、文化修养、生活积累都有严格的要求,否则,只能当一个“艺术混混”,除非无可奈何,谁愿意当“混混”?连我也想作“最后的冲刺”,但能走多远就不由人了。

中科大王祥教授为大家“读画”

理想是年轻时的动力,现实是清醒剂。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变得踏实了。有抱负的,虽经挫折而勇往直前,多数人则守住生存的底线或者放弃了最初的理想。而绘画这一行又是如此的特殊,它需要艺术天份,需要机遇,需要自身的努力。因此,对已经“上了船”没有退路的人来说,“后天”的努力就显得尤为重要,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就是为了“追肥”、“充电”而且是一辈子的事。今天的年轻人并不知道,在改革开放之前,是谈不上“个人奋斗”的,一切要靠“组织”。换句话,就是要靠上级,要“听话”,而艺术创造却是极个人的事,实在有点矛盾,久而久之,“服从”代替了“创造”。

西庐雅集公开课·课后畅所欲言

如今开放了,每个艺术家都可以自由地驰骋想象,可以借鉴那些过去称之为“封、资、修”的东西,可以出国去“行万里路”,看一看“大千世界”的千奇百怪,所以比我们成长的过程要幸运得多。然而,一切事物有其两面性,我们那代人,在领导的统筹安排下,不必去想稿费,不必去想成名成家,不必自己操办展览,不必筹款出画册,也不必为追求豪宅名车而累得筋疲力尽,完全有时间定定心地做“基本功”。尽管当时能看的、能学的范围十分有限,却能坐得下来,心无旁骛。而现在则不然,如果不去忙“炒作”,光靠手上这点功夫,则太难功成名就了。难怪我每到一个地区或国家,都奇怪为什么那些画家的基本功都比较差,兴许这是商业社会的必然。但在国外,“炒作”是有专家的,这里却要集生产与营销于画家一身,没有一点能力,还真转不过来。所以,我对“炒”成的“家”是很有些佩服的。

西庐雅集·林存安老师为大家分析解构《松下问童子》诗意

我自嘲没有把握机遇的能耐。1960年在南艺学习时,我曾参加以傅抱石先生为首的两万三千里壮行,毕业时江苏画院来要我,我则听从了组织安排留校任教。我也曾有机会与石鲁、李可染、朱屺瞻、赖少其、钱松岩、陈大羽等等老一辈名家一起写生、作画或工作,他们很提携我,我却一张题字也没好意思求,更别说有多少长进,实在有愧老师们的厚爱。但从中也深受他们的教诲,尤其是与李可染老师同在黄山、九华山写生的月余时间里,我深为可染老师治学严谨、严于律已、对艺术孜孜不倦的追求和乐于教育下一代的高尚品德所折服。我佩服傅抱石、李可染、赖少其先生的探索精神,也把自己定在“探索性”的位置上。从1984年起,我走出国门,希望长点见识,先后去过欧美、东南亚诸地,一直到1998年的十余年中,我进进出出先后在外停留了约五年之久,看了不少东方与西方、古代与现代的艺术品,也在自己的作品中尝试以中为体,以西为用的方法,最终我仍觉得只有把握民族精神与时代特征的作品,才最有感染力。

       人生匆匆,转眼到了倒计时的年纪。四十岁之前的时光付诸了运动与改造;四十岁之后,欣逢盛世,拼命努力,想补回失去的光阴。如今我珍惜余下的人生,希望多做些有益于社会,有利于中国画发展的事,以对得起这辈子。社会正在转型,人心浮躁,金钱象征着地位与成就,虽然口说“金钱不是万能的”,却想着“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中国画家面临着把创作当事业还是当职业的选择,中国画事业也面临着振兴其原创力还是走向衰退的选择,这关系到这个民族的自尊与创造力。

安徽财经大学艺术学院 王峰老师解说自己的画画过程

关健是人才。我们上一代,在这个年龄时,已有一批领军人物站稳了画坛,支撑着事业的发展。今天这个年龄的人,面临的窘境,至少大家心知肚明。虽然人人都在努力拼搏,但最后能走多远?因此四十岁上下的人,如果从今天起就真下功夫,把中国画当事业,就大有希望,一、二十年中定会出人才。


评论

所以,我想我的晚年应做好两件事:

       一是、排除杂念,致力于业务的提高,画出好的作品来。有过睡泥地、吃糠糊的经历,如今一天三碗饭、一张床足矣,决不在物质上追求;

       二是、给后来者以警示—中国文化姓“中”,越是民族性强的,越具有国际性,应积极加入到中国画事业发展的合力中去。

      中国人需要自尊、自信与自强。

      从我做起。                                                                ——修立于2002年




修立先生·作品赏析


董家山 米家山 朱家山 皆为心中山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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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庐雅集诸多老师的耳濡目染熏陶下,不仅提高了如何画好中国画的理论的认知,也潜移默化地提高了对中国画的审美能力,这和西庐雅集诸多老师的提携与帮助是分不开,在此一并谢过。随着认知的不断深入,对中国画的困惑和不解也随之而来。因此,我也收集了一些问题,想听听大家意见和建议:

问题

一、你对当下文艺评论怎么看?

二、中国画一定要注重笔墨么?

三、艺术创作要不要反应时代特征?

四、如何看待山水画创作与写生的关系?

五、艺术形象为什么要唯美,丑不行么?

六、画什么重要,还是怎么画重要,或者两者都重要?

七、怎么写生?(是对景写生、默写,是中国式写生、还是西洋式写生,还是一路走一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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