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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这世间最浪漫的才子佳人,但终究是逃不开这人间烟火

 汉文轩主 2017-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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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见字如面

我是宗柳伽

时光漫漫,人生海海

希望我们可以成为彼此的朋友

爱情与婚姻,真的那么难两全吗?

与其飞蛾扑火,不如更爱自己一些。

——宗柳伽

公司安排了team building,一大堆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各种吃喝玩乐后,又包场看了一部文绉绉的爱情片。

那电影名字扑面的浪漫情怀,故事也轻松讨喜。

异地相隔的男女,各自有着生活的不如意,偶然的契机让他们开始书信往来。时间让两人相熟,他们慢慢渗透对方的心底,在经历了波折和失望之后,他们终于得以见面。

画面最后定格在男女相拥的时刻,故事戛然而止,似乎结束了,又似乎还有无数的可能。走出电影院,我忍不住和同事讨论:“你说他们会在一起吗?”

“应该不会吧,”一个男同事摇摇头,说道:“这就是拍给小年轻看的电影,两个成年男女要现实得多,你想,他们真的喜欢对方吗?”一针见血。可见男人还是清醒而现实的,那种不管不顾的冲动只在电影中出现。

他称呼她为小虾,她以为他是教授,一个俏皮伶俐,一个好为人师,两人借着文字逞口舌之快,反正不用见面,谎言和距离会美化彼此的龃龉和不堪。于是,他们都心动了,但这不是爱情,这只是对现实的逃避,他们把对方视作桃花源。有多少爱情就这样轻率地开始,最后也只能轻率的结束,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是爱上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

01

你没有错,是我飞蛾扑火

很多人觉得徐志摩对张幼仪残忍,她曾经也略有微词,但徐志摩似乎从不曾察觉。他对她绝情得理所当然,甚至他并不认为那是伤害,在他看来,他解放了两个不幸福的人。

这种自以为是的文人情怀常常伤人,也常常自伤,但奇怪的是当事者却不自知。徐志摩倒不是十恶不赦的负心人,他就是犯了旧时才子的通病:一厢情愿而又一往情深。他就像山阴道上的行人,见了美景,目不暇接,刚咏过牡丹,转身又歌颂芍药,满心仍是孩子气。等过了花季,满地的狼藉,他仍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什么。

这让人可怜,又让人可恨。

尽管如此,徐志摩却让人讨厌不起来,因为他实在是个才气纵横的人。

徐志摩原名章垿,出生于浙江海宁,父亲徐申如是硖石首富。他自小生活优裕,不识疾苦,是个悠闲的翩翩少年郎。在民国一众文人中,徐志摩的相貌算是出众的。照片上的他眉目清俊,有一股山明水净的味道,笑起来似孩童般纯真,这得益于长期的富贵生活。

在羽翼下长大的孩子总会带着一份恣意,年少轻狂,更何况徐志摩还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孩子,渐渐形成骄矜的性情。

徐志摩14岁前都是在学堂念书,学习古文典籍,后来先后到杭州、上海求学,开始接受新式教育。他生性好动,兴趣也广泛,对小说、科学、外文和政治学都有涉猎,1918年留学欧美,一连选读了社会学、经济学、历史学和哲学等。

他对待感情的态度类似于此,他只接受他喜欢的。所以,当父亲徐申如订下他和张幼仪的婚事时,徐志摩立刻表现出了抵抗。

第一次见到张幼仪的照片,徐志摩撇了撇嘴角,嫌弃地说:“乡下土包子!”当我们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所有的对也成了错。

张幼仪的条件并不差,她的父亲是上海宝山县首富,家中兄弟上进好学,她本人也就读于女子师范学校,知书达理,并不是愚昧无知的乡下姑娘。她之于张家,算是下嫁,这也是徐申如强逼儿子结这门亲的原因,但张幼仪的姿态反而是低到尘埃里。

徐志摩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厌恶,长子阿欢出生后,他就选择了出国留学,丝毫不顾张幼仪和孩子。他在美国待了两年,拿到了学士学位,得了一等荣誉奖,紧接着又到了英国。

他自由自在地享受着异国风情,享受着西方教育的洗礼。

或许,他刻意避开张幼仪的存在,因为那就是一道伤疤,提醒着他的失败:他是人人捧着护着的少年公子,明明应该顺心如意,却不能做主自己的婚姻;他是时代的弄潮儿,头脑灵活,思想开明,却被迫服从了一桩封建婚姻。

张幼仪不是不好,相反地,她称得上民国白富美。从照片看,张幼仪生得秀丽端庄,她脸颊丰润,眉目温顺,像极了很多大家闺秀的画像,虽不惊艳,但从容笃定。她的性子也同样如此,没有时下女学生的新潮和活泼,安静地围着小家庭打转。

这明明是个宜家宜室的好妻子,但偏偏徐志摩不喜欢。他怎么会喜欢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子呢?他性情爱闹,爱各种新奇的事,活泼好动。

郁达夫曾说,徐志摩在课堂上或宿舍里也静不下来,总是和同学交头接耳地密谈着、高笑着,跳来跳去,和这个那个闹闹,喜欢出其不意地做出一些很可笑很奇特的事情,来吸引大家的注意。

在这个张扬的才子眼里,张幼仪的端庄坚毅、她的能干、她的沉默内敛都变成了呆板乏味,他喜欢热烈明艳的山茶,盛放时惊天动地。

客观上来讲,张幼仪虽不是徐志摩欣赏的类型,但事实证明她才是最适合他的。如果不是被捆绑成夫妻,或许他见了她会有不同的结局。可是,因为这段勉强的婚姻关系,他的“不喜欢”渐渐变成厌恶,最后酿成了伤害。

1920年,张幼仪的二哥给徐志摩写信,要求他把张幼仪接到英国去,此时,他们夫妻已经分居近两年了。

迫于双方家庭的压力,徐志摩不情愿地答应了。他去伦敦的码头接她,穿着一件瘦长的黑色毛大衣,脖子上围了条白丝巾,在东张西望的人群里,张幼仪一眼认出了他。“虽然我从没看过他穿西装的样子。可是我晓得那是他。他的态度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不会搞错的,因为他是那堆接船的人当中唯一露出不想到那儿表情的人。”这是张幼仪的悲哀,也是徐志摩的悲哀。

他带她去百货商店,挑选了几件衣服和帽子,然后他们一起照了几张照片,为的是寄回硖石,让徐家人看到他们在异乡生活和睦的模样。

他们在伦敦住了一段时间。人前的徐志摩热情快活、神采飞扬,但到了夜里,等朋友走了,忧郁就开始笼罩到了他的脸上。

他依然抵触自己的婚姻,张幼仪说:“有一次,他和我一起躺下后,他的呼吸声不但没有缓和下来,反而因为觉得挫折和失败而扬起。他在最想摆脱我的时候,败给了我的肉体,对我们要厮守在一起这件事感到气馁。”

没多久,因为狄更生的介绍,徐志摩进入康桥皇家学院旁听,于是,他们搬到了离康桥6英里的沙士顿。

女人天生是个敏锐的侦探,虽然徐志摩对张幼仪向来都很冷漠,但她还是从这股冷漠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沙士顿小镇旁边有一家理发店,徐志摩每天早晨都要出去理发,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理发店对面的就是他收发信件的地方。他和伦敦的某位女朋友经常鸿雁来往,为了避免被张幼仪发现,他们在信中使用的是英文。

9月的一天,这位女朋友上门来拜访。她头发剪得短短的,擦着暗红色的口红,穿着一套毛料海军裙装,在穿了丝袜的两条腿下,竟然是一双穿着绣花鞋的小脚。

她就是林徽因。

等林徽因离开后,徐志摩问起她的看法,张幼仪脱口而出:“呃,她看起来很好,可是小脚和西服不搭调。”也许是她言语里的厌恶和幸灾乐祸刺激了他,也许是她戳破了他的心思,他突然脚跟一转,失态地尖叫道:“我就知道,所以我才想离婚。”

张幼仪怔住了,她从客厅里跑出去,他追出来,气喘吁吁地说:“我以为你要自杀!”女为母则刚,她没有轻生的念头,这时的她又怀孕了。

当张幼仪把消息告诉给徐志摩时,他毫不犹豫地说:“把孩子打掉。”这是她万万想不到的回答,她说:“我听说有人因为打胎死掉的耶。”徐志摩冷冰冰地说:“还有人因为火车肇事死掉的呢,难道你看到人家不坐火车了吗?”

张幼仪给二哥写信,在他的帮助下,她去了巴黎,而后又去了柏林,在那里生下第二个孩子彼得。徐志摩从伦敦托人给她带口信,问她:“愿不愿意做徐家的媳妇,而不做徐志摩的太太?”这次,他明确地表态:“徐志摩不要你了。” 为了签署离婚文件,分别半年多的两人见了面,当张幼仪提出想征求父母意见后再签字时,徐志摩拒绝了:“不行,不行,你晓得,我没时间等了,你一定要现在签字……林徽因要回国了,我非现在离婚不可。”

他是铁了心要离婚,连在她面前的掩饰都省了。徐志摩提出要去看看刚出生的孩子。在医院育婴房的玻璃窗外,他神色欢喜,看得神魂颠倒,张幼仪说,他“始终没问我要怎么养这个孩子,他要怎么活下去”。他就是这样冲动而懵懂,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不称职的

父亲,他也没有清楚地想过,离婚是否真是恰当的。

02

生活一地鸡毛,女神只在心里

徐志摩喜欢的一直是才女,绣口锦心,聪明伶俐,和张幼仪截然不同。

林徽因便是这样的才女,不期而至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仿佛一簇鲜亮的烟火,更加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婚姻满目疮痍。16岁的林徽因跟随父亲去英国游学,少女娉婷如同枝头的花,满身诗意,徐志摩情不自禁,很快陷入了这场无望的浪漫里。

他们常常书信往来,虽然内容已经无从得知了,但很多年后,林徽因还念念不忘地对胡适说:“我昨天把他的旧信一一翻阅了。旧的志摩我现在真真透澈的明白了,但是过去,现在不必重提了我只求永远纪念着。”

他们或许是爱过的,只是这份爱并不对等。对徐志摩而言是热烈的不顾一切的火焰,他甚至排除众异离婚;而在林徽因那里,这不过是落花流水的闲情,是浪漫的少女情怀,懵懂而谨慎。她很快跟着父亲回国,然后由家庭做主,和梁思成订下了婚约。

这段往事对徐志摩影响深刻。康桥的水波如碧,一竿长篙漾开了他心里的柔情蜜意,她站在河畔的杨柳下,是一首风雅的诗,而他则是那个用心描摹的诗人。

他很快追随林徽因回国,面对林徽因木已成舟的婚约,他仍然执着。徐志摩不顾老师梁启超的劝阻,信誓旦旦地放话:“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他说得底气十足。或许徐志摩并不觉自己是感情的第三者,在他眼里,这大概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爱情战役吧,那些波折和不如意是每个爱情故事里应有的,他越挫越勇,相信终会得到才子佳人的圆满。

他常常去找林徽因,那时,她总是在快雪堂读书,梁思成也在,一来二去,对方不胜其扰。有天,梁思成索性在门上贴了一张纸条“Lovers want to be left alone.(情人不愿受干扰)”徐志摩见了,只能怏怏而去。

真正让这个诗人幻想破灭的是林觉民的过世,林徽因很快嫁给了梁思成,两人一起出国留学。徐志摩单方面地失恋了。他的失恋就像水仙花,对着自己在湖水里的倒影自艾自怜,他爱上和失去的都不过是他的想象。但这种求而不得的痛苦却是真实的,它成就了一位浪漫诗人。

1924年,徐志摩遇到陆小曼,一段传奇故事由此开始。能够被称为传奇,这段感情要么有着不幸的结局,令人扼腕;要么花好月圆,过程却千回百转,一波三折,赚足了观众的眼泪;要么过程与结局都完美,当事人却是清水浊泥。总之,它不会是一对平凡男女的烟火生活,它又美又遗憾。

胡适曾经说过,陆小曼是旧北京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她出生在十里洋场的上海,美而聪慧,婉媚迷人,一颦一笑都是风情。

她的才情丝毫不输给林徽因,会钢琴,善绘画,能朗诵,喜爱演戏,开嗓唱《牡丹亭》时艳倾一时,还写得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更重要的是,她的英文和法文讲得好,口齿伶俐,在外交部待了三年,来往于衣香鬓影的场合,谈笑自若,气度非凡。

如果说林徽因是顶级的文艺女青年,风度清雅;那么陆小曼就是顶级的名媛,风华无双,举手投足都带着光芒,在人群中亦夺目。

这样的陆小曼自然吸引了徐志摩,他惊艳于她的灵动、慧黠、聪明和诗意,在他的笔下,一位新的缪斯女神诞生了。在他眼里,小曼是“一个最美最纯洁最可爱的灵魂”;是“一朵稀有的奇葩”;是“是不慕荣华富贵,追求真、爱、美的女神”,他认为她能“做我的伴侣,给我安稳,给我快乐”。

徐志摩对待女人的眼光是审美的,在他看来,那是爱、美和自由的体现,他追求她们,就像追求文学与艺术之美。一个女人如果不活泼,没有性灵,没有知识,没有天赋,他绝不会喜欢上她,就像张幼仪,她不是不好,也不是不够漂亮,但她没有一个热闹的灵魂。

林徽因有,陆小曼也有,他爱的是这一类的女人,她们符合他心里的臆想。

陆小曼早就结了婚,对方还是徐志摩的朋友。为此,徐志摩再次卷入舆论,三个人的感情纠缠不清。

1925年,陆小曼与丈夫离婚,次年,她和徐志摩再婚。凌淑华曾劝诫两人:“男女的爱一旦成熟结为夫妇,就会慢慢地变成怨偶的,夫妻间没有真爱可言,倒是朋友的爱较能长久。”

这话很快就验证了,尤其对徐志摩而言,他第一次发现理想的爱和现实有落差。

徐家从一开始就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徐父认为儿子离婚已是大逆不道,再娶一个有夫之妇更是有辱门风。他们始终不接受陆小曼,最后更是迁怒于徐志摩,停了他的生活费用。

再者,周遭的朋友也不看好他们,在结婚典礼上,徐志摩的老师梁启超当众出言斥责:“你们两人都是过来人,离过婚又重新结婚,都是用情不专。”

原本是想借着这位维新派名流的影响来给自己正名,谁知道却收到了批评,徐志摩和陆小曼都委屈而不满,给这段婚姻蒙上了不快乐的阴影。

这些不过是细枝末节,真正摧毁徐志摩的是陆小曼的“改变”,或者说,陆小曼并没有变,而是锅碗瓢盆的生活终于让他看清了她。

从前,他们一个浪漫风流,一个知情识趣,常常相约出门,去西山看新开的杏花,去茶楼喝茶。如今徐志摩不得不各处奔波授课,赚取生活费,再也没有清闲的时光陪她。

她活泼好动,三五不时地约着朋友出门,票戏或者跳舞,这些徐志摩都是知道的,他们甚至就是在舞会上认识的。可是现在他不喜欢她频繁地去约会,她在上海名媛圈里大展风采,他并不赞同,反忧心她虚耗光阴,伤财伤身。陆小曼自幼娇生惯养,身体不好,她渐渐染上了鸦片,他更加烦恼,既心疼又无奈。

1931年11月,徐志摩坐上前往北京的飞机,临走时,他和陆小曼发生争执,她失手将烟枪砸到了他脸上,金丝眼镜碎落在地,他是负气离开的。

飞机在济南境内出事,这位天才诗人以最浪漫的方式离开了。

终其一生,徐志摩大概也没能参破自己的遗憾。他不顾大雾天气,匆忙赶往北京,是为了赶上林徽因那天晚上在协和小礼堂向外宾作的关于中国古代建筑的演讲。在与陆小曼的爱情出现裂缝时,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林徽因,她温情而体贴地安慰他,他又一次陷入了臆想中的美和柔情。

陆小曼对徐志摩有过一段中肯的评价:“徐志摩是浪漫主义诗人,他所憧憬的爱,最好处于可望而不可即的境地,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爱。一旦与心爱的女友结了婚,幻想泯灭了,热情没有了,生活便变成了白开水,淡而无味。”

03

当爱情在两个人之间发生,或许连当事人也会迷惑:我是真的爱他,还是爱上了我自己杜撰出来的幻想?该怎么分辨,又该怎么对待?

爱人的高矮胖瘦是具象的,但他的喜怒哀乐都经过了一层过滤,而这滤镜就是我们自己。

相爱时,他们的各种好都被放大,不好都被忽视;相知后,他们的各种好都是虚伪,各种不好成为标签。所以,爱情需要谨慎。为了不让对方失望,为了不让自己后悔。

草率的开始,也意味着草率的结束,就像文中的徐志摩和张幼仪;不过,也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后果,就像徐志摩和陆小曼。

这样想来,爱情就是一门精深的学问,光有浪漫的艺术审美还不够,必须要学着有条不紊地去解题。解对了,可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解错了,那便只剩遗憾和懊恼,烦琐而冗长的磨合最后也是零。

本文作者:张其姝

本文摘自张其姝的畅销新书《不曾爱过,怎会懂得》

愿你——

面对爱情时,能吸引住;

身处婚姻里,能把握住;

面对变数时,能Hold住,

做一个强大而不强势的小仙女。

by.宗柳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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