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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说死亡其实在说尊重生命

 渐近故乡时 2017-04-13


综合治疗科 成文武 主任


你这一生不花力气就能得到的有什么?


岁数、死亡


当我们在说死亡


我们其实在说对生命的尊重




谈死亡,最终谈的是爱


你第一次接触死亡是什么年纪?成文武的开场很抓人。他五六岁时,外公的妈妈去世了。那日在殡仪馆,他一路玩耍地跑到走廊尽头的停尸间,里头排着一张张铁床,包括外公的妈妈。这个小脚老太静静地躺在门口那张铁床上,成文武巴巴地望着,心想:今后少一个喜欢我的老太太了。


年纪太小,不知何谓悲哀,唯一印象是那里真冷。这是成文武对死的理解。


到了小学四年级,大队辅导员去世了。成文武作为学生代表参与送行,随着哀乐响起,他落泪了,“那一刻我知道生命是很脆弱的,有了悲伤的感觉。”


高一时,成文武第一次思考死亡,令这个少年一夜无眠,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1988年,成文武进入医院实习,那是个毛毛细雨的午后,在急诊顶班的他遇到一个工程师意外身亡,他就在空荡荡的诊间独自陪着这具尸体一个多小时,直到家属赶来。


从事肿瘤姑息治疗,成文武目睹了太多死亡。“说这些,是想告诉大家,随着年龄增长,对死亡会有不同的感受。直到真正理解死亡的那刻,你会明白:谈死亡最终谈的是爱,还有坚强的心。”成文武说。


十年前就想跟年轻人说“死亡”


这次受邀谈生死,成文武很感慨,因为他10年前就想在大学生中开展死亡教育,当时无人响应。如今的大学生对死亡的认识是怎样的、想听什么,成文武琢磨着。


一周前,复旦的学生记者来采访他,成文武领着年轻人去查房。大学生在病房里看到一个年龄相仿的患者,不同的是,病床上胃癌晚期的小姑娘活不过24小时。这天,3个大学生就守着这个同龄人,直到次日她离世。


“他们就牵着她的手,我看了真的很感动。那个姑娘走的时刻是温暖的。”成文武很感慨,他说,不仅医学院的学生,更多大学生都需要死亡教育、生命教育。


成文武说,死亡教育不等于传递这些死亡过程。


他至今记得,1999年他在香港看到给逝去双亲的小孩开的心灵辅导会,用以减少孩子的心灵创伤。最近,他又受到儿童绘本《当爷爷成了幽灵》的强烈触动。


“我们原来能跟五六岁的孩子谈死亡,还谈得感受不到可怕,反而是满溢着对亲情的怀念。


“我们不仅要关注逝者,还要关注生者,要努力让至亲活在心中,但悲伤不能留在心中。”成文武说。


守护生命,更守护尊严


“年轻人很渴望生命教育,只是以前这样的机会太少。”复旦生命关怀协会一名负责老师告诉记者,举办“生命文化节”是为了回应学生对生命终极命题的思考。复旦一项调研发现,20多岁的年轻人思考死亡、生命的,比40多岁的人来得多。


本月起,复旦“生命文化节”将组织密集讲座,将邀请医学院士、哲学大咖、医学伦理大牛与学生聊“生死”。用一名老师的话说,生命教育不仅是谈临终关怀,也是谈如何面对病痛、挫折,所以“生命文化节”的主题落在更宽泛的概念:“与生俱来”。


“什么是与生俱来的? 我并不认为与生俱来的是不可改变的,技术已带给了我们很多可能性,但反过来我们要思考科技对生命干预的疆界在哪里?生命的尊严应该是更重要的,现在一些技术的干预已触及到尊严的范畴。谈死亡教育,我们不光是为了守护生命,更要守护尊严。”复旦大学生命医学伦理研究中心王国豫说,思考这些,需打通文、理、医的界限,“生命文化节”是一个好的开始。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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