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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鉴帝之晋武帝

 墨香笙樵 2017-04-13

前明后昏晋武帝

 

 历史有时惊人的相似。公元220年,汉魏王曹丕威逼汉献帝刘协禅让而成魏文帝。短短的四十五年后,魏晋王司马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孙(身),迫使魏元帝曹奂禅位,坐上了晋武帝的宝座。

 司马炎受禅之初还是颇为明达的,他深以曹魏刻薄奢侈之为害,欲矫以仁俭,连御牛的牛绳都由青丝而改用青麻。当一个叫司马程据的太医献上用野鸡漂亮的羽毛织成的裘袄时,司马炎见其华丽,恐长奢靡之风,当即命人将裘袄焚于殿前,以示不贵异物,不尚服饰。又诏令以后再不许将奇异技巧之物及华美异样之服进献。那时的晋武帝大概懂得人主之好尚,乃天下观瞻之所系,所以慎重其事,特意当殿烧毁,欲令众庶共见之耳。但古人说“至诚格天”,虽有些唯心,若凡事只是存心做做样子,而没有诚心,其欺骗行为到底也长久不了。孟夫子日:“恭俭岂可以声音笑貌为哉!”此正司马炎“焚裘示俭”之谓也。

 公元279年冬,司马炎趁东吴孙皓荒淫凶逆、诛杀贤能、众叛亲离之机,发兵一举平吴,使三国鼎峙之势复归一统。这时,司马炎以为天下一统、四海无虞,俭约的假面具就急不可耐地剥了下来,整日骄纵淫逸,游幸宴乐。他在后宫中聚集了万余嫔妃,每天驾着羊拉的车在宫内转,羊在哪里停下,便住下宴乐。嫔妃望幸者,争把竹叶插门,盐水洒地,引羊食之以驻帝车。司马炎如此荒淫,引起了很多大臣的不满。有一次司马炎问汉室后裔刘毅:“你看我可比汉朝的哪个皇帝?"刘毅说:“可比桓、灵。”又问:“何至于此?”刘毅不慌不忙地回答说:“桓、灵卖官,钱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以此言之,殆不如也,”原来司马炎为了满足他和权贵们荒淫奢侈的生活,竟效法汉桓帝、汉灵帝,做起了“卖官鬻爵”的交易,这时听了刘毅的话虽然一肚子火,但在事实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好自欺欺人地说:“桓、灵在世,没有人敢这么说话,我有你这样敢讲话的直臣,说明我还是比他们高明。"虽然被臣子当面揭了痛,司马炎却不思改过,仍然纸醉金迷,不理朝政,使他的老丈人杨骏得以专权擅政,威福权势,倾动内外,朝政日以坏乱。为其后的贾后乱政、夷狄交侵、五王僭侈埋下了祸根。

 俗所谓逆境好走,顺境难行。司马炎在平吴前后判若两人,足以说明这一点。逆境常常激励人的斗志,使人精神振奋,不敢懈怠。而顺境则常使精神松懈,乃至消磨斗志,安于享乐。向使司马炎常如前日,兢业俭约,杨骏安得用事?天下何从启乱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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