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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溪旗杆石:耕读传家文化的历史见证

 丰城文旅 2021-07-15

说到旗杆石,可能很多人会感到陌生,脑子里没什么概念。不过,要是对封建科举制度有所了解,对旗杆石就不会感到陌生。旗杆石来源于封建时期的科举制度,是宗族、个人名誉的象征。在科举时代,有人中了进士后,村里人便会在各族宗祠前的广场上立一对旗杆石,放置旗杆,悬挂旗帜。一对旗杆石只记载一位进士,要是哪个村子立的旗杆石越多,就证明这个地方耕读传家风气越浓,人才出的越多,家族就越荣耀

旗杆石相当于今天的荣誉证书之类,不过是自己颁给自己的。它是用来固定旗杆而制造的一个基座一般用上好的石质雕琢而成,因此也叫旗杆夹除了自我炫耀、彰显身份也有昭示世人,激励后辈的目的。旗杆石是以石头为材料,立在宗祠或祖门前,可长久地保存下来。官阶越显赫,旗杆夹就越宽大,旗杆也越粗越长。

旗杆石一般高约0.8-1.2米,中间穿凿方形石孔。旗杆上挂一面旗,旗杆石上大都镌刻着龙、凤、祥云等图案,还有某朝某年某科考取的内容、名次及姓名等。为了渲染气氛,竖旗杆和旗杆石必须要请到八个工种的师傅(石匠、木匠、泥匠、铁匠、铜匠、篾匠、漆匠,最后是裁缝)来制作才能够完工,以示郑重其事。有几道工序的工匠活计很少,但也少不了他。石旗杆凿成后,家族要举行热烈庄重的仪式来竖立。

在湖塘乡洛溪村,也发现类似的旗杆石,位置村庄的牌楼前。据知情人士讲,原先村里共有五对旗杆石,由于年长月久,时代变迁,加之村庄建设,地面不断抬高,现在仅存一。笔者前去考证的时候,也见到了这对硕果仅存的旗杆石。这对旗杆石是两块坚硬的麻石,麻石为长方形,高出地面约60公分,两块麻石平行而立,相距不到一尺。在麻石的上半部分各打有一个方形孔,大约是固定旗杆的拴孔之类。由于现在的地基比以前抬高了很多,因此根据推测,地下部分应该还有60公分左右,而且也有这样的方形孔,以便于固定旗杆。村里老人回忆,在他小的时候,还见过旗杆,旗杆高约两丈,头上悬着大旗。为了保证旗杆不被风刮歪,在旗杆的两头还分别用麻绳斜拉着,固定在地面上。

进一步了解发现,洛溪村渊源颇深。据明洪武二年(1369)朱善撰《丰城洛溪吕氏族谱旧序》载:“吕之裔由于炎帝,姜姓。”至后唐时有个叫吕梦奇的,他有两个儿子龟图和龟祥,龟图是北宋名相吕蒙正之父。龟祥传蒙亨,蒙亨传夷简,夷简传公著,公著传希哲,希哲传舜徙,舜徙传弸中,弸中传大器,大器传祖俭,祖俭被当作洛溪吕氏的开基祖。翻开史籍会发现,这些人可都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吕祖俭历任衢州法曹、籍田令、司农簿、台州通判,办浙东赈务。庆元元年(1195年)任太府丞。时外戚韩侂胄枢密都承旨,与右丞相赵汝愚倾轧,韩侂胄指使正言李沭劾赵汝愚,并参劾颂赵汝愚者。祖俭上书,反对斥逐忠良老成之臣,宁宗认为目无君主,朋比罔上,遂被贬置韶州,中途改吉州。赦后移置高安,居大愚山真如寺。庆历六年卒,归葬武义明招山祖茔。嘉熙二年(1238年),追赠朝奉郎、直秘阁,谥忠。

吕祖俭从吉州(吉安)高安时,路过洛溪,见洛溪山川秀丽,且远离城市,是个隐居的好地方,“因令仲氏孙文蔚卜居焉”。“仲氏孙”就是“侄孙”的意思,虽然文蔚为洛溪始居祖,但洛溪人仍把祖俭当作开基鼻祖。自此以后,洛溪“风气蒸盎,山川孕灵”,“今吾丰称水西巨阀,必屈指洛溪吕氏”(朱善语)。可见,洛溪吕姓源远流长,自古以来便文脉昌盛,其后世出几个进士举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立旗杆石的风气,大约是明朝以后的事,现在多地留存的旗杆石,也多为明朝遗存。由于旗杆石的影响大,宣传力度也大,一些人中了举人之后,也立旗杆石,以光宗耀祖。也就是说,洛溪在明朝以后,就至少出过五位进士或举人。只可惜查阅了洛溪族谱后,并未发现有详细的关于进士及举人的记载。村前曾有一幢“大夫第”老宅,由于大夫在明清期间为高级文职官,故可推测它的主人曾是某位进士以上品级的官员,五对旗杆石当中,必有一对属于“大夫第”的主人。

洛溪村民中,盛传“武状元”的传说。据村民讲,洛溪村曾经出了个武状元,一把大刀耍得虎虎生风,令敌寇闻风丧胆。但是,翻阅了洛溪村的族谱后,并未发现任何关于武状元的蛛丝马迹,典籍上也没有相关记载。因此推测,洛溪村也许出过一位有名的武相公,在当时闻名一时。村民把这位武相公视为天神,并牵强附会把他当成“武状元”。这位武相公的家里曾经保留着一对大刀,各重120斤,十几年前被家人用土车推出去当废铁卖掉。这个说法得到很多村民印证。

如今,洛溪村五对旗杆石,到现在只能看到一对,另外四对要么深埋于地下,要么被毁、成为别人家的墙脚石。而硕果仅存的这对旗杆石,却依然可以佐证洛溪村文风鼎盛的历史洛溪人世世代代耕读传家思想的历史见证。曾经的辉煌已湮没在历史的记忆里,剩下的残砖断石,留给后辈的是宝贵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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