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鹧鸪天·代人赋 （宋）辛弃疾 陌上柔条初破芽，东邻蚕种已生些。 平冈细草鸣黄犊，斜日寒林点暮鸦。 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 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野荠花。 赖床的感觉总是好的，尤其是星期一。当别人辛辛苦苦冒雨上班的时候，我还躺在床上听雨，说起来，要被人打的。看不见雨点，大概是雨丝太细，而又隔着玻璃的缘故。窗户上雨滴，象透明的小珍珠，一串串的镶嵌在玻璃外面。阳台上，三角梅叶子落尽，本来以为不行了，谁知道又冒出很多红叶，炫丽得有些假。两个象马槽一样的长方形花盆里，一个装满了土，去年随手插的蔷薇，长得枝繁叶茂，结满了小小的花蕾。一个盛满了水，去年种上了睡莲和荷花，荷花开得一茬又一茬的，看了个够。睡莲又从泥里冒出来，长出了圆圆的叶子，深绿的颜色，区别于春天常见的青翠，不幸的是，荷花也发芽了，细细尖尖的出了泥面、出了水面，等荷花高高大大的枝叶长起来，睡莲寄人篱下，就不能生长，不能开花了。
（听雨） 不干活，一边写文章，一边胡思乱想。想念远在万里之外的女儿，不知道她现在忙什么？她学习一直自觉，做作业不要人督促，也没有上过什么补习班，所以当年少了陪读的烦恼，但如今也少了陪读的回忆。又想起老爸教过的童谣，“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虫冬又冷，收拾书包好过年”……据说我小时候读书也很自觉，所以这四句话对我不怎么适用。
想起过去的农村。没有电、没有公路、没有自来水，一年之中有小半年吃不饱肚子的农村，无疑是非常清苦的。但是，环境好，那真叫山青水秀。溪流淙淙中，有透明的小虾和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螃蟹。人情也纯粹，邻里之间谁家做了小麦粑，或者发了米糕，总是让小孩子家家户户送过去尝鲜。现在回味起来，全是幸福。苦难经过时间的筛子，留下的都是美好的记忆。 （春在溪头野荠花） 这首《鹧鸪天》，是我的学生程学仨教我的。仨， 念sā，不过我们都叫他程学三。彼时，我在大别山深处的槎水中学教书，他是我的高三理科班学生，还没发育好，但瘦削的身材已经显示出儒雅的雏形——大概是他熟背很多诗词的缘故，另外钢笔字也好得一塌糊涂，比我强了不是一个等量级。有一天，大概也是春天，他在我办公室即兴背出了这首词，“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野荠花”。太好了！当时没有网络，赶紧翻宋词选本，找到了这首词。陌上柔桑：小路旁柔弱的桑树。已生些：指已孵出了小蚕。些（sā），句末语助词。青旗：青布做的酒幌，酒店作招牌用。沽（gū）酒：卖酒。荠（jì）：一种野菜，清炒、包饺子、炒豆腐都很鲜美。好一副清新、美丽的山乡风景画。
程学仨如今在长江管理部门当领导，日常驻点在张家港，距离上海很近，一直和张家港的另外一个同学，嚷着要我去吃刀鱼和河豚，说野生的刀鱼和河豚，只有他们能搞到。我相信。可惜呼朋唤友，约了两次，都因为上海有事而没有去成。刀鱼是我的最爱，据说过了清明，就成“刀子”，没有办法吃了。河豚更是不可抵抗的美味，古往今来那么多人“拼死吃河豚”是有理由的。吃，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竹外桃花三两枝） 惠崇春江晚景 （宋）苏轼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小时候最怕人家骂好吃懒做。其实，做个吃货并不可耻。前提是要能自食其力，啃老是可耻的。发明了东坡肉的苏轼苏老爷子就是个吃货，上面这首诗，作者欣赏惠崇和尚画的《春江晚景》，看到桃花之后，想到的就全是吃的，既包括能够看到的鸭子、蒌蒿、芦芽，还包括水下的根本看不见的河豚。春天，是吃货的季节。老鸭汤，红烧河豚，清炒蒌蒿，芦芽炒土鸡蛋……满满的一顿美味，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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